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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能放过你

冈田洋洋得意:“对,我就是要挟你了,怎么样吧?聪明的,就赶紧丢下棍子投降——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再过来一步,就杀了那女孩!”

然而徐长青笔直地朝他走去,一步不停。

冈田眼里掠过一丝狠色,突然喝道:“割破她的脸!”

挟持小汀的新川组打手立刻举刀。然而同时又有个声音响起:“把刀放下!马上放下!”

都是冈田的声音,持刀打手完全糊涂了。他举起刀又放下,放下又举起,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谁在说话?”冈田本能地扭头看后面,然而除了俩手下和被挟持的小汀,门廊附近空荡荡的。“为什么还不动手,”他冲那打手大吼,“我说割破她的脸!”

然而更大的声音却下了相反的命令:“把女孩放开,过来帮忙,快点!”

两个新川组打手都快晕菜了:冈田老大一次说两遍,下的命令还不一样,到底该听哪个?

眼看两个手下依然在犹豫,冈田大怒。“你们还在磨蹭什么,马上动手!”他冲两个手下咆哮。

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步响起,甚至盖过了他本人的音量:“两个废物,现在抓那女孩还有什么用?放开她,过来帮我!”

俩打手本来脑容量就不大,被徐长青用幻音术连续戏弄,立刻晕了个彻底。只见他俩迷惑地拿着刀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好似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一样,十分滑稽。冈田看得暴跳如雷,正想继续吼叫,突然看见其中一人指着自己背后尖叫:“后面!”这时他才觉得脊骨发凉,转过脸,下意识地后退。然而徐长青此时已逼到几乎贴身,冷漠的脸上满是杀意。

“今天你必死无疑。”徐长青低声对冈田说,声音冰冷彻骨。

冈田眼中第一次浮上绝望。他似乎准备拼命了,突然挥刀竖砍,又狠又快,风声劲急!

徐长青优雅地一闪,手中甩棍划出一道银芒。呼吸之间,他一连攻出三棍,逼得冈田拼力格挡。钢和钢的碰撞声铿锵有力,犹如死亡之钟。两人都是以快打快。徐长青节节进逼,冈田且挡且退,手中短刀左支右绌。

第四棍又来了,这一棍正好击在刀锋与刀柄的连接处。冈田只觉手腕剧震,再也把握不住。那短刀脱手飞出,半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刚好从挟持小汀的打手之一鼻子底下掠过。那组员吓得放了小汀,腿一软,一个屁股墩坐到地上,湿而热的水随即打湿他的裤裆。

这种时候逃跑就是找死,冈田虽然是个小人,但功夫也不是白练的。他大吼一声,不退反进,双手一架,想要把甩棍挡在外门,和徐长青拼斗贴身擒拿的功夫。这人的确贱得可以,眼看自己空手不占优势,就冲徐长青吼:“是好男儿,就不要用兵器!”

徐长青冷笑一声,脱手掷出甩棍,正中旁边某个跃跃欲试的新川组组员。这家伙一上来就被打断了手指,站在旁边观战。大约断指不怎么痛了,又想动手。然而这一棍飞来,正好甩在他脸上。那可是分量十足沉甸甸的好钢,那人顿时被砸得脖子一歪,颓然倒地。

见徐长青扔了兵器,冈田信心再燃。他不再游斗,而是主动上前,和徐长青扭到一起。空手道之外,这人多半还学过柔道一类的摔跤技巧。他揪住衣领,左带右拉,想诱骗徐长青失去重心。但徐长青只是简单地压住他手腕,他就感觉力量在不断流失。

疲劳、困倦不断袭来,冈田感觉自己就像在烈日之下跑了三十公里,力量飞快地流逝,全身软得提不起力气。他连续挣了几下,根本甩不开徐长青铁箍般的手。怎么会这样?他眼里满是惊恐:“这、这是怎么回事?”

欣然瞅着冈田脸上惊怖欲绝的神色,徐长青露出满足的微笑:“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兵器?不是为了公平一战之类的屁话,我就想看见你现在的样子。对,就是这个绝望的感觉,就是这种表情,哈哈哈哈。”

“妖、妖术……”

冈田嘶哑地嚎叫着,拼命想抵抗却提不起劲。他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想振作起来。不愧是获得黑带的武者,被疲劳之触连续吸取活力,这个男子居然还能挣扎。

“你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就是跟整个新川组为敌。”

徐长青冷笑:“现在不就是吗?又怎样?”

“卑鄙……你使用妖术……不公平……有本事……有本事就不要使用妖术……”

带着捉弄般的表情,徐长青推开冈田:“好,不用就不用。”

调整了一下步伐,冈田决定使出绝招。他大胆地冲刺,同时蹬地跳起,用力踢出一脚。右脚如一根棍子抡向徐长青的脸。间不容发之际,左脚的第二击也已经跟上。不论是力量或速度都达到了他此时的极限,如果被正面踢中,脖子一定不会好受。

可惜,这样的攻击终归无用。冈田的腿笨拙地踢空,反而腰上挨了重重一拳。他横扑在地,飞出去七八米,门牙卡在地板上、折断了,满嘴是血。

新川组喽罗间不自觉地响起一阵惊讶的吸气声。这也难怪,组里一向不可一世的大高手,此时竟然被比他小一圈的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什么招都用上了,却完全不管用,那种绝望感真是令人崩溃。

趴在地上,冈田简直要发狂了。前几天看见佐久间那废物被打败,他还曾经嘲笑过,没想到今天自己被打得更惨!他感到自己威权的根基正在动摇——他是个打手,如果不能打了,岂不是废物一个?而且,将那酒馆小女孩绑为人质,使目标不得不屈服的阴险企图,看来也希望渺茫。如果不能达成中山大长老的命令,那后果……

绝望中,冈田隼人好像一只受伤的野豹,从地板上爬起来,大声咆哮着冲向徐长青。他气势很足,倘若对面是个胆小鬼,大概就会掩面逃走了吧。可惜、他的对手是徐长青。

无论是力量、速度、抑或格斗技巧,此时的冈田在徐长青眼里都不值一哂。他轻轻地闪开冈田笔直冲来的身体。皱了皱眉,仿佛闻到这家伙咆哮时喷出的口臭。避敌锋芒,趁对方露出弱点的时候,狠狠攻到那一点上。他完全遵循了古山龙的教导,对着冈田毫无防御的后腰狠踹一脚!

冈田向前凌空飞起,撞破了道场的纸门,脸插在门格子里。好不容易爬出来的时候,鼻血已染满他的脸。还有断裂的木片插在鼻孔里。

“王八蛋,你们就只敢在边上看啊!”

已经顾不得高手的面子了,为了隐藏胆怯,冈田朝周围还能动的新川组喽罗们大声吼叫:“大家一起上,打死他!出力有重赏,敢退后的人家法处置!都给我上!”

新川组喽罗们面面相觑,除了实在爬不起来的,以及始终挟持着小汀的,其他人都遵从了命令。虽然已经认识到徐长青的厉害,但长久以来的形成的习惯,让他们仍然有种错觉:人多可以取胜,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那一天,“常识”被彻底颠覆。徐长青只花了一分钟,就向他们证明人多也不顶事。

所有喽罗都被打倒,而这时冈田的鼻血甚至还没停。看到地板上到处都是昏倒或痛苦**的手下,他终于意识到眼下是个必败的局面。他正想扭头就跑,却被徐长青轻而易举地抓往后脖子。他想挣扎,然而力量再度流失,全身软得像一根面条。他被矮了一个头还多些的徐长青强行往后拖,一直拖到道场中央。

徐长青踩住冈田的右手手腕,抓起一柄短刀,以刀背轻敲指节。

“饶命啊!”

冈田开始苦苦求饶。以前总是欣赏别人的求饶,以暴力和恐怖构筑权威的冈田,终于露出原形。剥掉凶恶的面具,原来他也就是个懦弱的家伙。

“谁让你来的?谁告诉你地址?”

“不、不知道。”

徐长青一刀斩下,鲜血飞溅:“我的耐心可是不太好。再问一次,谁让你来的?谁告诉你这地址?”

冈田尖叫一声,疯狂地望着断成两截的小拇指:“……往手,住手吧,我告诉你就是。”

被自己的血喷了一脸,冈田悲惨地哀求着。他那强悍的假面具,在无法抵抗的恐惧面前,一下子就土崩瓦解。

“是中山大长老亲自下的命令,这里的地图也是他给的。其他我就真不清楚了,”冈田苦苦求饶,“我什么都说了,饶了我吧。”

“可惜,不能放过你。”

徐长青利索地箍住冈田脑袋,用力一扭。“喀吧”一声,脖子折断。

现在场上还没倒下的,就只有挟持小汀的最后一个打手了。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那新川组组员手抖得像筛糠,刀都拿不稳,在小汀脖子前后瞎比划,“别过来!再靠近我就杀了她!我我我真敢动手的!你别过来啊!”

徐长青一伸手,那柄刀凌空飞出,乖乖地落入他掌中。

可怜的新川组组员看得目瞪口呆:这、这尼玛完全不可能吧!

与法术的世界无缘,自然也就没见识过法师之手。理所当然的,这人被如此违背常识的现象吓傻了,陷入震慑状态。眼看徐长青手握短刀,步步逼近,他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放声大哭:“神大人饶命啊!我有情报,有线索!”

“讲。”

“大长老中山阁下、不不、就是新川组罪大恶极的黑手中山晶央,已经决定对远东桑搏社全面开战。所有干部都行动起来了,分头突袭桑搏社的各个据点。这次行动专门针对米哈伊洛夫控制下的稳健派,有龙泽哈里斯做内应,力保万无一失!”

“米哈伊洛夫?”

“康斯坦丁.伊里奇.米哈伊洛夫……”这新川组组员小心翼翼地解释,“您没听说过?”

原来是独眼棕熊,徐长青想起那块“执行部主任,康斯坦丁.伊里奇.米哈伊洛夫”的招牌了。“你说话还挺文绉绉的,”他打量这跪在地上的新川组组员,“念过大学?”

那组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正牌的虾夷文化大学经济系毕业啊!要不是现在经济不好,根本找不到工作,谁愿意混社团……”

“把你的同伙都拉起来,把你们老大扛着,自己滚蛋!”

新川组败兵们灰溜溜地闪了,走得干干净净。

一直吓得脸色苍白的松村汀,这时候终于哭出声来。“白井、白井先生,”她边抽泣边说,“去救救卡伦姐吧,她打电话过来,说被很多人追……”

电话!徐长青忽然想起,早上起来就把手机扔在卧室充电,一直没搭理过。他飞奔过去拿起,果然一堆的未接来电,还有夏澄的几个语音留言。

“来紫色恋人公园,路口加油站旁边的红房子,在那里汇合!!!”

夏澄的留言非常急促,背景是嘈杂而尖利的引擎声,似乎正在路上飞奔。她遇到什么事情了?有危险?眼下情报不足,想太多只是浪费时间,徐长青当机立断,驾车朝幌札市区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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