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风安安,在庾乾身边,风安安也变的很强了吧。
“安安也三年没有回去了,静静三年来唯一的愿望是救出还在冷宫里的安安吧?”蔡夜色锐利的眼光扫过风静静的脸,语气分明是陈述句。
“安安,当时和我们一起出的宫,就在我们后面的车上,在出风都的时候才搬到庾乾的车上。”
风静静缓缓的抬头,优雅的慢慢的往回走,似乎并不觉得吃惊。
“静静猜到了吗?”蔡夜色今天想把真相告诉静静,为什么她倒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那些,我知道的啊。”没有停下脚步,小小的,轻轻的声音,小河流水般传出。
“当时,师父给庾师叔两个箱子的时候,我就知道的。”风静静没有去看已经追上来的蔡夜色,只是平静的往药方走去。
三年前,她是知道的。
当时,她在冷宫门口等了整整三天,就连最后昏倒在冷宫门口,也没能让皇上心软,答应在临走时见安安一面。
皇上明知道安安体内寒气太重,还是把她扔在冷宫的决绝,当时她已经不再怀疑皇上是有苦衷的了。
临走的时候,皇上再三嘱咐师父走的时候带些药材回去。
要知道临城是整个天风王朝药材聚集地,种类齐全的连王宫都比不了。
当时也很想不明白,但是一年后,新上位一年的皇后因为叛乱而被处死,连带着朝中隐藏着的众多间隙也一并被除去,她才明白,那天运药是假,送安安出城才是主要目的。
不过就算想明白一切,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努力,不仅仅是因为简简单单的喜欢医术,最重要的是,她是风安安的妹妹,安安那么要强的孩子,不变强的话怎么和她站在一起呢。
“看来师父还是低估你了,静静,这三年你长大很多。”蔡夜色感叹的说。
说起来,风静静确实算他最优秀的徒弟,其实也是唯一的徒弟。
没有特殊的潜力,他当然不会轻易的把医术传授出去。很多时候,医术不紧紧能救人,不注意的话更能杀人于无形。
没有善良的心地,没有医者的执着,没有聪慧的领悟能力,他是断然看不上的。
显然,见到风静静是个意外,她却是最适合做他徒弟的人。
本来觉得,胆小怯弱的她会在救人的时候犹豫,发抖什么的,后来才发现,在病人面前她简直就像女神一样,淡定,执着。
那样的风静静,真的堪称完美。
也因为这点,蔡夜色对风静静投入的精力大了很多。
知道她和安安姐妹情深,知道为了安安她在不断变强,所以就一直没把安安早已在洛城的消息告诉她,想着等她靠着这股冲劲便强以后再说的,没想到早就知道了啊。
“安安,也三年没有回到风都了,你,不想去看看她吗?”蔡夜色询问的看着风静静。
“我们约好四年后,在风都见面的。”风静静莞尔一笑,轻轻的说。
“什么时候?”庾乾有些不明白。自从离开风都以后,她天天都在制药,练功,根本没有和外人接触过的啊。
“梦里。”云淡风轻,似乎一切理所当然一样。
“什么?梦里?”蔡夜色不解的看着风静静,这算什么理由,梦,又不是真的嘛。
“对啊,梦里。”声音轻轻的,轻轻的如空气一样,却缓缓的传远,越来越远,似乎要飞到洛城一样。
洛城,万里无云。
湛蓝的天空,像被染过一样,纯纯的蓝,不带一丝杂质。
蓝天下面一望无际的竹林,翠绿而迷人的高傲挺立。战神一样,俯视大地。
那是,一种骄傲的不带一丝柔媚的美,可以让人忘记周围一切的美。
空气中,缓缓飘动的竹子所特有的清新。
可以沁人心脾的清新。
凌厉而快速的剑锋,灵活自如的穿梭在这一片翠绿之中。
剑锋所到之处,大地似乎都要被扯起一般。
大海般清澈的眸子不经意的回头,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嘴角微微上扬。
白衣似雪,落地的瞬间,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
可以,让人窒息的美。
那种,所谓的倾国倾城吗?
柔顺黑亮的青丝,随着曼妙身姿的降落,迎风飞起,落地瞬间又如瀑般垂下。
三年的时间,原来可以让一个孩子这么美丽的长大。
长长的,微翘的睫毛不经意的闭上,眼皮落下,却没能掩盖那双澄澈双眸散发出来阳关般耀眼的光芒。
三年了,已经。
三年,可以忘记很多事,忘记当初找什么样的理由骗过夫子,骗过太监宫女偷偷跑出去玩。
可以忘记当初怎么样把几个皇子吓的不敢上课,可以忘记因为什么样的小事,母后喋喋不休的数落她,也可以忘记母后唠唠叨叨的一些话语。
可是,那些想永远忘记的一个月的黑暗,却可入骨髓般,铭记于心。
不管怎么样的努力,不管怎么样的奋斗,那些东西,还是忘不掉的啊。
手里剑随风飞扬,舞者一样美丽轻盈。
快速的变化甚至让人看不清剑何时飞出,当年萨翔的飞剑也是这个速度的吧。
赤石结阵,不知何时环绕在剑的四周。
嘴角微微上扬,眼睛也带上了淡淡的微笑。
双脚轻轻点地,轻轻飞起,曼妙的身姿游走在变幻多端的赤石周围,剑锋微转,倾力击出。
赤石有规律的飞出,落在黑衣男孩手里。
“安安,累了吧。”男孩的声音温和,淡雅,轻轻的却带着无限的关心。
“孟凌素。”安安微微一笑,轻轻落地。
孟凌素眼角带着笑意,轻轻的用袖子擦去风安安白皙额头上密密的细汗。
“已经进步这么多了,不要总是逞能。”孟凌素带着责备的声音却掩盖不了深深的关切。
“知道了。”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子一样,一上一下,倾城的美丽却掩盖不了,可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