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最前方立着两个王座,他们被铸造成一座教堂的样子,上面刻着教堂那种庄严肃穆的窗户,上面刻着最古老的文字,看上去与今日的确有所不同。上面雕琢出的圆润的条纹仿佛是教堂上立着的庞大的柱子,整齐地排在一起。两张王座上分别刻着不同的文字,象征着不同的人、敌对的关系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力。
普什卡在格温多琳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看见堆砌了十几层的台阶上巍然屹立的王座,不禁惊叹道,“多么辉煌的大厅啊!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朋友!这里是新建的宫殿,看上去却历史悠久。伯纳黛特女王真是……天赋卓著。”
格温多琳叫仆人点起更多的蜡烛,好让大厅看上去更加金碧辉煌、宏伟壮丽。格温多琳向普什卡鞠了一躬,“尊敬的乔恩里昂大人,女王希望这次的确是个私人的谈话,没有别人,就算是死人一样麻木的翻译,所以就请您不要再坚持自己民族的语言了,伯纳黛特女王不希望自己屈尊或者改变立场。”
“当然,”普什卡点头,“我知道。我怎么会要求女王呢?就算我是个公爵,我当然也完全清楚自己的身份。谢谢你好意的提醒,格温多琳·基尔默,你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嗜仆,每个人都会这么想的。”
“是吗?”格温多琳怀疑地问,又继续说,“谢谢您的赞美,普什卡公爵,请记得我说过的话,女王马上就到。祝您好运。”
“你也是。”普什卡看着格温多琳走了出去,他回头望着距离自己近在咫尺的王座,露出了隐秘的笑容,完全被黑暗掩盖。
这时,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笑声,立刻吸引了普什卡的注意力。
伯纳黛特拖着红色的长裙,头上戴着皇冠。她从普什卡身边走过,一边说道,“看起来你似乎被我的王座吸引了,亲爱的普什卡。”
伯纳黛特提着自己蓬松的红色裙子,徐缓地踏上一层层向上攀登的台阶。她一边走着,一边仰起头对身后的普什卡回忆道,“我想起……两百年前我杀死了所有的竞争者,光荣加冕的时候,在斐耳那林纳大道,当着千万臣民的面,我跪在赛伦克特大主教面前,从他手中接过宝珠和权杖,他则为我,戴上皇冠。所有的民众欢呼着我的名字,大喊着‘女王万岁’,你知道那时候他们多么高兴,来迎接我,这个助他们结束了拉法尔黑暗时代的女人,英格丽特一世女王固然伟大,女王万岁,但是强弩之末。普什卡公爵,我加冕时候的盛景,你当时不在,那真是可惜!”
普什卡露出笑容,他半跪在地上,“女王万岁。”
伯纳黛特坐到王座上,说道,“嗯,亲爱的普什卡公爵,你真是相当聪明,我很高兴听你这么说。”
“多谢您的赞美。”普世卡公爵已经在准备即将说什么了。
伯纳黛特抿了抿自己嘴唇上的血液,把手指上架着的酒杯轻放在桌上,她问道,“所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跑到斐耳那林纳来,你是来观赏冬天的美景的?”
普什卡回答,“我的女王,的确有这个目的,但绝不是全部。”
伯纳黛特的脸上始终挂着时隐时现的笑容,她伸出手指,“继续说,普什卡公爵,我很有耐心听你讲。”
“您一直知道,在我朝,朗缇克是除了珀罗斯戈瑟、柯艾其之外最为重要的地区,但是,朗缇克民族复杂,人口众多,各种势力一直互相抗衡,即使相对和平,却始终保持着混乱的局面。”
“亲爱的普什卡公爵,你初来乍到,我的格温多琳也没有告诉你,我不喜欢有人要与我谈条件,却还要拐弯抹角装作正义凌然,就算我有大把的时间听你给我分析我的世界的局势,”伯纳黛特对普什卡说,“亲爱的,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普什卡随着她说,“当然,女王陛下,普什卡当然明白您的意思。”
伯纳黛特漫不经心地看着自己王座上刻着的花纹,虽然她说自己极有耐心,但是这耐心也快被普什卡的旁敲侧击消磨殆尽。
普什卡知道伯纳黛特已经没有心思听他继续打铺垫了。“尊敬的女王啊,请宽恕我斗胆问一句,您觉得乔恩里昂家族如何?”
“乔恩里昂家族一直对康特尔忠心耿耿,但是很遗憾,你们只有四百年的历史,虽然远比一些新贵族要尊贵,但是你们的血也不是最纯正的血。只在我眼里,你们可真是女王的左膀右臂。”
普什卡露出的笑容藏在他的嘴角中。“所以,我认为,朗缇克需要一个管理者,一只为您在东方栖息监视的鹰犬。”
伯纳黛特从王座上缓慢地站直了身子,她走下台阶。身后的长裙拖在台阶上,往下坠落。“那么,我的公爵,你想让我赋予你,你的乔恩里昂家族足够有本事替我在朗缇克赢得声望、威名,收益取之不竭的财富,以及超越利特尔家族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