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华锦的预料,云家派来的却是一个和他年纪相差不多的孩子,稚嫩的长相,人畜无害的笑容,除了那有些幽深的眼睛,和腰间几把小刀,不过就是个普通孩子,他跑到华锦面前身后带了两个卫兵,仿佛十分开心的道:“哥哥,好,属下英杉。”
华锦站在他面前,道;“起来吧。”华锦和他对笑的开心,对览月道:“给他安排个房间。”
韩卿尘在华锦耳边悄声道;“此人的武功不凡,还是小心点。”
华锦点点头,那英杉并不怕人走到华锦身边到,哥哥,和他说什么悄悄话呢?”
华锦摇摇头,对他微笑道:“不过是些小事,弟弟这一路上辛苦定是累了,来人带英杉去东厢房。”
英杉走的时候回头向华锦,又笑了笑,华锦点了点头,他才离去。
有一士兵急急地跑进来道“大人,城南的一些百姓患上了瘟疫。”
华锦的手攥紧了扇子道:“确定是瘟疫么?”华锦心道明月城水土肥厚,近些年也从未饥荒过,甚至连战争都少有,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瘟疫?”
那士兵回道:“城里的大夫都说是不明之症。”
华锦皱了皱眉,道:“带路,我去看看。”
韩卿尘拦住华锦,握住他的胳膊,紧张道:“你身体一向弱,若是被传染,这城谁来管?”
华锦拍拍他的手,伏耳道:“我有虎符,一般的病是不会得的。”华锦用折扇轻轻拍了下他的脸,瞄了眼他的手。韩倾尘的手慢慢松开,叹了口气。
华锦走到城南,村落里真的有许多病患都是一样的症状,甚至还有几个人昨日因为此病死去。周围的人都认为此病是瘟疫,都远远的离开这里,连村子里有些能力的少年人都离开了,那些人和上次华锦经过的瘟疫不同,并没有发热和抽筋,只是全身一点点的长起毒疮,从手到头乃至全身,长时痛苦异常,最后全身五脏都染上毒疮,吐血身亡。华锦带着些官兵一一看过染病的人,村里人早就无人问经,华锦待任何人都带着微笑,温柔而不失礼节,村里的人都感到受宠若惊,有疫而亲去,华锦的威望在城中高了很多。
华锦看着死去的几个病人,拿出白玉扇用其中的暗针刺了那尸体,拿起那针却是通体乌黑,好似被腐蚀了一般。华锦皱了皱眉,对韩倾尘道:“你看他们像不像染了毒?”
韩倾尘拿起那针闻了闻道:“像是又不像是,你看他们的血并没有变紫暗,这针上也没有异味,只是这银针却变黑?”
华锦点点头,有一个小头又伸出来道:“这里好臭啊,这些人真的死了么?”
“当然是死了,怎么他们不像是死了么?”韩倾尘疑惑的看着英杉,英杉这第一天来,就出了这样的事,韩倾尘觉得此事说不定和他有关。
英杉现在是华锦到哪里就跟到哪里,华锦刚出了府,他就跟上来,他好像好奇心十足,华锦干什么他都是问题多多,华锦也有些不堪其扰,这次到这么个染病的村庄,他也毫不犹豫的进来。韩倾尘看着他。
英杉舔舔嘴边带着几分邪气,嗜血之感看着那些尸体,让韩倾尘看着感觉有一丝的恶心,英杉感觉到视线,看了韩倾尘笑笑,那笑容璀璨,他的脸上带着稚气,让韩倾尘一愣,心道刚才定是看错了。
华锦不像梁攸是大夫,对这病也没有办法,只好下了些隔离的命令,把伤害减至最低,多安抚些这里的村民。
华锦回到城主府,不停的查着资料,还让览月发了飞鸽送去京都,给梁攸和凌栾一人一封。
“吾看过这种病。”金虎突然在华锦脑中说道,自从华锦帮青牙劫下法场之后,金虎修养了多日,也没有和华锦说过什么话,华锦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恢复,也是担心了多日。
“从哪里看到?你不是说在几百年前才认过主,这病难道几百年前就有了么?”
“是,当年战乱比现在严重,瘟疫很多,但有一段时间,这个病十分流行。”
华锦皱了皱眉头,心里一紧道:“怎么?这病难道会大规模发展么?”
金虎摇摇虎头,难得用起了严肃的语气道:“不是,与其说这是一种病,不如说这是毒,与神器有关,所以吾才记得牢,那时候,几万人染病,白骨遍地,黄土都难以掩埋,但自从一个神器认主之后,此病就消失了。”
华锦心道这莫非是认主的方法,八大神器,自己的虎符,南国有两件,西梁有茗叶鼎还有一个不知是何物,难道是此物的主人做的怪?”
“还有一事要小心,这些人死后更加可怖。”
华锦用扇子敲敲桌面,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意思?死后还会可怕?”
韩倾尘和览月都被他惊到,心道华锦自言自语还能这么激动。
“吾也不知道。”华锦心道你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不知道。
突然有一侍卫敲了敲门道:“大人,城南出事了。”
华锦拉开门道:“快,带路!”
华锦还穿着里衫,览月看华锦什么也不顾的就跑出去,赶紧叫道:“小。。。少爷!衣服!”哎呀,又是什么事这么急,还在晚上,这又没法睡觉了。”
韩倾尘也跟着跑出去,回头拿了一件外衫,又冲出去跟上华锦,华锦和护卫走在前面,他一甩手,把衣服披在华锦身上,华锦一回头拉了拉衣服道:“快跟过来。”
韩倾尘和览月对视了一眼,都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华锦赶到城南,月光都被遮起,街道上刮着夏天特有的热风,带起了一些碎屑,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显得凄凉万分,一个人突然尖叫着跑过来,“快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有怪物!”后边跟着一个全身紫暗,衣衫褴褛的人张着嘴跟着他,后边的人跑的飞快眼看就要追到。华锦扬了扬扇子,看了眼韩倾尘,韩倾尘点点头,飞身拦在后边那人之前,那人扑身而来,张嘴就要咬在韩倾尘身上,韩倾尘反身挥剑,剑光闪现,那人受了那一剑便直直倒下,韩倾尘收回剑,剑鞘上低落落了很多黑色的浓血,回头对华锦道:“好了。”
华锦松了口气,扶起前面跑过的女子道:“好了,没事吧,我们送你回家。”
那女子哭哭啼啼的扒在地上,华锦伸出手,她犹豫了一下,扶着华锦起来,华锦向她笑笑,对左右道:“带她回去。”
华锦攥了攥白玉扇,慢慢的走到那具紫黑的尸体旁边,华锦探了探头,突然那尸体一动,插着剑的尸体张开大嘴,鲜血流了满地,华锦离他太近难以躲开,只好闭上眼睛受这一口,只在电光火石间,华锦突觉脸上一片湿润,他睁开眼睛,韩倾尘站在他身前,挡住了他全部的视线,他的肩膀上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溅到华锦脸上,染出一片血红。
韩倾尘咬了咬牙,抽出剑来,砍下那人咬在自己身上的头,他抿着嘴一声也没吭,扒开那人的嘴,甩了一下手,把头扔在地上。
韩倾尘捂住肩膀,华锦扶着他,看见他肩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后悔莫及,道:“快把卿尘送回府里!”
韩卿尘声音沙哑低沉的道:“不用了,伤口不深,你在这巡视没人保护怎么能行?”
华锦翻了个白眼,拽着他走,韩卿尘也是没办法,所有人都跟在他们后边,那尸体也不管了,华锦气道:“让你回去就回去,废什么话?你都这样了,我还巡视什么?”
览月倒是看的惯了,但那几个侍卫见华锦对韩卿尘紧张的样子都是瞠目结舌,别看华锦对谁都笑眯眯的,但一般不让人接近,韩卿尘平时就和他十分亲密,这时又扶又搀的倒好像韩卿尘是主,华锦是仆一般。
华锦命令全城的名医都赶来,韩卿尘坐在椅子上,一众的大夫都围着他,好像他是稀有珍品般,而伤口不知被翻看,包扎,又拆开看多少次。
览月都看不下去,华锦手撑眉心,揉着眉心,右手扇着白玉扇,道:“你们几个看了一晚上,到底有什么结果么?”
各个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华锦嘴角深勾,头微下低,眼睛的黑漆色愈加的深。览月心道‘小姐这是气的不清啊。华锦指了最近的一人道:“你说!”
那人跪下,带着些颤抖道:“御,御史,老夫没见过这种病,而且韩侍卫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恐怕。。。。。。。
华锦大力的收起折扇道:“有话就说!”
那人抖的更加厉害道:“恐怕肩膀可能保不住了,若是拖上几日可能命都保不住了。”
华锦手中的白玉扇落下,和大理石碰撞发出极其刺耳的声响,华锦愣了愣道:“你们看了一晚就告诉我这些?我问你那尸体的身上查出什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