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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夜里,郭XX

第一卷 我的父亲(十)

夜里,郭XX和胡国香对这个月的帐目,虽然有些帐没有收回,但都是有主的。只有隆昌那边有个几百块钱的帐没有着落,除此就是洪大爷被刚回县城里的周卫东来没收过几次,数量不多,由胡国香填平,还有邓尚稀从郭XX手里赊了点货物,又没有接帐。胡国香就对郭XX道,“按理我不该说有些话,你和邓尚稀又没有明确定下这层关系,最好不要赊货物与她。当然,日后你们干得成,皆大欢喜,万一干不成呢,你不是人才两空。”郭XX只道,“表叔,这个事情,我心头有数的。她赊的货物都算在我头上。”胡国香也不好再说这件事情。又说郭XX明天到大足收那款项,因当下的形势严俊,各地的武斗也渐渐平息。派性斗争渐渐也少了。各地盘查也比过去紧些,少不了叮嘱郭XX几句。郭XX道,“表叔,我也不是第一次出去,你放心。这成渝线上的县城,我基本都走遍了的。”

次日,这郭XX去隆昌收款,到也顺利。因想着已经到了此地,顺便拜访许久没来往的一位朋友。走到朋友家门口,去敲了敲门,半天又没有人出来。便又问了旁边洗衣服的大婶。这位大婶见他背了一个包,因问了郭XX几句,便回房去了。这里郭XX也只好做罢,沿着巷子口出来。没走多远,就见那个大婶带着人把他给拦住。原来,这大婶是此出的居委会的一个积极分子。因见郭XX是陌生人,又背着个小包。最主要他寻找的人也是本居委会出了名的投机倒把分子,当地政府没有拿住他的把柄罢了。今见郭XX去敲们,大婶便怀疑他是投机分子,就从后门出去找了居委会的纠查队来将他截住。这郭XX只说自己出来公干,这帮人那里肯依的。便把郭XX带回居委会办公室。这里,郭XX趁他们没注意,就把身上的假证明一口吞下肚子。

来到居委会的办公室,居委会主任问郭XX那里的人,出来做什么。郭XX也如实地一一做答,只是一口咬定自己出来公差。大家让郭XX拿出证明,这郭XX就假意地拿自己的包,翻了几下,自言自语道,“怎么不在了呢?”又在自己的兜里面左摸右搜。最后也就自言自语道,“早上还在,现在却不知道怎么找不到了”。居委会的见状,就搜查其身,只发现了郭XX身上有1000多元的现金。更疑郭XX是否投机倒把的阶级敌人,只说等下午核实了郭XX的身份才能放行。因是中午时分,大家出去吃饭,把这郭XX关在办公室里。

郭XX见他们出去时候,在大们上了把老式的大铁锁。心里想,“过去,也不见政府的人真的去核实。如果真的核实,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正想着,就听见墙那边有人过路的脚步声音,估计那边墙外应当是条大路。这个办公室是一个老房子。房子到是很结实,那扇窗户年久失修。郭XX便试着用力搬了搬中尖的横条,有些松动,这才用力拧掉了中间的窗柃。又四处看房子内有一条矮板凳,也就将它搬过来,垫在脚下,从这个窗户翻了出去。也不管自己身上的钱还在那些人手里,慌忙去了大街上找了熟悉茶友,借了几十块钱,一趟车坐了回来,也不敢,在县车站上下火车,又在离县城还有十里路远的小镇上,下了火车。走了两个小时的小路,已经是半夜时分。才来到巷子尾上,就碰见居委会的巡逻队。把他给拿住,心下禁不住敲起锣鼓。黑夜里就有人拿了那电筒照了照。听得又人道,“哦,是我们那里的。”郭XX这才听出是隔壁龙家兵的声音。心想,“好歹我经常送些糖果与你公,婆的。量你也不敢怎样的。”心里想着,又故作镇静道,“原来是你们,吓了我一跳。”郭XX说罢,依旧各自走自己的。

郭XX回到家里,又把路上的情景说与了胡国香。两人就在那里庆幸郭XX机警,又逃过一劫。郭XX只道自己的钱落在那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胡国香道,“管他怎么处里,只要人跑脱了。过一阵还不是没有事情了。”两人,也没把这事情当回事,一连两天,郭XX早出晚归,出去坐茶馆,会会朋友。这日,走在街上,看见街边拐角处,围了一群人。郭XX也去看热闹。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张通缉令。正是抓捕郭XX的告示。上面有自己的画像。这时候,郭XX才急忙回来。队胡国香道,“表叔,外面张贴着抓我的通缉令。”胡国香忙道,“怎么这此居然发了通缉令。这几日,你就不要再出门。”挺章则又送些白糖给龙家的人。以堵住他们的嘴。郭XX道,“这次恐怕在县城里呆久了不行。日子长了难保出事情。”胡国香道,“往日,也很少发这种告示。”说罢,就令郭XX明日一大早去国贵乡下去。躲了这阵风头在说。

次日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估计居委会巡逻队已经收工.郭XX和胡国香两人就启程了去了乡下。胡国香借机会在乡下玩耍了几日。闲时候,就和国贵摆摆龙门阵,不提。单说那隆昌县城的居委会见郭XX翻窗跑了,便知道事情有蹊跷。认定这郭XX是做贼心虚,猜想这郭XX多半是投机倒把之类的阶级敌人。便把这事情往县城里的主管部门报了案。主管部门又忙通知了郭XX所在当地县城兄弟单位。一时,严昆东等人得了消息,知道是郭XX漏出了马脚。又向县城派出所报案。这里县城派出所就去郭XX所在的公社去抓人,不过是扑了空,这才发了通缉令。这时,这些公社里的干部,多年前,曾经也替郭XX开过购买化肥的证明,也知道郭XX借此在办自己的私事情,只道郭XX不过顺手倒卖点小东小西补贴自己,一则念在他帮公社里买化肥有功劳,二则也不好以这些小事情作为把柄,大家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如今这郭XX竟然已经是个上了榜的大投机倒把分子。惟恐把自己牵扯进去。表面上也是积极协助上面去郭XX家里三番五次去抓人,私下里也是希望郭XX不要被抓住才好。

那郭XX在乡下呆了一个多月,见县城里风声有些松了,这才又回县城里,也不敢留宿国乡家里,平时大多到乡下曲老表家里住。不多日,就听得国香说那边西安孙满娃好象已经被抓了。郭XX忙问情况属实与否。国香忙道,“这几天,茶馆里面都在说,但是无风不起浪。”郭XX道,“也!现在西安的粮票生意线路就没有了,我们手上,还有他将近800斤的粮票,没和他接帐的。”胡国香道,“先记住他的数目,日后他出来,再和他接帐的”两人又谈了眼下的形势,国香只是叮嘱这郭XX日后出门要小心。刚好这日,邓老师父女俩来县城里,住了几日,接了上个月的帐目,又从胡国香手头赊了点货物。这才领着女儿回家。次日,罗海从广东过来。只说一路上盘查甚严,自己带的货物多,不太方便。日后只让胡国香派人去广州他家里面拿货物。这里胡国香郭XX商量着日后由郭XX过去提货,因郭XX正在避风头,就安排郭XX顺便去罗海哪里一趟,一方面可以出去躲一躲,另一方面,下月回来顺便带些货物回来,三人当下无话。

却说邓老师,回家后,他那女儿也趁机又拿出些自己从郭XX手里赊过来的货物。递给自己的父亲。原来,这邓尚稀刚开始,背着自己的老爹向郭XX赊了几十颗,自己女孩子家,又不好意思拿去茶馆卖,只好告诉父亲。这邓老师也只是骂她一回,说她女孩子家不应该背着大人却赊了货物来。说话之际,就把女儿手上的货物拿在自己的手里。女孩子起初,还嚷着要还回去,邓老师只道,“你就讲,被市管会的没收了,他郭XX难道还好意思问你赔偿不成。”邓尚稀也只得找了机会照着父亲的意思去说。这郭XX自以为是,还安慰了这小姑娘一番,又面授些如何卖买之法,最后又替小姑娘担了损失。还又补赊货物与她。这邓尚稀也不过是私下拿给了自己的父亲。邓老师就拿些钱与自己的女儿。让她去付些钱给郭XX,不过是过了自己的女儿的手,只付9成的钱,得十成的货,时间一长,偶而还要以被市管会没收为由让郭XX贴上。只可惜这郭XX一味冲英雄,竟然被蒙在鼓里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哪里知道被他父女俩算计。成日里忙碌奔波,也不知道有多少替别人做了活。

单说,郭XX跟着罗海去了广州。那吃住都在罗海家里面。那罗海带他今天去这个国营商场,明天去那商场。不知觉就已经一个月过去。罗海才从水路走私过来一些货物。郭XX拿了些货物告辞返回。

回到县城里面,郭XX也不常出去露面,时常吃住在乡下老表家里,偶尔进城坐坐茶馆。恰好有个不打紧的节日,半路上,被雄委曲碰见,顺便拉他去吃饭。席间除了雄委曲夫妇两,还有一个叫杨小生的。因做药材生意,就经常落脚于雄委屈家里。雄委屈夫妇又将其余几个小孩子邀入房内吃饭。几个大人围成一桌。刘其越道,”小郭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忙些什么去了。”郭XX道,“忙什么,还不是忙一日三餐的饭钱。”雄委曲道,“小郭,这下子恐怕在挣大钱,自然没有时间,哪里象我们拼死拼活的,挣点小钱仅够糊这几张嘴巴。”郭XX道,“什么大钱,还不是那些大家都知道的买卖。还是你们的药材生意好些。”雄委曲道,“现在查得严,摊子又不敢轻易摆,有时候摆一摆,都象做窃贼的似的。现在,还不是都是过去的老买主给我们支撑到。就是那些老买主,胆子小的都开始收手了。”郭XX道,“这个年头,越来越难,想当初大家都是有单位的。没想到,现在全都成了成了生意人。”杨小生道,“怎么不是,我原来还不在药店铺内上班的,还不是他们两位投机倒把分子,把老子拖下水。”说着,用手指着雄委屈和刘其越笑道,“就是经常私下进他们的药,弄得我也下了水。仔细想来,当初单位上的干部有那个又不是借着***的壳,下投机倒把的蛋。偏偏我成了走资派。当了他们的替罪羊,成日里让老子交代问题。现在还好了,老子干脆从单位出来了,就专门投机倒把,那些人反而拿我没有办法——不归他们管,老子自由身——你们不知道,这年头,稍微有什么风吹动,政治风就指向我们这些上过黑名单的,那帮小人就趁风头上整你。”雄委屈道,“你如果真的留在单位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的,你搞投机倒把赚大钱,下面的人肯定有没捞着好处的,运动一来,还不检举你。”杨小生道,“现在,我不是单位上的人,老子做点生意,原来的那些单位上的人,他现在反而把我莫奈何,我不属于他们管。就有些街坊的有意见,还不是私下知道,拿不了我的证据。”郭XX道,“你不在单位上,反而可以甩开手脚干。”“你如果有单位,说不定,这阵子,你还不是在挨批斗,一不小心,那些仇家就把你给斗死了!”雄委曲笑道。“这单位上的人,总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以至彼此被分成两派,斗来斗去的。也没什么意思。现在从单位上出来,眼不见心不烦。也不受那些闲气。还是有一点不好,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想,现在武斗渐渐快平息了,政府里面据说风声又紧起来了。可能象我们这些投机倒把分子又要倒霉了。”杨小生说罢,又叹了口气。刘其越道,“小生,不用担心,反正你是赚了钱的,大不了休息两三年,等过了这阵风头。你还不是过你的舒服日子。只有我们才是,没有找到什么钱。娃娃又有这么多。运动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办。”郭XX道,“你们怎么没有钱,你现在都是5个小孩子了,这5个小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存钱?”说罢,哈哈大笑起来。杨小生道,“现在的风声比往日也紧了许多,不过,不管什么运动,大家小心点为上策。我听说,城市里面现在通宵都有巡逻队。上面的政策现在主要精力转移道打击投机倒把上来了。”三人又说了眼下的行势,闲聊了一会儿。郭XX才起身告辞,因天色已经晚,也不去乡下,直接去了国香那里留宿。

这里,雄委曲收拾了碗筷自去厨房,刘其越又让小孩子们自去玩耍。便低声道,“小生,我再跟你借点钱。”那杨小生听罢,立即回道,“上次借的钱还没还,这里又借了。钱,有借有还,再借不难,那有你这种只借不换的。更何况,我自己也没有钱的人。头几年虽然找了点钱,今年我也是用出去的多,收入得少。情况你也清楚的。”一席话,说得刘其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那小生也不再啃声,自己回房里去了。这里,雄委屈听得堂屋里两个人在争论忙出来看个究竟,见状,拉着丈夫进了房。

在房内,刘其越又低声对雄委曲道,“跟他借点钱,他还不愿意。把你当成朋友才向你开口,他还不愿意——等会儿,你去跟他说说,好歹给他借点”。雄委曲听罢,也不吭声,又去了厨房干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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