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n
“江梦,请不要怪我萌生这样的想法,我应该是一个没有朋友的人,无论我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请不要帮我,尽管让他们得逞就好。我只是不想连累任何人,包括你。”我对江梦说。
“难道你也不相信我吗?真的不是我拿的,我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被诬陷,可是你不相信清者自清吗?会解决的不是吗?简若,我一直认为你会相信我的,我甚至认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天,难道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看法吗?”江梦说,我听见她话音里的哭腔。
傻江梦,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就是因为我了解这件事所以才让你赶紧离开我,我就是这个硕大无比的学校里最小的瘟疫,虽然很小,也害了那些想要帮助我的人,还是有绝大一部分人想要将我赶尽杀绝。我可怜的江梦,我相信清者自清,可是我们要怎么样面对无情的暗斗,他们不给我们留任何还手的余地啊。他们希望我在这个学校呆不下去,要把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拉走,让我知难而退。可是我就是软硬皆不吃,我可以承受他们的任何攻击,直到我被开除,否则我不会那么轻易认输。他们不会让我们找到证据证明你没有拿吴媚儿的戒指,唯一的方法就是你不要再处处帮着我,也不要做我的朋友,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找你的事了。原谅我用这种方式让你离开我。
我想说的话,只是我不会说。
我注定回不到初中的日子:身边一群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放假的时候就骑着单车一起去郊区看风景,写柔柔软软的文字相互欣赏,下雨天我总是忘了打伞,后面总是会有人撑出一把伞,不会的题大家一起研究,总会因为我一句完全不合题意的话,让另外一个人想到方法。虽然至今为止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正好想出来,也或许是他早就想出来,只是等着我习惯性的说那样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让我认为我说了一句很有用的话,哄我开心。
岁月就这样恶狠狠地泅渡了我的幸福,只给了我一个叫“现实”的锦囊,而代价就是我有话可说的时候没有人听,有人听的时候我无话可说。一直一直。
如果没有我,江梦会有一个正常的高中生活,她会是快乐的胖嘟嘟的可爱女生。
会的吧,是我,该说对不起,还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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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洗手间痛痛快快地洗脸,捧着冰凉的水在冬天往自己脸上猛扑,手和脸一个温度,我感觉不到冷。我带着被冰冻的神经呆滞地走回教室。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愿意交换所有,所有。
在走廊,我看到吴媚儿一行人,她抬着她高傲的头颅,就好像她的脚下踩着一个生物一般,因得到无限满足而倍感痛快。看到那样的面孔,即使装饰地再华丽,也让我觉得不堪入目。
我看见孟飞和吴大小姐的跟班拉扯,还有江梦,她眼含泪花地拦着孟飞。她力气那么微弱哪拦得了孟飞。她几乎被拉扯中的人推倒。
我跑过去扶了她。
她很惊异地眼神看着我,那种眼神告诉我“我们都不是朋友了,你还扶我干什么。”我很不自然的把扶她的手收了回来,那一刻比用冰水扑脸更冷。只是,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吗?
那我还难过些什么?!难过,难过,我不难过。
吴媚儿见势竟放肆地笑起来,那对我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臭婆娘,你有什么可笑的?”江梦说,她以前从来不说脏话的。
“怎么,江小胖,你还想拉她一把,你不知道你已经自身不报了吗,如果我告到校长室,你还在一风混得下去吗?”吴媚儿说,真是嘴比心都毒,我见识了。
“我靠,你再说一遍我废了你全家。”孟飞说。看得出他虽然对江梦没好气的说话,但是他毕竟是很向着她的,这让我很安心。
“哦呦,我好怕怕哦,”吴媚儿放声大笑,那笑歇斯底里,“原来江小胖也是靠男人啊,都是*****。”
我看见孟飞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却听见一声响亮的耳光。江梦狠狠地甩在吴媚儿那张千娇百媚的脸上。
看着吴媚儿娇滴滴地捂着她自己的脸,一边示意她的贴身保镖。那人想出手还江梦一巴掌,被孟飞拦截在半空中,就那么搁置着,对视着,也看不出谁占据了上风。
吴媚儿转身就要走,算她识相,她走到我旁边,说:“重头戏慢慢上演。”声必,又是她那放肆的令人作呕的狂笑。
吴媚儿走后,江梦就开始哭起来,她是个脆弱的人,所以更不能再连累她了。
“别哭了,走吧。”孟飞递给江梦纸巾,他揽着她,一起朝教室走去。
她都没有回头看看我,我被这一切搁置在原地,我倒吸一口冷气。吴媚儿,你达成了一半的目的。
眼睛前一片雾气,请允许我可耻地难过一分钟好不好,就难过这一分钟。
梦梦,对不起;梦梦,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