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
今天是周末,原本想睡晚一点,谁知一大早就被老妈的电话吵醒。拿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喂”一声,老妈怨灵般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响起。喔!老妈…从我记事起,老妈就不知道在我面前哭了多少次,有时候还真想问问她,老妈,您是不是有哭癖啊?当然,作为二十一世纪的孝子,我要死忍着。无奈,一边用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头,一边随声应和着。但听了半天,我都不知道老妈说话的中心,她从结婚后我爸怎么粗鲁对她,又说到我的学费多贵(关我什么事??)。
“先停一下,妈!”我赶忙打断她的话。“爸到底又说你什么了?”
“他说我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像蛀米虫一样。如果我出去工作,我赚得钱肯定比他多很多,而且他会做菜煮饭吗……”我彻底被他们打败了,他们因为这个原因已经吵了N次了吧,我好佩服他们的耐性。正当我做好听下去的准备时,老妈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妈……”我轻声叫道。
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电话那头才幽幽传来了老妈的声音。“原来这么久了(她现在才发现)那就这样了,我还要帮你爸煮早餐呢。”
之后我非常无语地听着那边的嘟嘟声,瞅了瞅手机,才七点!我虚脱般倒在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接下来我听到了一个足以让我惊醒的声音。
“小凤,起床了吗?陪我出去一下嘛!”转过身,我看到了安夙儿正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我又该庆幸我不是男的。
“但……”我支支吾吾道,尽量想表现出无限的不情愿。然而一抬头,那双大眼睛还在盯着我,还加上了满脸洋溢着的笑容。满头已渗满冷汗的我最终还是选择投降了,灰溜溜地起来换好衣服。我终于见识到了安夙儿“杀伤力”的强大,而且是男女通杀。
“那我们到底去哪?校园前几天也逛遍了。”我故作没精神地说。
“还有一个地方,我们去男生宿舍。”我不可思议地听安夙儿说完这句话。她竟然想去男生宿舍?这不应该是朱花痴常做的事吗?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安夙儿说:“为什么你不找芷野去?她应该很乐意吧。”说完,我还看了看在床上睡死了的朱花痴。
“不,芷野不能去。”此时安夙儿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我说不出这笑的意味,是嘲讽?还是关心?或者单纯的高兴?我想,我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明白的。
一路上,我和安夙儿都没有说话。我一直都在猜测,她到底去找哪一个那么幸运的男生,还要安大美女亲自前去。我冥思苦想着,就在快到达传说中的男生宿舍时,我像被一个闪电击中般。我怎么会忘了他?其实高中时,关于安夙儿单身,还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她和一个青梅竹马的男生两情相悦,但碍于学业,一直没能在一起。据“青梅竹马”派的同学猜测,大学时或许就能收到他们热恋的消息了。而那个男生就是从小学开始就跟安夙儿同班,后来又双双被海城大学录取的陆席良。
想通后,世界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多了。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到达宿舍楼下的安夙儿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似乎第一通没人接。安夙儿无奈地又拨了一次,这下似乎终于有人接了。安夙儿没好气地叫对方下来。看着安夙儿的表现,我越来越肯定那个男生就是陆席良,那个我们班传说中的“睡仙”。莫非她要我来当一个会发出不和谐光亮的电灯泡?还是想炫耀,看,这是我男朋友。
而之所以称陆席良为“睡仙”,是因为那家伙实在太爱睡觉了,几乎一天不睡个十次不行。在家如此,据有一次安夙儿对别人说,那天她家和他家都去喝村里一个熟悉的人的喜酒,因为他不肯起床所以他没去,等回来时,见他还躺在床上。某同学此时搭话,这么早就睡了?谁知安夙儿翻着白眼说,是根本没起过!在校也是如此,每节课几乎没有一次不见他在打瞌睡,无论安夙儿和班主任多么做思想工作,他依旧如此,用他的话说就是情不自己。但,就是这么个家伙,竟然也跟安夙儿一样是个天才,别的科目惨不忍睹,但偏偏物理一科有如神助,每次考试都拿满分(当然前提是他不中途倒下)。就连竞赛也如此,这不,在他在国际物理竞赛获得一等奖后,海城大学的老校长就像发现新大陆般急切地把他招到名下。所以论时间,陆席良还比安夙儿更早被海大录取。不得不承认,这对“夫妻”有够强悍的。
过了一会儿,我们的男主角才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和一身羡煞死女生的白皙皮肤,唯一改变的是因军训而剪短的头发。以前陆席良的头发是长得可以披下来的,借用安夙儿的话,他睡觉除了长个子,还有就是长头发,剪短了,不到一个月又长了,而且就那个长度,不长也不短,刚好可以在脑后绑一小撮。如此一来,“睡仙”也懒得理它了,我猜测,他头发应该快可以绑了。
当同学间千篇一律的寒叙过后,作为一个专业电灯泡的我,适时地坐在旁边一个石凳上,看着坐在另一个石凳上的他们谈话。幸亏不像是打情骂俏,而是像平时那样,安夙儿在严肃地在说着什么,陆席良似听非听,在不住地点着头。
我没眼看下去,当我抬眼想要好好观赏一下海大宏伟的男生大楼时,才注意到每个宿舍前都站了一定数量的男生在围看着什么,他们在看什么呢?我竟然想了半天,还往那个方向眺望了许久。当我不经意看到安夙儿额前那闪闪发亮的刘海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在看安大美女。这世道……我不禁叹了口气。
接下来安夙儿的一个举动更是引得群情激涌。我们的安大美女似乎注意到了那群男生妒忌的眼神,竟然下意识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很有大明星向粉丝挥手的范儿。毫无疑问,那群剩男也配合着欢呼了起来。此时,我很想对“睡仙”说,恭喜你,阿良同学,你已经成功成为了全男生的公敌。
忘记了是几楼,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身影往这边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去。熟悉的感觉让我肯定我在哪里见过他,只是他是谁?我完全没头绪。
过了一会儿,当我转过头再看那对时,陆席良已经走了,只留下安夙儿仍坐在那里,静静地,一个人在想着什么,脸上仍挂着那一丝我搞不懂的笑意。
虽然自从认识她起,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能猜得出她的想法,哪怕是在学习方面。往往在数学老师宣布此题别无它解时,她还能潇洒地在黑板上留下她清秀的黑板字,并让讲台散发出她曾经占领过的气味。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但根据可靠的经验总结出,让人猜不透的女人往往具有成为可怕的人的潜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