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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启灵堂盛况

灵语大陆,奇金镇,这是一个有着七十个部落的中型城市。俚俗部落,就是这七十个部落中的一个中型部落。也是一个金灵觉醒的村庄部落,世代依靠狩猎为生,原本有着三千多人。由于地理位置较偏僻,又靠近灵语大陆的四大险地之一的祁云森林,生存条件艰苦,逐渐衰退没落。时至今日,人口数已经不到四百人,早已沦落成了小型部落,甚至有所不如。

这一日清晨,朝霞万丈,清风徐起,一扫连日来的阴雨黏人,连歇息许久的虫鸣鸟语也在各个角落响起,要来欢庆这个不凡的日子。

俚俗部落的启灵堂,人群拥挤,唧唧喳喳的欢声笑语不断。原来这是俚俗部落三年一度的启灵日,也是俚俗部落最重要的节日。凡是年满十四周岁的孩子,都将前往启灵堂,觉醒自己的灵性。灵性的强弱将决定一个人的未来成就,也关系到一个部落的兴衰存亡。故此,这一天全部落的人都会放下手头所有的活儿,赶到启灵堂来参观。如果启灵中出现了强大的灵性者,那么启灵仪式结束后,还会进行一次全部落的欢庆会,大家载歌载舞,满宴豪饮来感谢上苍带来部落兴盛的希望。俚俗部落二十年前正是出了一个金灵性启灵七阶的天才战沙,达到了大型部落的免贡招收标准,于是被奇金镇唯一的大部落奇金部落招收,得以免除俚俗部落二十年的进贡,使得当时面临要被迫解散的俚俗部落获得了延续下去的机会。一个部落连续三年无法凑齐上交给大部落的贡品,就会被强制解散部落,部落人群会被化整为零安排到其他的小型部落中去。可以想想,一个部落连自己的族群都无法保留,那么是何等的耻辱,族人又将受到怎样的虐待。如今,二十年免贡期满,虽然说俚俗部落有了这么久的休养生息,凑齐贡品不再是毫无办法,但也会为部落扣上沉重的负担。

此次,部落年满十四周岁,参与启灵仪式的少年共十人,六男四女,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十四岁。因为人类在十四岁始才能完全融合来自先天的灵性,形成自己的灵性。而到了十六岁末,如果还未启灵,灵性将从此隐而不见,再也无法发挥出其强大的能力。但这一点所有的人都不担心,每个部落都会有启灵仪式,而每个人都会有灵性,只不过灵性有强有弱而已。此时,这些等待着启灵的少年正按着年龄顺序整齐地排列在阶梯下侧,抬头望着十七层台阶后的巨大铜镜,目光中有忐忑,有兴奋更多的是期待。酋长站不凡在高台上,默默地望着满堂的族人,心中甚是紧张,他也明白这一次启灵仪式的重要性,如果台下的少年没有天才出现,那么为了俚俗部落的生存,又将有不少族人丧生于祁云森林的野兽腹中。这绝不是他战不凡愿意看到的,更何况他是去年才被推选为酋长的。老酋长去世后,在族人的眼中,战不凡成为了部落里唯一的一个识灵阶的高手。而大祭司泪暇,或许族人曾经猜测过这也是一位识灵阶的高手,但随着时间的远逝,从大祭司泪暇来到俚俗部落,已经经过两代新老酋长的交替,现在到了第三代酋长,人们还只是反复见到大祭司泪暇施展过醒灵二阶的能力。于是,人们都相信了大祭司泪暇的灵性修为只是醒灵二阶,不再奢望大祭司能带领他们走向兴盛。但这并不妨碍族人对这位慈祥老人的尊重,因为大祭司是部落里唯一一位会药理的人,挽回了不少族人的生命。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没有大祭司泪暇的妙手回春,那么,俚俗部落早已在十年前的一场毒雾事件中消失了。

看着满脸平静的大祭司,战不凡眼中也是充满了敬意。修为到了识灵阶的他,已经能模糊地感应到大祭司灵性的强大,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灵性强度,但绝对超出了识灵八阶。就算是在奇金部落也能获得一定地位的修为,却甘愿在俚俗部落这个小地方一年又一年的沉默。想到这里,战不凡越发坚定起来,一路风雨走来,每个族人都在为部落奉献着,而自己身为酋长,更应该将部落的发展扛在肩上。哪怕台下的十位少年没有天才出现,自己也能为部落抛头颅洒热血,撞出一条生存之路。

“咳咳”战不凡整理了一下思绪,发出了高台上的第一声。整个启灵堂也随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关系部落的命运仪式就要开启了。“今天是我们俚俗部落三年一次的盛典,在这启灵镜前将有十位少年,开启他们的修行之旅。不论你们的灵性是强是弱,请牢记,你们是俚俗部落的一份子。”“是”十位少年的回答简洁坚定,一起喊出了内心的最强声音。“好!启灵仪式现在开始。”酋长战不凡也不想为这仪式加入太多的繁琐,直接宣布启灵开始。

首先站上前的是战霄,他是这十个少年中最大的一员,也是最沉稳的一个,还有三天即将年满十七周岁。默默地从大祭司手里接过唤灵汤,一口饮下,再默默地放回,动作坚定有力,直至转身立于十七台阶前,一切显都得那么从容镇定,引起了族人一片叫好声。战不凡见此情景也不经暗暗地点了点头,与大祭司泪暇迅速地对视了一眼,交流了彼此的眼中的欣慰。这样的孩子,只要灵性强度能达到启灵五阶,那将是下一任酋长的最佳选择啊。十七台阶上,战霄正不急不缓的向上迈步。他明白只要走过这十七台阶,唤灵汤的药效就会发挥到极致,将他的灵性引导出来,这个过程一步不能少,一个台阶也不能少。曾经就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一步两台阶,结果到了启灵镜前,镜内什么都没有显示,自然启灵不成功,从此成了废物。再者,战霄也感受到了背后族人的目光,有期待有担忧。大家在这个再次需要进贡之年,对这次启灵仪式格外的重视,心思难免浮动。作为第一个接受启灵者,战霄虽然也有紧张,但在竭力地克制自己,他要让族人明白,哪怕这次启灵仪式上不出现天才,少年一辈也有坚定的信念撑起部落的未来。或许受到了战霄不急不躁,无畏前行的气势影响,大家的繁杂声少了,更为专注的观望着战霄前行。近了,到了,战霄站立在启灵镜前,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紧张的心境,然后静静地将额头靠在铜镜下方的凹陷处。一秒,两秒,一团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启灵镜上,发着淡淡的金色的光芒。随着战霄的灵性的出现,旁边的高一米的刻度表上一道金色的线条也迅速向上蹿升。三阶,四阶,五阶,还有不错的力量,族人的脸上已经开始堆积笑容。金色线条继续上升,到了第六阶,大家已经开始欢呼了。而此时金色线条也已经明显开始乏力,但在大家的声浪支持中,任犹有不甘地努力向上跳动了几下,只是距离第七阶还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始终无法触摸。不过,族人虽然觉得可惜战霄没有达到启灵七阶,但也没有一丝的丧气,反而有了更多的期待。这还只是第一个,已经达到了二十年内的最好成绩了。那么,接下来的九位孩子中,或许真的可能出现启灵七阶,意味着二十年的免贡。不由得,战不凡眼中也开始露出几许火热。

族人咄咄的目光中,剩下的九位少年显得不那么自在了,越发的紧张起来。接下来的战俊成,甚至端起唤灵汤的手都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艰难的喝下唤灵汤,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完了十七台阶,其间数次差点跌倒,引起大家一阵阵惊呼。好在终于站到了启灵镜前,结果也还算差强人意,达到了启灵四阶。时间很快就在族人的欢呼与叹息声中到了正午,启灵仪式已接近尾声。此时,最后一位接受启灵的少女,战絮絮也踏上了最后一节台阶。战絮絮,昨天刚满十四岁,是部落长老战不黎的女儿。十年前,祁云森林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一些凶猛的野兽突然跑出了森林,在外面到处乱窜。靠近祁云森林的俚俗部落,受到了少许波及,而战不黎的妻子在部落外的清水河洗衣归来的途中遭遇到了四阶凶兽虎犀兽,为了保护同行的其他几位妇女,孤身诱走了虎犀兽,不幸落难。从此,战不黎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他这个宝贝女儿身上,并也一直把女儿当作最大的骄傲。因为战絮絮从小就长得玲珑精致,随着年龄的增大,更是如出水的芙蓉,显得落落动人。特别这两年,战絮絮即将成年(灵语大陆,女子十六岁即为成年人),部落中对战絮絮的称赞日益增多,不少长者也为了家中的青年,拉下脸来,不断地向战不黎展开奉承攻势,令其几近僵硬的脸上也开始不断爬上笑容。机灵一点的适婚青年,更会时不时跑到他家里来,带上一壶酒,递上几根烟,寒暄几句,有意无意地打听着战絮絮的爱好。战不黎面对这种情况总是天南海北,满面春风的应承着,但内心不禁苦笑不已。他知道女儿绝不会在现时考虑儿女情长。自从妻子去世的那一天起,女儿心中便有一股恨,不手刃虎犀兽,她就无心思谈论其它。这些年,女儿就是在苦等这一刻,苦等这个启灵仪式,她渴望拥有非凡的灵性天赋,才有变强大的希望,才有为母报仇的希望,毕竟四阶凶兽虎犀兽足可以与人类的识灵阶大圆满强者抗衡。

高台上,战絮絮已经将额头紧紧的靠在了启灵镜下方的凹陷处。启灵镜里金光乍起,一团微小的影子逐渐扩大清晰。旁边刻度表里的金线急速上升,眨眼间便跳上了第七阶,停在了第八阶下方的不远处,颤动不已。族人呆住了,许多移动的脚步犹自僵直在空中。其实,当场上只剩下战絮絮这一位接受启灵者时,大家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纵观俚俗部落的整个历史,从来没出现过那一位女孩能够超过启灵五阶。战絮絮是天才,更是一个奇迹。大家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始欢呼、跳跃。战不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不安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启灵七阶,只要不出意外,意味着战絮絮未来的成就绝对可以达到识灵阶大圆满。

酋长战不凡也激动不已,一脸的满足。这次启灵仪式可以说收获巨大,沉稳坚韧的战霄是启灵六阶,绝对是未来酋长的不二人选。另外,在战霄之后,战钟林也达到了启灵六阶,将是撑起部落中的高端力量。而其他的孩子,居然没有一个启灵四阶以下的,这种情况多少年没有出现了,真不可思议。当然,最大的惊喜是战絮絮,打破了无数年来,族人眼中女子最高不能超过启灵五阶的认识。二十年的免贡时间,足以让这批优秀之才成长起来,到时俚俗部落或许可以重新回到中型部落的行列。

是时候庆祝了,战不凡挺了挺身子,这一刻显得格外气宇轩昂。扫视一周族人,看着他们干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心中偷笑,看来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去准备盛大的欢庆会。自己心中其实也有点按耐不住兴奋了,“今天是我们俚俗部落的幸运日,启灵仪式取得了难以置信的成功。现在请大家去准备宴席,一个时辰后,部落的演武场,我们不醉不归。启灵仪式到此结束!”战不凡尽量调整心境,使结束语句简短些,但还是小瞧了族人急切的心情。他话音刚落,大家便一哄而散。霎时间,偌大的启灵堂里只有大祭司泪暇还在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相比以往启灵仪式后,族人们一动不动的站在下面,听着你沉闷压抑的安慰话语,你应该更喜欢现在这种情况吧。”“那当然!”战不凡匆匆的应过话语,竟也毫不迟疑的快步走出了启灵堂,留下了背后大祭司一脸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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