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个不孝女到底去哪了?”唐之荣满脸怒容,茶杯脆片散落了一地,而二夫人和竹儿却一动也不敢动的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老爷,妾身真的不知道,或许是悠儿年少贪玩,您就饶了他一回吧!”
“哼,年少贪玩,妹妹真会说笑,悠儿一个还没及笄的大姑娘家,整日不归,这要是传出去,她自己清白毁了不说,咱们整个唐府都要跟着蒙羞!”大夫人言语犀利,句句都说在了唐之荣的要害上。
果然,唐之荣听了这番话更加怒不可遏,起身便给了二夫人重重的一脚,可怜二夫人身子羸弱,这一脚险些让她昏了过去!
“老爷,老爷,您饶了夫人吧,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看好小姐!”竹儿用尽全力抱住唐之荣的腿,苦苦哀求。
“快把这不知礼数的丫头拉开,简直是反了!来人,拉出去打她二十板子,看以后还敢不敢放肆!”大夫人大声呵斥道
“都住手”心悠一回到家中就见到了这样一幅场面,自己的娘亲躺在地上头发散乱,口中不断咳着,那旁竹儿被一群人架了起来,满身都是挣扎的伤痕,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滴血了,如果她手中有枪,当场就要毙了这些人,可是自己势单力薄,又完全没有准备,看着面容冷酷的唐之荣,还有一旁幸灾乐祸的大夫人和心菲,她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了,可是不管怎样,都不能连累娘亲和小竹儿!
心悠缓缓走进客厅,面对唐之荣和大夫人,重重的跪了下来。
“爹,大娘,女儿不孝,女儿愿承担一切责罚,只求您饶了娘亲和丫鬟。”心悠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拳,生怕一时冲动会害了他们
啪!“说!去哪了”心悠感到自己的嘴角好像出血了,可她没有去擦,仍是直直的跪在那里,她知道,自己没办法撒谎,唐之荣从不理内院的事,怎会知道此事自己出府?肯定是大夫人的缘故,她母女二人在这唐府中根本微不足道,母亲更这些年来更是谨小慎微的生活着,可即使这般,大夫人为何还好还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她们的机会!
就在心悠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唐之荣又一巴掌打过来,可这巴掌却没有落在她的脸上
“哎呦,老爷什么事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啊?”
心悠抬头一看,原来是那位妩媚动人的三夫人,她到这里虽然已经三年了,可由于平日深居简出,见这位夫人的次数一只手的数的过来,她今天怎么过来了?
“哼,三妹这是来看热闹了。”大夫人酸酸的说道
三夫人轻轻一笑,说不出的灵巧动人“姐姐这话说的,三妹我向来是不喜欢看热闹的,只是听着二姐屋里吵得厉害,这才过来看看,呦二姐这是怎么了?快起来”说着将二夫人扶起,又转头对唐之荣娇嗔道“老爷,姐姐向来身子弱,您这下手也太重了,真是的。”若是旁人可是万万不敢说这样的话的,可是三夫人一向得宠,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就有了撒娇的味道,只是大夫人看不惯她这轻贱的样子,把头扭向一旁。
“你自己问她好了!”唐之荣沉声道
虽然不清楚三夫人是敌是友,但今天她明显是要帮自己了,心悠见机不可失,赶忙哭道
“三娘,都怪悠儿不懂事,今天见娘亲胃口不大好,就想着给娘亲熬几服药,可是我手里药材有限,大娘又刚好出了门,悠儿拿不到药,这才偷偷跑出府抓药。”
三夫人听完,用手绢位心悠擦了擦嘴角说道“可怜见的,老爷,念在悠儿一片孝心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爹爹,莫听她胡说,抓药又哪里用的了这么久,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天都黑了才回来!”心菲眼见这个三夫人要坏了自己的好事,急忙说道
心悠见心菲狗急跳墙,心中窃喜,抬头望着心菲,满脸的娇弱无助“悠儿是想,好不容易出来一次,给娘亲买点好吃的好玩的回去也好表表孝心,只是为何妹妹何时出府,姐姐为何这般清楚,难道姐姐也?”
大夫人脸色一变,怒道“你这小蹄子,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拉扯你姐姐做什么!”
唐之荣此刻冷冷的瞅了下面一眼,并没有做声
三夫人见时机一到,走到唐之荣身旁,轻轻耳语了几句,唐之荣听完,脸色居然缓和了不少,略一沉吟,说道“悠儿私自出门,本是大错,但念在你对你娘一片孝心,这次就罚你在抄经十遍,在家给我好好思过!”
“老爷!”大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唐之荣一眼瞪了回去
心悠这几天异常的平静,每日除了抄写佛经就是照顾娘亲和竹儿,可心悠的安静却是为了压制自己心中的愤恨,竹儿还好,都是些皮外伤,可唐之荣的一脚却是伤了二夫人的肺叶,恐怕以后都要落下病根了!每每想到这里,心悠心中的恨都增加了一分,她本想在这唐府安静度日,等待时机带着娘亲和竹儿过些平淡的日子,怎奈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这样卑微的活着仍换不来几天平静日子,她实在想不明白大夫人为何要这般容不下她们?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不想明白了,不管因为什么,只要是胆敢伤害她身边的人,她就决不饶恕,总有一天,娘亲、自己和竹儿今日所受的屈辱和折磨她唐心悠要让那些蛇蝎夫人加倍奉还!
这次若不是三夫人,心悠不知此刻她和她的娘亲还能否活下来?封建社会礼教森严,若是给安上了行为不点有辱家门的帽子,恐怕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可这平日里素无往来的三夫人为何要帮自己的?
“三娘好自在啊!”刚走进三夫人的院子,便见她一人在湖边打着璎珞,三夫人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长裙,外罩水红色长衫,更显得娇俏无比,连身旁的海棠都要逊色三分,她不明白这样一个可人儿怎就甘心在唐之荣身旁当一个小妾。
“你来了,我可是等了你三天了。”三夫人并不回头,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来一般
“坐吧,桌上有泡好的茉莉,你应该会喜欢。”
心悠端起茶杯,果然一阵清香袭来“三娘看起来可不想喜欢花茶的人呢。”
“呵呵”三夫人咯咯笑着“那你觉得我应该喜欢什么的?庐山云雾,君山银针还是恩施玉露呢?在这府中,可不能只凭眼睛看呢!”三夫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心悠站起身来,走到三夫人面前“悠儿此次前来正是为了谢谢三娘的救命之恩!”
三夫人抬起来深深的看着心悠“听你这句话倒是真心的,你这小人儿倒也奇怪,看你的眼神似乎很是不同,不像一般女孩子要么温柔娇弱要么要么倔强高傲,我没从见过。”
心悠萧然一笑“有什么不同,若真有本事也不会落得之前那步田地了!”
三夫人摇摇头,轻啄一口茉莉,缓缓道“你知道么,你的笑容很美,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你也很聪明,懂得随机应变,分析利弊,可却太心软了,不过经过了这次的事你的心境恐怕也大不相同了?我若没猜错枫林园那娘俩最近的病就是你这小丫头弄出来的吧?”
三夫人猜的不错,那日大夫人二人临出门之际心悠心悠稍作手脚在她们身上下了点料,虽对身体无害却会足足痒痒上三天三夜,她向来不是什么商量圣母,也从来不想当什么善良圣母,既然无法以牙还牙,那小小的报复泄泄心头之恨也好。
看着心悠默默无语,三夫人继续道“或许你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你们,我只能说我的心地并不单纯,有朝一日说不定我要有求于你,若真有那日,只希望你不要拒绝!”
“三娘今日之恩,悠儿不会忘记!”心悠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