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有什么办法,一旦给她知道了一点,所有的事都会让她推断到的。我也想不到蕾会出卖我,居然没有把东震华的信销毁。本来我只是想请她在我这里呆几天,但看来不行了。她会阻止到那个人的行动。”
“那你打算怎么办?”
……
一阵议论声吵醒了灵雪,灵雪缓缓地睁开眼睛,刚想爬起来就突然感到了剧烈的头痛,仿佛要裂开一般。
然后,她还是忍痛爬了起来,但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床头上的花瓶。
“乓啷!!”
就因为这一响声,门外的人声也停止了。
她用手支撑的身体,头痛得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没事吧,喝点水之后头就不会那么痛了。”
金在影突然站在了她的面前,向她递来一个水杯。
她也懒得多看他一眼,接着水杯就把水喝下。
良久,她感觉好一点之后才抬起头,却发现金在影的身旁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那模样与小尼拉有少许相似。
“我是弗朗。”
“呵。”她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里吧。”弗朗神色平静地说道。
“如果我执意要逃走呢?”
“随便你,反正你这样的身体,也不会逃到多远的地方。”
“你好像对我了解了不少嘛。”
弗朗没有回答。
“回答我的问题,拉拉是不是你的孩子?”
“你猜到了?”弗朗抬了一下眼睑。
“不用猜,因为你的脖子上的那条银链子是跟拉拉脖子上的那条是一样的。”她看了看弗朗脖子上的链子。
“观察挺细微,不错。”
“为什么要在我身边安排那么多的人?你想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你能猜到吗?”
她闭着眼睛想了想,说:“……不能。”
“你迟早会猜到的。”
“不打算告诉我吗?还是……要特意隐瞒什么?”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弗朗一眼,想试图在他的眼里找出一个答案来。
弗朗微笑不语,转身就出房间。
想她会乖乖地呆在这里吗?未免太小看她了!她禁不住地笑出了声。
“你又在想什么?”看着一脸笑容的灵雪,金在影疑惑地蹙眉。
“想知道吗?”她故意地反问他。
“准没好事。”
半夜时分,灵雪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禁不住地出了神。
很安静的月色……
心突然变得异常的平静,静得仿佛死去一般……
她把手掌贴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上,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默默地叹息了起来。似乎是千年之前的叹息,一直徘徊到现在。
窗外的世界已经再也容不下她了,慢慢地把她排挤在外。
一滴突如其来的泪水在她不经意间飞快地划落在地,然后就是更多的泪水,像珍珠断线般零散地划落,与地面敲击出轻轻的响声,最后就了无踪影。
良久。
她的手渐渐离开玻璃窗,举起一个刚刚换来的玻璃花瓶,朝落地玻璃窗上猛地砸过去。
“乓啷!!”
落地玻璃窗上穿了一个小洞,警报系统也马上响了起来。她不顾得那么多,再举起凳子,然后——
“哐!!”
“乓啷——!!”
听到警报系统的弗朗带着人匆忙地敢到灵雪所有在房间,当他看到地上那凌乱的玻璃碎片时,他努力抑制住自己的声音说:
“她疯了!这里是三楼!!”
整块落地玻璃窗都碎了,风“呼呼”地吹了进来,传来一阵刺心的寒意。
“快!下去找她!!”他对着身后的人大吼,然后他身后的人马上就散开了。
弗朗愤怒地转身向走廊的一边走去。
然后——
那一边半开着的门后,灵雪正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的确是疯了。
当天微微亮的时候,灵雪独自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地方。她努力忍受着自己脚上传来撕心的疼痛,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进。
她也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到这里来的,只知道自己在途中不小心扭伤了脚。
现在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很不是舒服,只好扶着一旁的墙停住了脚步。
而她身前的,是兰森的学院的大门。
她艰难地露一个微笑,眼前突然地一黑。
浓浓的药水味在空气中无声地徘徊……
她睁开迷茫的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又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倏地爬了起来。
这里是医院!她惊慌地睁大了瞳孔。
“病人她的状况……”
“闭嘴!!”听到医生的声音,她想也不想就大声阻止他!
正在与祁守彬交谈的医生马上住了口,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灵雪。
“如果你再说的话,我绝对不放过你!”她嗔视着医生。
“那好吧!我尊重你。但我还是要跟你谈谈。”医生脸色平静地说,然后转身对着祁守彬说,“你先出去吧!不要影响病人的情绪。”
“……”祁守彬疑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了出去。
“又是你。”那医生用着充满熟悉的口吻说。
“以后我都不会再进这间医院了,您放心。”灵雪谦恭地微笑。
“上次你的病还没有好就逃走,你有好大本事啊!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医生拿着一张病历单,双手抱胸地严肃看着灵雪。
“承蒙您老人家操心了。”灵雪笑笑。
“不许笑!严肃一点!!”
灵雪马上乖乖地坐端正,不吭声。
“身体很痛是吧?你这种状况通常身体都会产生剧烈的疼痛,就连动一根手指都是极度地痛苦。本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松地活动,但当我拿你的血液去检查就知道了。你知道吗?你吃的那个药是禁药!而且还是极少人知道的。虽然那种药有维持生命的功能,但每次一吃完就会产生剧烈的疼痛。而你的身体应该早在一年前就不能动了,是否活着都是个问题。告诉我,你维持自己的生命想做什么?”
“这个我当然清楚,只是我还有事想要做。怎么?你打算向上头报告我用禁药吗?”
“我必须那么做。”
“呵呵……我会逃的。”
“你——”
“你刚刚对外面那个人没说什么吧?”灵雪小心翼翼地问。
“你说呢?我刚想告诉他,你就醒过来骂我了。”医生没好气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对他说。”灵雪微笑。
“我知道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医生无奈地看着灵雪一眼,他的确是挺同情她的,虽然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觉得她的情况很让人痛心。明明只是的十几岁的孩子,却要懂得那么的多。就像一只拼命赶着自己飞翔的雏鸟,摔得浑身都是伤也不喊痛。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