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儿!”王氏又怒喝着喊着他。见着他根本没有什么反应,直接便是叫着他的名字:“梁渊!”
可是这个时候梁渊什么也不管了,只是呆呆的站在挽月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月娘,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娘逼你这么说的?”
挽月起先是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这件事,才能够让他彻底的死心。
其实并不是他娘逼她的,而当真是她自己选择的。
“我真心是这么想的,你也不必再逼我改变我自己的决定了。”她不敢看向他,只是冷冷淡淡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梁渊更是不敢相信,再要问她的时候,大夫人却在这个时候发话了。大夫人先是对着原央说道:“我这里可能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了,过几日,我就让婆子拿你同月娘的生辰八字算上一算。你先回去吧。”
梁夫人逐客令已下,而现在这场面已经乱得很了,原央也深知自己不可在这个时候多留,便也就转身离去了。
“把渊儿带下去!”王氏好似是忘了现在的梁渊到底不是从前那个小孩子梁渊了,莫说是他们梁家的几个仆人,就算是战场上彪悍的敌人,他倒也可以搏上一搏,怎么能被他们给带下去呢?
他没有向挽月问到自己想听的话,他便是不肯走的。
“月娘,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他紧紧的抱住她,不肯让任何人拆散了他们。
“我……”挽月欲言又止,她整个人都被梁渊抱得紧紧的,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可是他却如此轻易的就能让她的心重新恢复生机。可是她不能够,她不能够……
她勉强的想要推开他,话语里却是狠厉和决绝:“梁渊,你是想要逼我死在你的面前吗?”
她只要一如此说,他便是毫无办法的,只能是痛苦的松开了手。哀求一般的看着挽月。
挽月不看向他的眼睛,转身便走:“我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会儿。你陪娘说会儿话吧。”
梁渊就这样眼见着挽月离去,大夫人着被侍女们走上前来,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叹了一口气,对着他道:“这都是月娘她自己的选择。”
“娘,我现在不想同你说话。”梁渊也是冷冷的对着王氏说道,也不看她,没管王氏,便往前呆呆的走着,像是失了灵魂一样。
“渊儿!”王氏叫住他。
“我也累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会儿。”他只说完这么一句话,便就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王氏在他的身后喊着:“渊儿,这个时候你别去烦月娘。”
梁渊没有回答她的话。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可是这个时候的梁渊,果真好像是呆呆的听了王氏的话一样,没有去挽月的院子里头,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了,直接往床上是倒头就是一睡。
夜幕渐渐的深了起来,梁家住着人的这几个院子也点起了灯。月娘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愣神久久。
而镜中也映着在她之后,小梅低下身来,将这房间各处都给整理好的身影。
挽月叹了一声,忽然像是想着了什么,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将后窗打开让我看看吧。”这句话显然是在对小梅说的。
小梅应了她的话,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便替她将那后窗给打了开来。
挽月只看着镜中的后窗,被小梅给打开了来,小梅又走了开来,对着挽月行了一礼。挽月趁着这时,便也见着后窗外头远处,还能依稀见着些灯火。
镜中美人只苦涩的浅浅一笑,便又道:“将窗户给关上吧,我怪冷的。”
小梅又听了她的话,将那扇窗户给关上了。
小梅刚将窗户关上,便没想着前门被暴力直接的就给推了开来。她一回头,便就见着那二少爷连灯笼也没打,直接就撞了进来,指着她,说道:“你先出去,我同月娘说会儿话。”
“可是……”小梅还想反驳梁渊一句。
却又被挽月的话给止住:“小梅,你出去吧。”
小梅只能够再应下了挽月的话,拿了打扫用的东西,恭敬的退了出去,可她刚出门还没走上几步,又被梁渊给喝住:“把门给带上。”
“这男女共处……”
梁渊直接没管小梅再要说些什么,直接就转身把那门给关上了,将小梅给关在了外头。
“我猜想到今晚你会来的。”挽月叹了一声。从梳妆台上拿过了一把银篦子,梳着自己的长发。
梁渊刚关上门,便就听见了她这么一句话。
“是,我想了很久。”梁渊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是想着,我该什么时候来见你才好。”
“我有些事情是该跟你说了。”
“我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那你想知道什么,或许我可以先同你说这些。”
“你还爱我吗?”梁渊直接了当的便抛出了这么一句话。“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不要妄图再逃避着欺骗我了。”
挽月转过身来,直视着梁渊的眼睛。
“爱。我从来没有不爱你过。”
梁渊欣喜若狂,欣喜的眼泪都要从他的眼眶中当即流落出来了。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应当听我说这些话。”
“好。”
梁渊想着,只要他知道她还是爱着他的,那他便可以万事无忧,至于她接下来再要与他说些什么,他都是可以接受的,既然她那么的想要同他讲,他听了便是。
“可是我非嫁给原央不可。亦是以爱的名义。”
“你不爱他,可是你不爱他!”
挽月点了点头,眼泪从自己的眼泪里头流了出来,她却依旧是保持着她那不冷不热的镇定:“渊儿,你该长大了。有时候很多的事情并非是喜欢与不喜欢,爱或者是不爱,就能够那么轻易的就能决定的。说实话,我一点儿也不爱原央,甚至当我知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的时候,我是厌恶的。可我非要嫁给他不可。”
“不是我娘逼你了,而是那个原央逼迫你了?”梁渊便也问着挽月道。
挽月流着眼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