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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话 回归组织

“什么鬼东西啊?”南小黛简直快放弃了,身后那些骷髅一步一步晃晃悠悠的,看似很慢却怎么也甩不掉,“小黑,出口在……啊!”

她猛地刹住脚步,前方地面上时不时有东西跳来跳去,又是那些小鱼。这些小鱼一点点逼近,不一会儿便像围猎一般将她围在了中间。

最后留给中间的只有一小块空地,白狗一直往南小黛脚边缩,看起来很不愿意碰到那些湿漉漉的泥巴。

“喵——”小黑在南小黛肩头叫了一声,往前一跃咬住一只蹦到半空中小鱼,只轻轻在泥潭表面借了一下力,转瞬间又跳了回来,而它刚刚踏过的位置,无数条小鱼从那里冒出了头,朝着空中虚咬着东西,密密麻麻的一片看得人头皮发麻。南小黛下意识用手接住跳过来的小黑,就见它接着狠狠地甩了几下头,连带着把嘴里叼着的鱼都晃晕了过去,这才一张嘴把鱼放到南小黛手上。

南小黛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鱼不仅是长着獠牙,鱼背两边还有一双小小的翅膀,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现在也没时间容她再继续看了,脚下唯一的落脚之处越发地小了起来。

“嗷!”脚边白狗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南小黛低头一看,白狗脚下踩着一只手掌大小的鱼,而它的尾巴上红记斑斑,血色不断地蔓延开来。

她正准备蹲下去看看白狗受伤的情况,谁知白狗哀嚎一声之后一抬头,那原本呆呆的眼睛变得鲜红,呲着牙不住地底鸣。随着那一声比一声压抑的底鸣声,它的身体也逐渐变得大了起来,最后原本就窄小的地方已经容不下它的身躯了,就见它把身子一低一拱,直接将一旁看呆了的南小黛拱到了它的背上。

“喂!等……啊——”

南小黛话音未落,白狗已经朝着前方冲了出去。她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白狗接下来有节奏的跳跃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全感,这才大着胆子把眼睛睁开了。

前方还是有许多鱼群跳跃,南小黛低头一看,白狗竟是踏着鱼往前跳的,它的脚每每都精确无比地踩在鱼背上,轻轻一落便再次跃起,轻盈迅速地躲开了周边想要跳过来咬它们的鱼群,反应速度和刚才的小白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这样的速度不一会儿便跑出了泥潭,南小黛回头一望,原本身后的骷髅稳稳地踏着泥潭表面,周围的鱼群就像是没有看到他们一样,自顾自地跳着。这些骷髅不慌不忙地朝他们走来,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走的,饶是白狗这样快的速度,他们和骷髅的距离也不过只有二三十米。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身后的危险没有消失,白狗依旧玩命地往前跑着,南小黛骑在它背上一直向后看,骷髅还是那样拖拉着往前,但和他们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了。

“怎么甩不掉?”她气结地转过头,还不等她反应,白狗突然的刹车让她跟着惯性从它背上被甩了出去。只听到小黑发出一声惊叫,南小黛下意识地用手抱住头,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背猛地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肺里的一口气都被撞了出来,整个人都疼得散了架。天旋地转了一番过后她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别的意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纯黑色的夜空,耳边传来柴火滋啦啦燃烧的声音和好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流声。

“别乱动。”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南小黛刚想起来便感觉有人把自己又按了回去,倒下去的时候觉得肋骨处有些疼,用手按住了。转头一看,苏西还是穿着出门时的衣服,不过染上了点泥土,样子看上去有些疲累。

“骨头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苏西说着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她四处张望的样子又补了一句,“小黑和附白在欧阳老师那里,也没事。”

“附白?”南小黛诧异道,“那只白狗的名字?”

苏西闻言皱眉看了她一眼,张口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她似乎实在也有些累了,最后叹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那是主任养的,你等会儿自己跟他解释怎么把附白拐进来的吧。”

南小黛吓得直接坐了起来,捂着肋骨处艰难道:“咳咳……啥?诶,不是我……”

“南小黛。”不远处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让南小黛瞬间闭了嘴,欧阳青此刻正朝她走来,手里牵着那只叫附白的白狗。

“欧阳主任……”南小黛看着走到面前的某人,弱弱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南小黛瞥了附白一眼,这狗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不停地东张西望,就是不看她。

欧阳青见状也看向附白,随后似乎也猜出了点原因,淡淡道:“正好,我这里缺人,你来了就顺便帮忙吧,跟着苏西一起维护秩序。”

“什么秩序?”南小黛问道。

“让百鬼回归的秩序。”

欧阳的耐心向来有限,此刻更是有些烦躁的情绪,说完这句便急急忙忙地牵着附白走了。

看着这一人一狗远去的背影南小黛只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另一个人。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南小黛总算逮住机会问了早该问的问题。

苏西叹口气道:“下面传来消息,百鬼从鬼门出来了,异人委员会命令我们学院负责这件事,务必不能让它们重回人间,所以欧阳主任带着我们过来,要重新抓住百鬼把它们送下去。”

“百鬼?百鬼夜行的百鬼?”

苏西白了她一眼:“你日本漫画看多了是不是?百鬼的‘百’是个量词,是很多,很多的意思!”

“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南小黛吐吐舌头,鄙视着某人的幽默细胞。

不过苏西现在完全没有任何的幽默感,倒是有些紧张,不光是她,坐在周围的人神情都算不上轻松,搞得南小黛也紧张了起来。

南小黛推了推苏西的胳膊:“喂,很危险吗?怎么你们都一副死了领导的样子?”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发现你的吗?”苏西反问道。

南小黛摇头。

“你正好在我们逃跑的路上。”

“逃跑,跟着欧阳主任?”

苏西苦笑:“本来是不用这么辛苦的,主任这次也是轻敌了,我们带的东西不多,这些百鬼互相之间又很有默契,仗着自己熟悉后山地形,所以……”

她最后摊手做了个无奈地动作,又道:“你也倒霉,遇到什么不好非要遇到鬼鱼,救你的时候麻烦死了。”

鬼鱼,南小黛记得书中记过,万物死后都有魂魄,冤死的动物往往也会像冤死的人一样化为冤魂,鬼鱼即是那些死去的鱼类的冤魂,它们长着尖锐的獠牙,对人类有些一种近乎本能的敌意,很是麻烦。人类现在大量捕杀鱼类,鬼鱼数量的增长速度也是日益加快,它们离水即死,因此全部堆积在下面唯一的水源——忘川河里,密集度直逼中国人均占地面积,成了下面一道棘手的难题。

看来自己刚才遇到的就是鬼鱼,虽说苏西的话是可信的,但南小黛还是找到了一些蹊跷的地方:“鬼鱼有长翅膀吗?而且我还记得鬼鱼离水即死,那些鱼在水面上可是活蹦乱跳的。”

“所以我才说你倒霉啊,一般的鬼鱼是离水即死,不过这些鬼鱼长着翅膀,欧阳主任说它们生前应该是传说中的赢鱼。传说中赢鱼长着翅膀,出现的地方会有洪水的到来,其实这是因为赢鱼本身能制造水,它到哪里哪里就会有水,不存在离水的问题也就不会离水即死。”

苏西说着继续道:“而且因为能够制造水,所以它们可以到任何地方去,把任何地方变成一片汪洋。它们比一般的鬼鱼更难对付,而且它们只是百鬼中的一种。”

仅仅一种就这么难缠,众人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可想而知。

“那那些骷髅是什么?”南小黛又问道。

“什么骷髅?”

“你们没看到?有骷髅一直追着我们。”

苏西摇头道:“我们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鬼鱼,没有什么骷髅。”

“可是我记得我晕倒前那些骷髅就在我们后面,对了,之前还有黑衣人……”

南小黛说着说着觉得额头贴上了什么东西,抬头一看,苏西正用手背试着自己的体温,一脸忧虑:“你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去你的,谁说胡话了。”南小黛笑骂道。

“各位,准备出发。”一旁坐着的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只纸鹤。他说话似乎很有分量,其他人闻言纷纷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往树林里走去。

“看来主任那里准备好了,走吧。”苏西说着也站了起来。

眼瞧着这情形是说不清了,南小黛也只有无奈地点点头,起身跟上了众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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