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这是怎么回事?”刘老鸨板着脸看向艳红,其实她也和人群中的大多数一样倾向于相信迟凌云的话,因为青芸取代了艳红的头牌位子,艳红因而怀恨在心也是很有可能的。至于春红,不过一个小丫头,别说杀人了,平时连后厨杀只鸡她都不敢看,她会敢杀人吗?
“妈妈,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煮了一半儿,离开去解了一下手,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趁机往锅里下药啊。”艳红不愧是在青楼混了这么久的头面人物,圆滑世故不是冷翠之流能及的,她马上想到了说辞,这么一来,春红倒又脱不了干系了,因为她去药主占买过砒霜。
“妈妈,其实,要我说,咱们这里又不是官府,在这儿追究谁杀了人有什么意义,再者说了,青芸也未见得就是被人毒死的,她最近不是一直声称不舒服吗?昨天我还见她让冬雪给她熬药来着,不定是吃错了药这样也说不定。”江凝翠突然开口,她在这儿已经听了好久了,大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自然是艳红对自己不说合她与迟凌云而怀恨在心,因而想对自己下手,不想汤半路被青芸劫了去,结果才弄成这样的,她虽然想明白了,但却不想因此置艳红与死地,况且目前情况来看,也没办法治艳红的罪,不如先救出春红再说。
众人把目光又转向江凝翠,江凝翠顿了一下附在刘妈妈耳边儿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站回原地,一脸平静。
众人只见到刘妈妈连连点头,也不知道江凝翠跟她说了些什么以,只见刘妈妈等江凝翠说完退下,马上一挥手说:“老张不用去报官了,我看冷翠说得对,红艳楼里怎么会发生毒死人的事儿哪,我看定青芸是自己吃错了什么药才死的,你去叫楼里的几个年轻小伙来,等老王回来,你们几个负责把青芸拉到城外埋了就是了。”
“知道了。”老张听完吩咐,面无表情地回了声,就下去了。
“就这么完了?”人群中有好事者意犹未尽地问。
“我说这位大爷,您到红艳楼是来寻乐子的还是来看热闹的?要是寻乐子,您就到前面去,姑娘们还在等着哪?要是看热闹,就去戏园子看去,我们这儿可不唱戏。”刘老鸨板起脸叉起腰对着起哄的男人嚷道。
“就是,各位爷们有这功夫也该去和姑娘们调笑一番,喝杯酒才是,跑来看什么死人嘛,你们不嫌晦气,我们还嫌哪,夏绿,咱们走。”站在冷翠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晓烟开口道,说完,带着自己的小丫环,走回前厅去了。
“走了,晓烟姑娘说的是,***,今天老子本来是来听冷翠唱曲儿的,谁知道却遇到个死人,真他妈晦气,走,翠姑娘,俺们还想听你唱一曲儿哪。”一个相貌普通,身着华服的公子哥叫嚷道。
“就是,就是,走吧,前面才有乐子,在这儿看死人有什么意思?”众人说着,闹哄哄又跑回前面去了。
“迟公子,你不去听冷翠唱曲儿吗?”刘妈妈看见迟凌云还站在原地,陪着笑脸上前问。
“哦,去,当然去了,不过,刘妈妈,昨儿个我跟你说的事儿你可想好了?”迟凌云微笑着问,他昨天已经跟刘妈妈说了,他要赎冷翠出去的,只不过刘妈妈没给他准信儿。
“想好了,迟公子愿意的话,出这个数儿,我就放她走。”刘妈妈眼神一转,一脸狡黠地伸出五个指头。
“五百两?”迟凌云试探着问。
刘妈妈摇了摇头,撇撇嘴说:“五千,成就成,不成就算,冷翠现在可是红艳楼的一个招牌,这个数可便宜你了。”
“好,我明天就送来,你可要说话算话。”迟凌云没有迟疑,马上拍板成交。
“迟公子好爽快,走吧,去前面听曲儿去。”刘妈妈又做成了一桩生意,脸上笑得如同一朵即将开败的老菊花,一脸纵横交错的皱纹。
“春红,走吧,你也去吧。”迟凌云看了一眼还吓呆坐在原地的春红说。
春红傻乎乎地抬起头看迟凌云,脸上泪痕未干。
“走吧,迟公子叫你去,你就去吧。”艳红在一边儿没什么温度地说,脸上的表情很淡漠,虽看不出什么,但能感觉到她的不满。
春红哆哆嗦嗦地起身,看了看迟凌云又看了看艳红,犹豫不决。
“走吧”,迟凌云微微一笑,拉起春红的手就向前面走去。
春红低垂下头,跟着迟凌云向前走去,没敢回头看艳红。
艳红站在原地,看着春红和迟凌云的背影,目光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