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风安安疑惑的看着庾乾,刚才他是在开玩笑没错,可是现在,怎么又觉得像是真的呢?
“对啊,不然凌羽怎么会托给凌隐照看啊?不过也奇怪,凌羽的父母都在大火中丧生了,他却一点事也没有。”庾乾想想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会烧起来的大火,让凌羽一家全都葬身火海。
但是,火被救下来的时候,他却在一个角落里睡的安详,一点受伤的痕迹也没有。
“凌羽,是凌隐叔叔的孩子,他叔叔一家除了凌羽都丧生了?”安安满脸悲伤,似乎是在为生命的脆弱伤心。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菜都凉了。你个死老头,好好的弄的饭都吃不好,还让我徒弟伤心!”庾夫人看差不多事情也弄明白了,只好提醒两位祖宗别闹了。
“啊,对呀,吃饭,吃饭。”庾乾,乐呵呵的拿起筷子,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安安竟然学会做饭了,不知道厨房是不是又多烧了几次。”
“死老头,好好吃你的饭,乱说什么话,看看你徒弟也走了吧!”庾夫人看看往外跑的安安,想着大概是去和月音解释了。
这都什么什么啊!
死老头,回来以后故意瞎折腾!
“音音。”风安安匆匆出来的时候,音音早就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树影摇曳,在地上留下一地斑驳。
安安面色焦急的踩过,站在一个房门紧闭的屋子前面,有一霎那的失神。
是不是如果不是她,音音和凌隐就不用相隔两地三年之久?
现在,音音是不是要回去,回去陪着凌隐,回去过他们的幸福生活了?
轻轻的敲了敲门,“音音。”声音平静中透漏着担心。
虽然知道是个误会,可是,可是,也因此知道,凌隐和音音是很幸福的一对啊,他们一定会幸福吧。
“音音,你开门好不好,师父是骗你的啦。”风安安看到里面一点反映也没有,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
“音音,你快开门,你听我说好不好?”风安安不死心的叫着。
“音音,快开门,在不开门我就把门劈开了!”风安安说着拔起随身携带的蝶影剑,天下第一宝剑,削铁如泥。
月空下,剑锋折射出冷光。
就在风安安举剑准备落下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开了。
“安安,你要干什么?把我屋子劈了,明天我就把你房间也变成一堆烂木头!”月音双眼怒火熊熊的看着风安安。
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还有个不怕死的来找事!
“音音,你听我说嘛,你误会凌隐了,凌羽是……”
“我不想再听到这两个名字,如果你来帮他们解释的话,就马上离开。”没等风安安把话说完,月音已经打断。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不用解释,我不听,不听不听不听!你能不能听动我的话,以后再在我面前提这两个名字,我和你绝交!”月音有些歇斯底里了,满脸的悲伤是这些年从来没有见过的。
安安心里一震,如果不是她是不是,音音就能和孟凌素在一起?
她还是那么能惹事,连累周围的人也没有好日子过。
“就算你要和我绝交也好,凌羽是凌隐的弟弟,他的父母在大火中丧生了,现在凌隐在照顾他。刚才师父就是想气气你,让你承认心里现在个和凌隐而已。”风安安微微一笑,有些尴尬的转身。
是不是绝交了以后,音音就可以回到风都和凌隐在一起。
风都,已经是多么久的事了,她都有点忘记了,忘记那天,雨,一直不停的下。
一直,一直不停的下。
昭月宫的积水都便了很多,水都被血染的鲜红鲜红的,面色发白的孟凌素却对她说,他没事。
她想过去帮他挡雨,却怎么也走不动。
后来,她终于用尽全身的力气,趴倒在地上然后忍着疼痛,忍着凉意,一点点,一点点爬向他。
他的伤口全部裂开,头烫的厉害。
她把他拉到怀里,他已经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连双眼睁开都要用尽力气,却一直坚持着,坚持着让她以为没事。
她哭着抱着他,想帮他挡住下个不停的瓢泼大雨,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挡不住。
雨水,哗哗落下,打在身上,刚开始的疼痛已经没有了,全身上下都是麻木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只有心,还在有规律的跳动,却不知道在跳动的同时,如被石头压着般难受。
怀里的他已经很虚弱了,明明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还想挣扎着,让她不要这样。
她为他挡下的雨水几乎微不足道,他还是不愿意,她挡在他的面前啊。
那天的她,倔强的坚持着,坚持着看到怀里的孟凌素昏倒过去,还在那里久久坐着。
她对自己说,不能倒下,一定不能倒下。
她知道她很渺小,可是她还是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都可以。
然后,她看到,父皇焦急的抱着昏迷的全身是谁的母后匆匆回来,昭月宫开始忙乱。
她和他都被抬了进去,在小太监们把怀中的他抱走以后,她坚持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后来发生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睡梦中,有人一遍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热热的水,一滴一滴的滴在手上。
感觉到孟凌素熟悉的味道,她挣扎着想醒过来,却抵不过全身的疼痛再次昏迷。
已经两年没有知觉的双腿,像是千百个虫子咬着一样,痛的死去活来。
心也似乎被尖锐的利器不停的绞动般疼痛。
好几次,她痛的昏死过去。
然后被疼痛惊醒,再次昏死。
一遍一遍的折磨,一遍一遍的还没醒来就再次昏睡。
那样的疼痛,她一直都不敢去想,那种渗入骨髓的痛意,只要想到就会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