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兰德把尤兰达带到安排好的房间,轻轻关上门打算认真听他们说话。
“没错,”迪伦继续说道,“但是我想我还是要有勇气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我和尤兰达决定要结婚了。但是贵族的婚事要有女王、众主的准许,更何况……”
利兰德惊讶地看着他们,“尤兰达,什么时候……你从没写信告诉我。”
尤兰达低下头,“对不起,利兰德,我和迪伦……真的解释不清楚。”
“所以你们现在其实是想要跟我说,你们两个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你们为什么会想要结婚,又为什么要跑到这儿呢?”利兰德有些生气地问他们。
“因为我们……”尤兰达结结巴巴地向利兰德解释道,“因为我们……”
利兰德摇着头对尤兰达说,“不,尤兰达,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答应你。”
“为什么?!”尤兰达失声叫道,她以为利兰德会答应她,这出乎她的意料。
利兰德蹲下来,握住尤兰达的手,看着她说,“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好,我喜欢迪伦,这个率真的男孩,是个好男孩,至少不会害别人。但是我更要保护你,你们独自来到拉德洛宫……如果尤兰达,你出了一点事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你是我的妹妹,如果是我能答应你的,我一定会答应你。你觉得你有没有能力承担起一个家庭?如果尤兰达,你能告诉我是的话,我会答应你的。”
尤兰达流着泪,他说不出一句话
利兰德不忍地抹去她的眼泪,看着迪伦对尤兰达说,“对不起,但在我看来,迪伦目前还没有能力保护你,那样的婚姻究竟是什么呢?”
迪伦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没错,他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尤兰达,利兰德如此疼爱他的妹妹,而他自己只能拿出一点点勇气来告诉他,他要和尤兰达结婚这件事情而已。
他不会剑术,不会使弓箭,也不会作诗、乐器,也没有显贵的家世。如果谁想要取他的性命,尤兰达也会有危险。
如此说来,这拉德洛宫,原来真的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
格温多琳·基尔默的房间
希尔德加德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扭头望了望四周。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比基尔默本家时格温多琳的房间还要漂亮。
她怔怔地望着被风吸在窗户上的窗帘。她接着把目光落到桌子、椅子上,还有包裹着他们的丝绸、天鹅绒,以及摆着的水晶雕成的盛血瓶,里面盛着的是血供工会所供的最粘稠的血液。
“母亲!”格温多琳推开门,看见希尔德加德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她。
希尔德加德眼中的泪水突然涌了出来,她激动地抓住格温多琳的手,欣喜得泪流满面,她说道,“格温多琳,格温多琳,我的孩子!我总算见到你了。”
说着,她伸开双臂抱住了格温多琳,她的泪水滴落到格温多琳的肩上,滴落到地毯上。
格温多琳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说,“母亲大人,别哭了,别再哭了。”
希尔德加德闭上眼睛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松开自己的双手。希尔德加德拿着手帕擦拭着自己的眼泪,她的脸上却还有一道道的泪痕。
格温多琳有些着急地问她,“我前几天就听说了您要来的事,您怎么从兰彻斯金来了?您的嗜仆呢?”
“我让他们在房间等着,我来拉德洛宫看看你,另外,你父亲也来了,我想你还没有见到他,他一定会对此很恼怒。”希尔德加德拉着格温多琳坐下。
“父亲,加勒特侯爵来了吗?我没有在舞会上看见他。”格温多琳说道。
希尔德加德轻轻地拍了拍格温多琳的手,说,“别担心。我不是为了他来的,我只是来看看你,我亲爱的女儿。我并不会待很久,我想你的父亲会带我回去。”
“您不该来这儿的,不然他也不会有机会再暗地侮辱您。”格温多琳说道,
她在脑海里勾勒出自己拿父亲的形象,恨不得把匕首扎进他的胸膛。
但她知道,匕首根本杀不了不他,顶多刺破他的皮肤,但是很快醒过来又能继续活着。
希尔德加德为难地说道,“格温多琳,那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
“他从没把我当过女儿,”格温多琳厌恶地反驳道,“母亲大人,从十岁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了父亲,他把我拱手送给女王的那天,告诉我要我在女王身边抓住王族的把柄的那天起,他就再也不是我的父亲,他再没了那种资格。我会对伯纳黛特女王和康格里夫家族永远忠诚的。”
“格温多琳,对不起,我当初应该拦住他的……”希尔德加德含着泪道歉。
“母亲,您不用为他道歉,这些话十年前您也说过,都是没有用的。我根本不想见他,他应该为这些付出代价,我不会告诉他任何关于康格里夫家族的事情,我更想让他自己后悔当初自己做的事情,”格温多琳拉着希尔德加德站起来,“母亲,女王说,她要见见加勒特·基尔默侯爵的夫人,您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