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four****
那现在算不算我的噩梦正式开始了?!
江梦说:“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是为了不连累我才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就算你以后赶我走我都不走了,不信咱试试!”
我想以后我再不会那么轻易地就将我和她的友谊放手,就像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认输一样。
不过从上次“跌倒”事件以后,江梦的日子也变得和我一样不好过。她也会听到很多的闲言碎语,比如说她和我关系好是为了在学校扬名什么的。
傻瓜也应该知道和我在一起能扬的只有骂名,我可怜的江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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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学校里的一棵树,倚着那棵树,看校外的窗户。
“你说话不太清楚,我们的世界还隔着雾。”
突然间想起来这样两句不成诗的句子。我闭着眼睛,静静欣赏隔夜的雾。
在我几乎有点倦意的时候,一个人伸手拔掉了我的耳机。我才一下子睁开眼,一群凶神恶煞的女生挡在我前面,挡住了我所有的去路。
“姐妹们,上!”其中一个一挥手,所有的人都朝我围过来。
我说不上有多冷静。那一群像是怨妇的人扑到我身上,用蛮力把我压在地上,有的拉扯我的头发,有的用我的围巾勒住我的脖子,我几乎不能喘气,更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隔着厚厚的衣服,我都能感觉到皮肤被她们扭得火辣辣的疼。最后只感觉有一个大粗腿死死地抵住我的胃,我开始陷入一种眩晕,撕裂,拉扯。
之后我就没有任何一点知觉。隐隐约约觉得人群渐渐散开,露出一点点稀薄的微光。
昏迷中,我潜意识里不是被人用担架抬走的,也不是被那群怨妇丢在了那棵树下,是被人救走的。那个人,我看不清是什么样子,我被抱起来,他应该是奔跑状,所以感觉摇摇晃晃的。又像是一种坠落感。
我再也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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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头后面很沉,木木趴在床沿边。妈妈正好从门外走进来,很欣喜地喊:“若若,你醒啦。”接着又忙着去提热水。
木木也被吵醒,他的脸色比我更像病人,他看着我说:“醒了就好。”他慢慢扶我坐起来。
我从来都没有感觉那么虚弱无力。“你怎么没去上课?”我问木木。
“你这样我怎么去上课?”木木说。
我不是没有感动,“我还有妈妈陪着呢,你去吧。”我对他说。
他又一次爱怜地拨动我前额的刘海儿,那种熟悉的感觉,“嗯,那好吧,反正你也醒了,我也放心了。”他起身准备要出去,“哦,对了,有一个叫黎竖的同学说要把这个给你,让你好点的时候练练。”木木把一张纸递到我手上。
“那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我问。
“应该也是黎竖吧,他打电话让我来的。”木木说。
那张纸上写着《记得》的歌词,哪一句他唱,哪一句是我唱的具体分工。他救了我,或许我应该跟他说声谢谢。
木木刚走没多久,徐熙就来了。他们应该是碰到了。
“丫头,你怎么又出事了?”她焦急地向我走来,焦急地说。这句话既是责备,又是关心,喊我“丫头”,好亲昵,很温暖。她风尘仆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摸摸我的头,又摸摸了自己的。“还是热啊。008女战士这次没能及时赶到,我失职了丫头。”
我又想笑又想要哭,因为我看见她眼里的温热。
“丫头,以后可不准再让别人那么担心了,知道吗?”她说。
我敬了一个军礼,很清脆地回答:“Yes,madame.”
她微微一笑,摸摸了我的头,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丫头,你哥真的很担心你,”她语重心长地说,“他知道你出事以后,就飞快地往你这儿跑,突然又调头往校长室跑,我把他拦下,他说他要给你和他办退学,说你在这里危险,还受那么多委屈,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很无能。所以他要带你去别的学校,我硬把他拽到医院让他冷静下来。”
他担心我我当然知道,因为他是我唯一的木木,而我是他唯一的小剪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那么说你是和他一起来医院的?怎么刚才没看见你呢?”我问。
“去帮你摆平那群小坏蛋了,竟然背后搞偷袭,也不看是谁妹妹就乱动手!”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可以叫你熙姐吗?”我问,期待着她的回答。
她很开心的笑,伸出了一个ok的手式。
“熙姐,其实你是一个很莫测的人。”
她哈哈大笑,笑声很爽朗,“小丫头,那有什么的。”她帮我盖好被子,“你再睡会儿吧,我去看看成木。”
我朝她做鬼脸,她忍不住笑着说:“死丫头。”
我紧紧地闭上双眼,只想结束那冗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