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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归来

母女两人正在说笑着,就听外面小丫鬟气喘吁吁的脚步声。

“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杨氏身边的大丫鬟白兰回道,脸上带着喜悦。

“真的,老爷回来了吗?现下人到哪里了?”杨氏一听人回来了,喜的立马从席榻上站了起来,问着回话的白兰。

“回夫人,老爷现下已进城了,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到府前。”

“那好,你们先下去吧,让厨房准备着多做几样老爷爱吃的菜上来,另外把时下新鲜的蔬菜也给做几样,老爷爱吃那个。”杨氏一连吩咐了几样,才让人下去准备,只留着白兰和白玉两人下来服侍自己换衣打扮。

“好了,爹爹回来了,我要去告诉熙哥儿,那小子肯定高兴。”蒋瑜提着裙摆,就要出门,回头还讨好的对着杨氏笑了笑。

看着女儿,杨氏脸上已是一片羞红,想着自己刚才是太高兴了,既然忘记女儿还在身边,方才还在教训女儿要端庄呢,没想到自己不端庄的一面就让女儿看到了,这让以后自己怎么在女儿面前说教呢!

杨氏与柳卿是亲梅竹马表哥表妹的感情,感情自是不一般,加上杨氏的肚子也争气,刚成亲三个月就怀上了,头胎就是男孩,第二年又生了一个女儿,柳卿也是一个律己的人,对于女色没有那么热衷,又是早早的被外放做官,整个后院只有杨氏一个女人。

蒋瑜没有回主房,看了一会儿熙哥儿之后便带着青竹回来自己的青竹院。

杨氏收拾一番之后便站在玉澜堂的门前等着柳卿归来,三月不见,杨氏心中却是想念的紧,女眷不好出门,所以只能站在玉澜堂门前等候了,想着早一点见到人,好看看到底是瘦了还是胖了。

杨氏在门前足足等了半个钟的时间,却是远远不见人来。便打发白兰出去看看情况。

“夫人,我们还是回去等老爷吧!外面日头大,夫人要是晒个好歹老爷就该心疼了。”白玉全说着。

白兰和白玉同许妈妈一样都是杨氏从娘家带过来的丫鬟,也是打小就开始伺候杨氏的,所以在杨氏面前也是有几分面子,才敢这么逾越的打趣杨氏。

“一刻钟前就说进城了,如今却是还未见人,我这心里不踏实,怎么呢安心坐得下呢!”对着身边的这两个大丫鬟,杨氏自是放心,所以说话也就随意些。

过了一会儿就见一脸难色的白兰回来了。对着杨氏吱吱呜呜。

“你这小妮子,平日里我对你放松了些,如今你却越发胆大了,我让你去打探老爷的下落,你去了这么久回来就给我吱吱呜呜,真当我不敢罚你是不是。”杨氏正是心急如焚,再看白兰这幅模样,心中不免恼火,难得的发起了怒。

白兰一听杨氏发怒,心下一颤,“咚”的一声双膝跪地,磕头求饶,“夫人息怒,女婢不敢,夫人息怒。”

“即使不敢,那还不快快回话。”许妈妈见杨氏发怒,连忙训斥着白兰。

“奴婢,奴婢是怕夫人伤心,奴婢刚才到前院去打听了一下,前院的福顺说,”白兰胆怯怯的瞄了一眼杨氏,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福顺说,老爷半刻钟前已经到府门前了,只是,只是下车的时候婉姨娘绊了一下动了胎气,老爷当时就抱着婉姨娘去了回春堂,所以,所以,”

“夫人,夫人小心”白兰话未说完,就听见许妈妈和白玉惊呼声,忙抬头看去,就见杨氏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直挺挺的躺在许妈妈怀里。

躺在床上,杨氏双眼无神的看着床顶,任丫鬟婆子怎么说也不理。急的许妈妈连连打发丫头去请大夫过来。

“奶娘,不要请大夫,我没事,只是在外面站了许久头有点晕这才晕了过去,没事的,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些神采,只是脸色依然苍白,只挥着手让一干人等离开。

拗不过杨氏,许妈妈带着众人只能退出房外,“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把嘴闭紧了,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在外面乱嚼舌根子,一个两个的都给我卖出去。”许妈妈对着玉澜堂一下人训斥道。

青竹院内,蒋瑜正练着字,就听门外丫鬟说杨氏病到了。心中不免疑惑,放下手中的笔,在铜盆中净了手,由着青竹帮自己挽起的袖子给放下,收拾妥当,这才出了书房。

“你去让人打听打听,怎么回事?不是说爹爹要回来了,怎么娘却病倒了。”蒋瑜吩咐着青竹。

这种事自然青竹不用亲自去,出了房门,青竹便招来一丫鬟“小荷你去外面打听打听老爷回来了没有?”小荷是青竹院里的三等丫鬟,平日里做的都是一些跑腿粗重的伙计,因着常常跑腿送些小东西什么的,加上人又机灵,在外院到到是认识几个人,所以这活由她干最是妥帖。

“青竹姐姐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办的妥妥的。”小荷摆着胸脯跟青竹保证着,又是一番逗笑之后这才离开,对于她们这些三等丫鬟来说,像青竹这种贴身的大丫鬟,就跟半个小姐一般,自是要讨好的。

这件事,虽然许妈妈下令禁口,可是当时在场的人那么多,有好几个都是外面的小厮,根本就压不住。小荷稍加打听,便知道了。

听了青竹的回报,蒋瑜脸上虽没有表情,心中的越是百般思量,这婉姨娘到底是何许人物?为何母亲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晕过去,看来母亲是知道这个人的,只是为何又是这般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自家那个不近女色不苟言笑的父亲这般爱护,到底这里面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呢?真是一团乱麻,想来头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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