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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离别

牵牛花的藤蔓爬上了院子的围墙,一只可爱的卷毛比熊犬在草地上翻滚着,小池塘里不时发出鱼儿扑打着水面的声音,坐落在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上小鸟唧唧喳喳的呼唤着自己的亲人,太阳公公红着脸害羞的露着半个身子,不知不倦已经是傍晚了……

微弱的灯光下,有两道消瘦的身影似乎在议论着什么。

“奶奶,我不要去X市,我不要去找爸爸,我只要你就够了!”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激动。

“小柔,不要胡闹,你已经失去了太多,奶奶不能让你就这样被我困住,奶奶老了,活不了多久,就当是奶奶的心愿,好吗?”老人的眼神显得有些暗淡。

小柔原名叫张柔柔,妈妈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后就跟别人跑了,爸爸则去城市打工,走之前留下了一笔在当时算得上很大的费用,给刚准备升初中的张柔柔和奶奶的生活费用,爸爸离开不久,奶奶突然生病,生活费花了很多,没办法供张柔柔读书,因此张柔柔初一没读完就辍学在家照顾奶奶,现在爸爸在城市渐渐有了点成就,想接自己的女儿跟他一起生活,他也打算让自己的母亲同他们一起住,母亲却说自己岁大了,不方便出远门,也习惯了乡下生活,才有了上面这样的争议。

“奶奶,你别说这样的话,小柔会伤心的,奶奶不要难过。”想到这奶奶带着哭腔说:“小柔,你小时候最听奶奶的话了,奶奶也舍不得你啊,可是你必须去你爸爸那里,那里才是你的家啊。”张柔柔擦去奶奶脸上的泪珠说:“奶奶,这里就是我的家啊,我只有这个家。”

“对对对,这里也是你的家,小柔乖,你经常回来看奶奶,奶奶就知足了,去你爸爸那里吧,要听话。”奶奶很认真的拉着张柔柔的手说。

张柔柔很不情愿的看着奶奶,最后在奶奶的眼神攻击下只好妥协了。

夜里很安静,此时躺在床上的张柔柔却显得有些烦躁,也是,谁会舍得离开陪伴自己十几年的亲人,伴随着静谧的月光,眼睛微微酸涩,直至闭上,睡入梦乡。

第二天来的特别快,奶奶在没有屋顶的厨房里,烧着柴火,煮着可能是以后都难以一起吃的一顿饭。

张柔柔起的也很早,一大早就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和家里一些卫生,行李也不多,就两个小包。

很快,中饭做好了,奶奶和张柔柔便坐下吃饭,今天的菜比以往的要来的丰盛,因为今天餐桌上出现了肉,这还是前几天爸爸托人送来的。

许是因为舍不得分离,这顿饭显得非常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张柔柔吃着吃着,眼泪便滴落在饭里。

吃完饭,张柔柔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和奶奶在村口等村里唯一的公交车,两人还是没有说话,不久,张柔柔似乎看到了远处来的公交车,放下行李,赶紧抱着奶奶,对奶奶说:“奶奶,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做重活,做不了的就叫姑丈他们去做,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像是触碰了自己最深的一道线,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奶奶没有说一句话,眼角的泪也说明了哽咽在喉咙里的话。

车来了,张柔柔不舍的上了车,回头看了眼奶奶,露出自己最牵强的笑就上车了,门关了,车便启动往火车站的方向开去,奶奶望着那辆渐渐消失在自己模糊的视线,嘴里喃喃的说到:“小柔,照顾好自己……”

从村子到火车站需要一个小时,从火车站到X市还需要五个小时,车子摇摇晃晃的行驶在马路上,偶尔听见刺耳的喇叭声,张柔柔呆呆的看着窗外,看着离村口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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