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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突然死亡

午餐时间,学生们在舰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雷江舰的食堂,整洁的地面和墙壁,银光闪闪的餐具,为了先供应孩子们吃饱,舰员们推迟了进食时间。

“……”学生们无言地吃着饭,鲜有说话的,毕竟他们的一个同学刚刚被抓走了。

那个黑色的坠饰是一个十分简陋的恶魔祭坛,本来是不会召来这么多的低阶魔的,但是存放坠饰的容器经过了特殊加工,将祭坛释放的信号进行了放大,再加上空艇一直是处于移动中的,所以才聚集起了这么多的低阶魔。在锁定了目标之后,高克立刻展开了抓捕行动。当时大部分学生都正好从甲板上下来,正在走廊里走动,而目标就位于他们之中。

学生们察觉到不对头是从军队封锁了走廊开始的,第一批从甲板上下来的学生想要走回舱室区,刚走到舱室区的入口,却发现原本在紧急情况下才会开启的封锁钢闸已经落下来了。

“喂!有人吗?”一个男学生拍着门大喊,“请把门打开!有人——呃——!”学生话没说完,从旁边的阴影里冲出几个士兵,其中一人捂住叫喊学生的嘴,并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对其他士兵做个前进的手势,其他人顺着走廊前去抓捕目标。

与此同时,走廊中部的通风管道中也突然落下几名士兵,迅速控制住周边的学生并进行人像比对,寻找目标。大概是一见军队的人开始挨个盘查,肇事者慌了神,本就不是职业的犯罪者,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跑。只见学生的队伍中突然冲出一个褐色头发的男生,没命一般朝着甲板方向跑去。

“小王,追上去。”正在盘查学生的小队长冷静地命令。小王都没有给队长回应就风一样地冲了出去。

逃跑的学生眼见追兵越来越近,心里焦急,满面的冷汗,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又没有办法,脚下实在是快不起来了。

“呃————!”小王从后面抓住了学生的衣领,勒得他脖子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大力将他向着后方拉扯。“砰—!”学生直接被小王抓着后衣领拉倒在了地上,背部重重地撞在魔钢地面上,“咯——!”学生因为剧痛而扭曲的五官,口中咳出一口血来。然而小王并不理会,粗暴地将学生翻过来,双手反扣在身后,膝盖紧紧地抵在对方的背上。学生挣扎了一会儿也就不再挣扎,任由小王将其按压在地上。

随后赶来的几名士兵对学生进行了识别之后就将学生带走了,走廊的戒严也在之后立刻解除了。

…………

雷江舰审讯室内。

“是叫里德·金对吧?这是你的东西?”霍显中校将那个黑色的坠饰放到桌子上,看着对面学生的眼神,后者明显慌乱了一下,“说说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谁料里德却连连摇头,口齿不清地重复着“不知道”。

“好了,听着。”霍显帮学生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能够拿着的地方,“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随便抓人的,你也知道,但凡涉及恶魔,未成年人保护法是不适用的。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终身监禁你是免不了了,不过呢……”霍显朝前探探身子,看着里德,“我们查出来和你自己说出来,情报都是那些情报,但是对你而言可就不一样了。呐……你还年轻,不希望在北克里斯的地下监狱城中度过余生吧?那些龙族的狱卒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不……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求……求求您……”里德依旧在重复着这几句话,神情也越来越呆滞,但是霍显从他的眼神深处看到了另一种东西——侥幸。

“好吧。”霍显无奈地摊摊手,起身从后面的架子上取下一沓文件,“在抓捕你之前,我们已经将你的相关信息传给无痕之影了。这是我们在一小时内得到的所有情报……”

霍显从文件中挑出几份,摆在桌子上,“你的家庭背景还蛮不错的呢。父亲在正音王国经营着一家挺大的饭店……祖父参加过世界大战,作为上校团长参加了周亚夫将军指挥的东江歼灭战,荣获战斗英雄奖章……母亲也是正经的大家闺秀,现在作为你父亲的帮手在饭店工作……哥哥于三年前的四月进入陆军服役,现在在温尔顿军区国防军第五集团军下属三十六军的十一师担任排长……多么正派的家世,祖父是战斗英雄,父亲也有过服役的经历,哥哥正在服役……”霍显读着文件上的词句,然后抬头看着里德,“如果无痕之影因为你的事把你的家庭翻个底朝天你觉得会怎么样呢?”

里德的神情出现了波动,他变得越来越紧张,霍显又从文件中抽出一张摆在里德的面前,“好吧……无痕之影已经在这么做了,看看吧。这是在你的审讯开始之前收到的报告。你的哥哥,理查德·金,被查出在属下的升迁上给予便利,现在正在接受组织的调查。父亲帕兰特·金,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参与了四年前十月在伦威尔发生的针对某户人家的暴力袭击,而且在饭店的经营上有逃税的行为。还有你的祖父……战斗英雄休斯·金,我们优良的特工认为他在大战的后期存在严重的纪律问题,曾经违反女性意志强行与其发生关系……”霍显一边读着报告,一边观察着里德的反应。后者的反应和霍显预料的一样,再怎么说也就是个孩子,里德神情惊恐,汗如雨下,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双手不自觉地互相摩擦,大腿也抖个不停。“所以说你还是早点说为好,即使你现在不说,我们也不能放了你,之后还是要把你交给无痕之影。无痕之影的那些人是专门做情报工作的,他们生于黑暗,同样泯于黑暗,不会在乎手段的。”

“……”里德低下了头,冷汗滴在桌子上,他颤抖着手拿起水想喝,但是手的抖动太厉害了,水都洒在衣服和地上了,里德将剩下的水向脸上一泼,“……我知道了,我说……”

“恩,这就对了。我们会通知无痕之影,延缓对你家庭的调查的。”霍显从档案袋里掏出两份空白的文件,一份交给里德,然后给他一支笔,“你边说边写,你写一份,我也写一份。”

“好的……”里德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拿起那支笔,开始写,“我是从一个叫做缇……————!”话说到一半,里德突然停下了。

“呜——呜————!”里德扔下笔,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因为极端的痛苦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涌出鲜血,鼻子中也开始流血。

“你怎么了?!”霍显也没想到眼前的异变,“军医!快叫军医来!”

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霍显这个曾经在陆军服役,参加过货真价实的战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军人也感到了恐怖。里德停止了双手的抓挠,颤巍巍地抬起手,眼鼻中喷出的鲜血弄得满脸都是,不少顺着脸颊滴到了地面和桌子上,面前仅仅写了几个字的文件已经被鲜血染红。

“救……我…………”里德的喉咙里哽咽出这么两个字,之后,举起的手猛地伸进了喉咙中,男孩的喉咙里有什么在移动着。

“喂!”霍显赶紧冲过去抓住里德伸入喉咙的手,试图将其拉出来,中校使劲一拉,“嗖——”的一声,一个血红的东西从霍显的眼前飞过,砸在审讯室的墙上。里德的手也出来了,无力地耷拉在一边。霍显抬头看向墙上,那里只留着一条可怖的血红印记,沿着印记向下看,躺在地上的竟是一个仍在跳动的心脏,“噗、噗……“地将心房里剩下的血挤出来,浓稠的血液在审讯室亮银的地板上蔓延。

“你们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吗……”空洞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中,“不……你们没有准备好……你们永远都不可能准备好……”

“什么人!?”霍显抽出剑,警惕着周围的情况,这审讯室中除了他和里德应该不会有第三人。

“咯咯……”的声音从里德的身体中传出来,霍显赶紧远离里德的身体,跑到审讯室的门边,按响了警铃。

里德那失去了心脏的身体扭曲着关节试图从铁链椅上站起来,挣得锁链发出“喀拉喀拉“的声音,但是失败了。本来高昂的头突然甩向了霍显这边,漆黑的眼白和血红的瞳孔,失去了心脏的泵压,停止流血的五官旁边还残留着血迹,嘴巴一张一合,白色的牙齿上也沾满了血液,口腔内血红一片。

“人类……”“里德”盯着霍显,发出刚才的空洞的声音,“尽管挣扎吧……在末日到来之前……愚蠢的低能生物……”

“里德”的身体发出红光,霍显心知不好,赶紧推门退出审讯室,同时打开了审讯室的封锁闸门。审讯室中落下四道魔钢墙。

霍显紧贴在墙边,喘着粗气慢慢坐下。魔钢墙的背后传来“吱——吱——”的声音,伴随着锁链的喀拉作响。

“中校!”警卫班和军医跑过来,看到倚坐在墙边,满脸冷汗,嘴唇发白的霍显。“你没事……”

军医话没说完,审讯室中传出一声闷闷的爆炸声。“中校,这是……”警卫班班长邱千和看着霍显,后者摇摇头,示意里面的人已经完了。

“……”霍显休息了一会,站起来之后对着邱千和说,“立刻封锁这个审讯室,没有我的命令,不能打开。即使是高克将军的命令也不准打开。”

“哒哒哒……”前面传来跑动的声音,一名士兵跑过来。“中校!餐厅发生骚乱!有一名学生劫持了另一人,要求释放被捕的学生!少将命令你立刻过去!”

…………

餐厅内。

“你……你们不要靠近!”劫持者右手挥舞着一把尖刀,左臂挟持着一个白发的女生,竟是贝琪。

“你冷静一下……”高克试图同劫持者沟通,“先把刀放下……什么都好说……”

“你给我闭嘴!”“呃——!”劫持者气急败坏地挥舞了一下刀子,刀锋划过贝琪的手臂,后者疼的惊叫一声。

“看……看到了吧……我可是敢……敢下手的……你们再不放了他的话……”劫持者将刀刃抵在了贝琪的脖子上,微微用力,殷红的血珠滚到刀锋上。“快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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