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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移形换影

时间施了黑色的魔法,将人类的记忆定格,时光倒退,潘多拉的魔盒里终于释放了恶魔。

——前言

程路动了动新生的身体,两手按上太阳穴,来舒缓大脑皮层的过度倦怠,慢慢梳理脑海里纷飞的思绪。这千世的记忆可不是那么容易吸收的。

现在的本源神力还没有恢复,程路想了想,第一站必须是人界才有点苍成功的胜算,如果是其他地方,命保不保得住都很难说,更别提使命了。

握了握手心里这块皱巴巴的石头,程路苦笑,因为你,我可是连命都搭上了啊。手腕微转,只见石头已变成了一条普通的磨石手链,静静地套在程路的手腕上,毫不起眼。

喃喃的咒语不停地从程路口中发出,深海之渊里立即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漩涡,一跃而起,程路站于漩涡的顶峰,望着深海之渊,眼里最后一丝眷恋藏在了那双清眸眼底,不留痕迹。

重生一世,他定要活的认真,玩的潇洒,点苍之路,力挽狂澜。

程路所在的地方是鬼界阴间。重生以后的两天前,程路便顺着那深海漩涡,一路来到这里,看到那遍地的妖异婆娑花盛开在阴森幽暗的地域,阴风阵阵,卷起大片的红色花澜,铺天盖地的幽暗笼罩在这里,程路就知道,自己来了鬼界。而远在人间的那座大厦,那个阴鹜的男人,猛然感受到手中的古纹繁复的戒指颤栗不停,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利眸一闪,缓缓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哦,看来我的地方——有贵客到了呢。”

由于暂时不能使用瞬移,担心自己的人身招来麻烦,程路特意用了隐身。奇怪的是,有成队成队的鬼差面无表情,统一黑衣黑裤,手持枪械,步伐紧密,不时地走过。四周角落装满了闪烁着红光的监控器,戒备森严。

难道他们知道自己要来?程路心存疑虑的同时暗松了一口气,幸亏自己存点神力会隐身,然后轻者身子踱步跟上那班鬼差。

他们好像刚到了轮值时刻,来到了泛着阴森鬼气的豪宅门前列队。其中一个白的吓人的鬼脸正对着另一个瘦高瘦高的鬼影俯首贴耳,不知在说些什么。程路走近站到它俩面前,只听到那白脸正说到一半,“..殷总大人这次出事,他的手下都不安分的厉害,如果再不抓到凶手以示惩戒,第一个遭殃的可就是咱们这群喽啰了。鬼眼,这已经三天了,距离向冥王交差的时间所剩无几,你看..”

“慌什么,听说殷总是被个黄毛丫头所伤,这都是族里的内部纠纷,抓不抓还一回事呢。咱们啊,就是被扯进来唱戏的,做个样子,放机灵点。”那白脸连连点头称是。

那个叫鬼眼的人果然不负虚名,眼珠子睁得像铜铃那样大,可怖至极。程路看了一眼便不想再看,只得把耳朵继续靠近,腰身微曲,认真打听消息。这场景着实有些诡异,如果有第三者可以看到,两个人正窃窃私语,浑然不知道另一个人却在身边竖着耳朵听,表情困惑,时不时抓一下头发挠挠痒,诡异的很,不知道的,还以为程路是只鬼。

只听那白脸看了看周围,继续低声说道:“鬼眼,我前几天巡逻时候不小心听见长老们谈话,说冥王通过空间门去了人界,是不是——?”还没等说完,就遭到了鬼眼的强烈斥责,“闭嘴——!我说你是不是嫌你的阴寿短,下辈子想投胎做条猪啊,这等机密之事岂是你我二人在这瞎猜测的?不要乱说话,再说空间门三个字否则就算我也护不了你!”许是太过激动,鬼眼的唾沫星子很幸运地喷了程路一脸,程路正盘算着空间门的事情时猛然遭此劫,瞬间石化——程路极力忍住想要骂这两只蠢鬼的冲动,要低调的话吼那么大声干嘛?我是神子,我是神子,要有风度。程路不停地做着心里建设,想要拍死这两只鬼的双手拿起又放下,星眸瞪了又瞪,终究还是忍不住虚无地扇了鬼眼两巴掌,带动了空气的流动。

“咦?我怎么觉得有点热,好像有人的生气”,白脸的空洞的双眼带了丝疑惑,看向周围。“不可能啊,活人怎么会来这里?”程路动也不动,默默看着。

鬼眼听到白脸自言自语,顿时怒了,立马给了白脸一脚,疼的直呲牙。“我看你丫纯粹不想干了,大阴天说梦话,能喘气的能来咱这吗?”说罢便转身朝着众阴差一顿训话,看也不看白脸一眼。

机会来了,程路暗喜,轻声慢步悄悄走到鬼眼身边,,“啪——”一声脆响,对着他的小屁股就是一巴掌。

“谁?谁打我屁股?”鬼眼立马回头,发现后面除了正呲牙的白脸在没有其他东西,鬼眼眯了眯眼睛,朗声对着众阴差道:“你们刚才看见有人打我屁股了吗?”

众鬼差齐摇头,“报告,没有!”

鬼眼扫了他们一眼,便低骂了一句:靠!见鬼了。程路在旁低声大笑,憋笑憋得很辛苦。将白眼喝到了队伍里,正准备继续训话,“啪——!”又一声,这次是头部。

“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别再这玩阴的”,鬼眼暴怒,谁竟敢三番五次戏弄他?鬼眼朝着就近的阴差甲,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是不是你?说啊,是不是你?”队伍里的一小兵看不下去了,说道:“队长,你是不是最近犯什么忌讳了?据说犯了鬼忌,就会遇到这种鬼推墙的事。”

“胡说!老子才——”,鬼眼马上想起刚才和那白眼的对话,瞬间打了个寒噤。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都是鬼道中人,装什么神秘。

程路已笑喷,知道不能玩了,便准备退场去寻找去往人间的空间门。此时又听见“啪——”的一声,不禁诧异,我没打呀?回头一看,鬼眼正铁青着脸怒瞪着瑟瑟发抖的白脸,只见白脸打鬼眼的手还没有及时撤回去,正呈一种尴尬的姿势停留在半空中。程路按捺不住快要笑死的节奏飞快跑出了这片用来搞笑的地方。这两只鬼,他真的做鬼也不会忘记。

经过一天的溜达,来来回回走了几次孟婆桥后,也没有偷到一碗孟婆汤,程路表示很无语,这孟婆汤可是好东西,喝了就失忆,比电视里的摄魂大法还好用,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但谁能想得到孟婆现在就是个纯机器,只感应死灵。程路死了心,三生石就在前面,那么意味着空间门也就不远了。人界已经被穿出空间门的鬼王控制,幸亏空间门还没有彻底倒坍,只有具备千年功力的人才能一穿而过,不过通过一次形神俱损。如果所有的鬼都能通达人间,后果程路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没有通过正常手续的鬼到达人间势必会祸乱人界。为今之计,只有先点化人界的恶灵才是重中之重。不过,空间门的事怎么能难得倒程路?千年尘封,功德还在,作为神子,守护各界,空间门当然有只对神子开放的特权。

鬼界没有白天黑夜,有的只是昏暗的烛光不停地摇曳。程路摇身一变,瞬间换了一身不规则的白色体恤,长裤,说不出的阳光洒脱。正准备抬腿时,一个冷冰冰的东西突然抵在了他的后腰上。

那是枪。

程路没有挣扎,暗叹自己警惕心太弱的同时俊秀清稚的脸上不动声色,一个红衣少女缓缓从身后走了出来,枪冷冰冰地顶上他的额头。程路在看到她的脸后,挑了挑眉。恍如天使的面孔,精致无瑕,却有着一双死寂死寂的灰眸,像没有灵魂的壳子,却偏偏美得惊心动魄。与那一身红衣的搭配,像极了冰与火的碰撞。

“我跟着你很久了,当你来到这里的时候。”的声音从那女子的红唇缓缓流出,如空谷幽兰,冷冷清清。

程路的嘴角微微勾起,丝毫没有将那把枪放在眼里。“你看得到我,却不揭穿我,还跟着我,只能说明——你将有求于我。我说的对吗?”说罢,还朝着女孩大大方方地笑了一下。笃定的语气终于引起了红衣女孩的注意,漠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薄唇微启:“我看得见你,自是有你不知道的方法,我没有揭穿你,那是因为好奇你接下来还会做什么事情,至于是不是有求于你,”红衣将枪缓缓下移,停到了程路的两腿之间,“那你错的简直离谱,我不是求你,是在威胁你!”

程路勾起的唇角顿住,眼里戏谑之意却不经意流露出来。“天地之大,自有山外山之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得见我,我只知道,——你不想揭穿我,是因为你和我一样,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你在害怕,害怕被他们逮到,干脆找我当护身符。”说罢,程路一只手缓缓地按上那把枪,将它推离,“只是,这方法好像用错了呢”。充满魔性的嗓音低沉黯哑,眼神中的星星点点霎时迷惑了那少女。“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帮你。”

不过..

美男计失败。

那女孩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皓腕乘程路不注意向下一翻,枪再一次抵在了老地方,甚至更近一步。少女弯起的嘴角,以及突然间流光溢彩的眼神让面对着的程路定力不再,怔在原地。

“告诉我你的来历,我就放你一马”,女孩将美人计原样奉还,凤眼似迷离而优雅的猫,前倾腰身,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红唇轻启:“知道吗?这可不是一般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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