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别的女人这样打扮,他只会暗自叹气外加敬而远之。不过这些都加诸到筱和和身上时,倒也协调。
比起那些他认识的同样学美术的行为艺术家,和和无论个性还是生活习惯已经算非常正常了,他为此感到很欣慰,并且觉得自己占了很大的功劳。虽然他也曾疑心,他的过多管制从某种程度上扼杀了和和的创造力。不过,艺术的顶端是癫狂,他宁可和和平庸。
筱和和是奇怪女子。大多时候笨手笨脚,什么也做不好,学了很多年做饭,只会下面条和炒鸡蛋;不会收拾房子,她的小窝被她搞得杂乱无章。但她又非常灵巧,很小的年纪就已经会自己给芭比娃娃做衣服,给她一叠纸和一堆布,她可以用很短时间变出一个动物园。
郑谐收回视线,决定不再继续追问她今天失常的原因。她嘴巴甚严,不想说的,拷问也问不出。
很快就到了家,郑谐陪和和一起上楼,看着她进门。
和和在门口又找不到钥匙,在包里翻来翻去,楼梯的声控灯灭了好几回,每次都得跺一下脚。她窘得想找地缝钻进去,把身子背对着郑谐,躲开他的眼光。
“你自己一人这样多危险。”郑谐念在她心情不好的份儿上,没有再多说。
终于找到了,和和开门时,郑谐说:“真的给我换了床单和被套?”
“嗯。钟点工前天刚全部清理过。”
“那么把我的钥匙拿给我,我今晚住这边。”既然房间已经打扫过,郑谐困得不想再多走近一小时的路。他从来不带这边屋子的钥匙,每次都是到和和这儿来取。
和和恭恭敬敬地递上钥匙,认真地说:“今晚真的对不起,你别生气。”
“没关系,下不为例。”郑谐心平气和地说,“早点睡,明天早晨八点我过来吃早餐。”
和和的头嗡一下大了。
她还以为郑谐真的不跟她计较今天的事了,原来他自有别的法子来整他。他存心害她大好的周末又睡不成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