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阁下的本事是否一如阁下的语气。”八字胡知道,自己如果过不了面前这个人的一关,那么,自己五人也就很难再向右东门前行半步。
“老四,去会会他。”八字胡没有亲身涉险,他能感觉到面前之人的威胁,但未必就一定是自己等人的对手。
“是,大哥!”老四只身出列,离石厉十步之远的地方站定,将武四级的气息再次爆涨,整个人的力量集于手中之刀。
蓄势,起刀,跨步,劈。
一起喝成,灵二等人还没来得及看清老四是如何出刀,而老四的身影已出现在石厉一步之远的地方。
石厉站在那儿没动,仿佛是一个成年人看着一个五岁的小孩挥舞着手中的小刀向自己劈来一般,速度是那样的慢,力量是那么的小,自己只需二根手指就可以轻易将对方制住。
是的,在众人眼里,站在那儿没动的石厉真的只用了两根手提就挡住了老四的全力一刀,老四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双手握刀用劲全身力气欲将刀抽出来,可那两根手指如有千钧之力,刀纹丝不动。
灵二等人不敢相信,他自信如果自己面对刚才那好刀,自己绝避不开,更不谈挡住,老四的力道,他刚才可是领教过,自己全力一击,对方只是随意的一刀便化解,甚至自己握刀的手虎口都被震的疼痛不矣,石厉是如何轻易挡住的。
八字胡等人也不敢相信,他五人虽同为将武四级,可老四的实力是仅次于八字胡的,他们看清了石厉的出手,可是看清楚了又能如何,就如他们看清楚了老四出刀的每一步,但结果只有一个:老四的刀被对方仅用二个手指挡住了。
“我说过,自裁留你们全尸,既然不愿听,那就身首异处吧。”石厉依然说的坦然,但在老四的眼里却是惊恐。
“老四,快退!”八字胡急切吼道,老四也依言做了。
但这无法阻挡石厉的出手,只见先前还握在老四手中的那柄刀迅速转了个方向,刀锋向着老四的腰间飞去。
“不!”八字胡闭上了眼睛,而老四却是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自腰间飞出的鲜血,满是不可思议。
他想起曾经杀过的一个人,那个人也是一个将武四级,他记得他是用一记横切将那人从腰间砍为二断,而那人却并未立即死去,而是用半截身体在地上不停的扭曲哀嚎,直至血尽而亡,他当时就在一旁看着,那个人死前的眼神他至今还记得。
“不!”老四口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接着自腰间,整个身体分为二段。
“我的腿,我的腿!”老四倒地的半截上身将下半截身体拼命的切口处按,但怎么也接不上,而五脏及肠子随着鲜血流了一地。
浓浓的血腥味比刚才死去的那么人加在一起也要浓。
“哇!”有人受不了吐了,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虽然在场的每一个都杀过人,但如些惨状也很少有人见到。
“杀了我,杀了我!”老四痛苦的看着八字胡。
“老四,我会为你报仇的。”八字胡睁开眼向着老四道,随后再次闭上眼道:“老二,给他个痛快!”
“大哥!老四还没死啊。”老二下不了手。
“妈的,没听到吗,给老四个痛快!”八字胡再次睁开眼,看向石厉,眼中满是怒火,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石厉早就被杀死好几回了。
“老四,对不起了。”老二手中的刀狠狠的穿过了老四的心脏。
“谢谢你,二哥。”老四解脱了,他们五人虽然是异姓,但也是情如亲兄弟,五人一起闯荡,若不是当年欠下风波平一个人情,他们如今也许还逍遥自在。
“阁下的手段未免也太过狠毒,未知阁下大名,如有幸今日脱困,来日定当上门讨教。”八字胡不相自己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你们还不配。”石厉未打断这兄弟之间的告别之情,但却未曾动过一丝怜惜。
要知道这些人可是准备从右东门冲出,那里正是秦烈和秦雷防守的地方,如果是让他们五人真冲到那儿,秦烈等人是绝对应付不了的,如果硬抗只有死路一条。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不允许秦雷有任何伤害,不然他自己就更加对不起自己的那位兄弟,他也不允许秦烈受到伤害,因为他可是他的师傅,尽管秦烈一直不承认。
“自裁,还是让我动手?”石厉仍是用平静的语气重复着先前的话。
“自裁,你做梦。”老二用手将老四因死不甘心而未闭上的双眼合上,站起来怒道。
“这么说,你也想试试你手中刀的滋味?”石厉倒是有些佩服老二。
“二哥,我们一起上。”老三也提着手中的刀与老二并列站立。
“好,我们兄弟就算一起死,也好在黄泉路上有个伴。”老二看了看老三道,接着又看了看八字胡,道:“大哥,我们兄弟先行一步。”
“我很欣赏你们,给你们个全尸罢。”对待敌人虽不能有仁慈之心,但却并不妨碍给对手足够的尊重。
“谢了,但我兄弟二人手下不会留情。请。”老二双手握刀,他知道,此刀出手之时将自己命毕之时,自己的实力可不如老四,但明知是死,他也必须上,身为将武四级的强者有自己的尊严,不战而自裁,他做不到。
“记住,我叫石厉,如果你们能化成厉鬼尽管来找我。”这一次先动的是石厉,但也只是脚步先动,向二人进了一步,动手却还是老二和老三。
躲闪,挥拳,只是简单的二个动作之后,老二和老三的身体双双飞起,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八字胡面前。
全身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落地后也未曾吐一口血。
“谢谢。”老二和老四竟是含笑而亡。
八字胡忙俯身查看二人伤情,片刻后又是一副不可置信。
“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不可能,以他二人的力量,不可能在一击之下被人尽断经脉,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实力,即便是将武五级的强者也不可能在一击之下如此轻松的将二名将武四级的人打得如此下场。”
八字胡不敢想,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五弟,逃!”八字胡作出了决定,说出这句话时,身体已逃出了众人的包围。
众人以为,他既然是兄弟五人,看着兄弟三人如此惨烈的死去,多少应该会有所表示,却没料到突然之间逃跑,以致众人没能反应过来,再加上刚才石厉所表现出的实力让众人放松了紧惕,才让八字胡如此轻松的逃出包围。
“既然来了,就不要总想着出去!”石厉看着八字胡逃跑的身影,仍是慢慢的说道。
正当众人不解石厉为何不去追赶时,只觉一阵清风在眼前飘过,眼前哪里还有石厉的影子,不过几个呼息间,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人又跌落到了众人的包围圈中,赫然是那八字胡。
不远处石厉悠然走来。
先前八字胡逃走之进众人未及反应,然而反应过来之后自是再次将老五紧紧围起来。
“枉你那二个兄弟还叫你一声大哥,死人就算了,你却只顾你自己逃命,全然不顾你这儿还有一个兄弟。”石厉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抛弃兄弟,这是他的大忌。
“大哥,你没事吧。”老五将八字胡扶起。
“滚开!”八字胡不领老五的情,此时,他的心里想着是如何逃出去,什么兄弟情,什么风波平的人情,都见鬼去。
“兄弟,什么是兄弟,兄弟就是生死相依,彼此为了对方可以自己去死!”石厉说到最后又想起了什么,最后变成了怒吼,不复先前的平静。
“而你,不配他们叫你一声兄弟!”
“咣”一柄大刀被丢在八字胡脚下,“给你一个机会,我让你三招,三招之内如果你能伤我分毫,我废你二人,让你们带着死去的三个兄弟离去。”
“去死,去死。”八字胡已入疯魔,拾起脚下的大刀,毫无章法的向冲向石厉砍去。
然而二刀过后,却是离石厉有十步之远,却不见第三刀砍来,八字胡竟借冲势之力,再次向前逃窜。
石厉再次被激怒:“我说过,最不能容忍是抛弃兄弟。”
一个城主府士兵手中的大刀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已到了石厉手中。
“大哥。”八字胡来不及叫出声,叫出声的是看着他被劈成二半的老五。
“自裁还是由我动手?”石厉已对剩下的最后一个不打算留活口,老二老三让他看到了昔日兄弟的影子,但八字胡挑战了他的大忌,他不知道这老五又会给他们什么打击。
“我能否有个请求。”老五看着石厉,满眼平静,没有任毫死前的畏惧。
“说!”石厉冷冷的答道。
“我死后,希望将我五人葬在一起,以达成我兄弟五人生不同日,同当穴的结拜之意。”
“好,我答应你。”石厉语气有些缓和。
“噗……”
“放下我家家主!”
刀刺入肉体的声音与灵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柄大刀直没老五的胸口,只留出一个刀柄,那刀刺穿老五的胸口后又刺后其背后的岳宵,可怜那岳宵竟在晕睡中身体也被刺了个对穿,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灵二奔到老五身前,将绑着的绳子用刀割断,推开老五,扶着岳宵的身体哭喊道:“家主,家主。”
岳宵被疼痛惊醒,环视了一下四周,看着围在自己周围的岳家众人,道:“传我之意,让岳楠即家主位,你们务必好好,好好辅助。”说完也就此断气,只留下岳家众人在那大哭。
石厉却是暗叹一口气,他是有能力求下岳宵的,不过,这岳宵是秦烈要杀之人,他自然是乐得岳宵如此死去,免得将来杀的时候还要找诸多借口。
又看看那五兄弟的尸体,向一个城主府的军官道:“准备五口棺材,装上这五个人的尸体,马上送到大东门来,城主要见见。”
那军官一听是城主之令,哪敢怠慢,急忙去办。
石厉见岳家众人哭的伤心,本想上前说些什么,但又想到离开东门已久,怕东门产生什么变故,只对岳家众人高声道:“岳家众人请节哀,大东门岳家诸长老还在拒敌,我且先去了。”
也不知众人听到没有。他也不担心那五人的尸体不被送到大东门,看了看右东门的方向自语道:“还是去看看为好。”说着不回大东门,径直往右东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