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么?”江妙雪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面皮上不可抑制的开始滚烫起来,她的为吻红的嘴唇微微抿起,手轻轻抵在他透着体温的衬衫上。
柯以桀没回答,以言语代替行动,低下头,轻柔地攫住她的唇,细致地、慢条斯理地啄吻,每一口,都令她更头晕目眩,全身瘫软。
从来没有人如此吻过她,如此温柔,又隐含着霸气,彷佛她是专属于他所有的,他能够恣意品尝一辈子。
时光,在她脑海里洒落昏黄朦胧的影,这个吻,将成为她永难忘怀的回忆吧?她会将这一刻收进记忆的宝盒里,用心珍藏。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吻够了,稍稍退开,拇指怜爱地抚过教他吻得水润微肿的唇。
“手机给我。”柯以桀哑声低语。
“什么?”她心神仍迷惘,两秒后,才愣愣地取出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利落地输入一组号码,跟着,澎湃的乐音划破静夜,是他的手机响了。
“这样,我们都有对方的号码了。”他微微一笑,又亲了亲她脸颊。“我会打电话给你,不准拒接。”
语落,他摆摆手,潇洒离去。
月光,晕亮了他英气的背影,碎成星芒点点,落进她如梦似幻的眼潭。
怎么办?
她有恋爱的预感!
江妙雪笑了,笑意由唇角染上眉眼,容颜瞬间娇美如花她抱着枕头,像孩子般傻气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好开心、好快乐,怎么能一醒来、心情就整个飘飘然,像要飞上天去?
不过是一个吻,一句霸道的宣言,她便含笑到天亮,若是与他约会,手牵着手在月光下漫步……
嗳,不能想了,好害羞喔!
江妙雪急急跳下床,站到穿衣镜前,看自己羞赧的脸蛋,转了个圈圈,觉得自己真是神采飞扬,身段曼妙有致,怪不得能吸引那个高傲的男人。
她好喜欢自己。
打开音响,她一面哼歌,一面梳妆打扮。今早一到公司就要开会,她选择穿淡蓝色的洋装,为了展现自己的专业干练,她再腰间搭配了一条卡其色的细腰带,嘴唇上涂上唇彩更是添几许女性娇媚。
随便煎了两颗太阳蛋,又抽出一片吐司当早餐,喝了牛奶,便开着自己十八岁时家里送给她的法拉利小跑到公司,迎面而过的同仁对她打招呼,她笑着响应,过分灿烂的笑颜令对方一愣。进董事长办公室,江丰年还未到,她翩然如蝶地在室内穿梭,整理文件,煮一壶养生茶,斟了一杯,搁在江丰年桌上。
秘书敲门,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束。“江助理,有人送花给你。”
“啊?”她讶异地扬眉,捧过花束,抽出夹在花间的小卡片,低声念:“香花衬美人,相得益彰。”
卡片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没有署名。
“是谁送的啊?”秘书好奇心大起,巴巴地望着她,期盼她解谜,毕竟江家的大小姐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过什么绯闻,这突然跑出如此高调的追求者,很难不会让人侧目。
“这个嘛……”江妙雪约莫猜出是谁送的,却又不敢肯定,只是傻傻地笑,心好像掉进了蜜罐。
手机铃声唱响,她一瞥来电显示,果然是柯以桀,连忙接电话。“喂。”
“真听话。”他笑笑地摇下意义不明的一句话。
她愣住,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什么意思?”
“只响一声你就接了,果然很在意我说的话。”
“啊。”她气息一凛,想起他昨夜狂妄的命令!
不准拒接我电话。
她脸颊赧热,嘴上却强硬。“我只是好奇是谁那么无聊,一大早就送花给我。”
“喜欢吗?”他笑问。
“还可以啦。”她抚摸玫瑰如缎的花瓣。“只是没什么创意。”
“要怎样才算有创意?”
“不知道!”她娇嗔。“你自己不会想喔?”
他笑了,笑声爽朗,勾她心弦。
“晚上一起吃饭?”他提出邀约,虽是疑问句,听来却不容拒绝。
好跩的男人!她对自己扮鬼脸。“等等,我先查一下行事历!”
“六点去你公司接你,方便吗?”
还问什么方不方便?他根本就自行决定了嘛。“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能勉强。”
哼,这家伙……算他狠。
江妙雪郁恼的拍了下额头,偏偏他停留在H市的时间不多,她真的舍不得跟他玩欲拒还迎的游戏。“六点半。”只能更改时间,聊表自己也是有矜持的。“好,就六点半见。”
断线后,江妙雪哼着歌,兴致勃勃地将玫瑰花插进一只珐琅瓷出品的美丽花器,偶然回过头,才愕然察觉不仅秘书人还没走,连自家老爸江丰年都不知何时来到办公室。
“是男人送的?”江丰年穿灰色的西装,衬衫的衣领搭配着一条深紫条纹的领带,同色系的紫宝石袖口隐隐在袖口发出低调奢华的光彩,虽然五十多岁,平时注意锻炼身体,这样的年纪让他绝对是很多女人眼中的抢手货,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竟然在妻子走后单身了二十几年,守着女儿,每当别人提到续弦的时候,他总是笑着拒绝说自己习惯了,有女儿就什么都有了。
秘书知趣地退下,轻轻掩上门。
“爸,早。”此时面对江丰年明显带着调侃的笑脸,江妙雪微微窘迫。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江丰年紧追不舍。“玫瑰花是谁送的?”
“就是……一个男人嘛。”
“怎样的男人?我认识吗?”
“您不认识啦,是我在飞机上遇见的。”
江丰年挑眉道,
“他现在人也在本市啦,来出差的。”
“这样啊。”江丰年点头,笑意满满地打量自己最疼爱的的女儿。“瞧你,脸都红了,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女大不中留啊!”
什么春心荡漾?江妙雪倒抽口气。“爸爸,您在胡说什么啊?”她不依地抗议。
“呵呵呵,害羞了。”江丰年揶揄,笑着伸手揽过她。
她顺势偎近他,抱着臂膀撒娇。“爸爸您别笑啦,明知道人家很尴尬。”
“就是看你尴尬,我才想笑啊。”江丰年逗她。“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模样,看来那个男人,不简单啊。”
“他是美籍华裔。”
“喔?他是留学移民?家里做什么的?”
“这我也不晓得。”江妙雪娇笑。“唉呀,爸爸,我们才认识两天而已,哪有人问这么多啊?”
“爸爸是怕你受骗上当。”江丰年疼爱地拍她的手,女儿的婚事,随着事业版图的扩大,越发成了他烦恼的事情,这孩子还是太单纯了。
“才不会呢。”江妙雪嘟嘴,凶巴巴的大声说道。“他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他大卸八块。”
江丰年闻言笑了,禁不住伸手捏她丰润的脸颊。“话说得真泼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教的呢。”
“本来就是爸爸教的啊。”江妙雪眨眨莹亮星眸。“多亏您把我调教得这么聪明伶俐。”
“哪有人赞自己聪明伶俐的?”江丰年洒笑。“你这孩子,简直不害躁。”
“我这叫自信。”江妙雪得意洋洋,指了指江丰年桌上一叠文件。“哪,这些都是我在帝都立下的战功,还有啊,帝都地产大老都答应跟我们一起合作开发海城那块土地了。”
“是吗?”江丰年在办公桌前坐下,迅速浏览过文件,接着,朝江妙雪竖起大拇指。“做得好,小雪。”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的功劳啦。”江妙雪忽然谦虚。“他们也是看在爸爸的分上,才对我特别礼遇。”
“那也得你自己够争气,才不枉我们江氏这块招牌。”江丰年还是很赞赏。
“海城这桩开发案就交给你来负责跟对方交涉吧,接下来就是收购瑞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