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身厉鬼一消失,释苦也撑不住了,对着厉秋说了句“谢谢”,脑袋搭在了我肩膀上。
厉秋仿佛看不到释苦一样,完全无视了他,或者说是无视了我们,脚尖一挑,二百多斤的棺材挑到了肩膀上,径自扛着棺材下楼。
“喂,你到底是谁!”江天衣追了两步,对着厉秋的背影大喊。
“厉秋。”厉秋回了一句,消失在了楼梯拐角。
江天衣恨恨咬牙,将怒气转嫁到了我身上:“愣着干嘛,把小和尚带回宿舍啊!还有一个鬼魂呢,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我经受了无妄之灾,无奈耸肩,背着释苦回了宿舍。
江天衣也跟了来,在释苦身上摸索一遍,松口气说:“没事,他身体还是不错的,多喂他喝点水就行。”
我照她说的,给释苦灌了一些水,歇了一会,发现江天衣还在,不由道:“你还有事?”
江天衣撇嘴说:“学校放假了,去别的地方也没人,这几天我就住这里了。”
我瞪大了眼:“不好吧……”
她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拿出五块钱递给了我:“买饭去,我要吃红烧鲅鱼。”
我哭笑不得:“大姐,我也要吃饭,顺便帮你买没关系,但红烧鲅鱼好像不是五块去钱吧……”
“我不管,你快去!”
江天衣推搡我来到门口,把钱塞进了我的口袋,“碰”一声关上了门。
我叹气一声,不情愿的下了楼。
我们的学校在大学城边缘,跟大学城的小吃街差不多相距一万多米,而且没有公交路过,这一趟下来足够恶心死人,平常没事,我是不愿意出校门的。
路上一个人没有,我闷着头走了一半路程,忽然发现路边有两个怪人。
我瞅了他们一眼,发现那两个人一个蓬头垢面,鞋子也没穿,全身上下只套着一个麻袋。另一个打扮的跟电视里的清朝人一样,穿着马褂长衫,头上戴了一顶圆帽,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怪事见得多了,我也见怪不怪了,装作没看见他俩,低着头从他们身边走过。
“唉,又输了,帽子给你。”
“嘿嘿,我就说他先迈右脚吧!”
两个人在我路过身边时忽然开始了对话,清朝人把自己的帽子递给了麻袋男,怒冲冲拦到了我前面。
我想要无视他们都不行,只好停下来,战战兢兢的说:“你们想干嘛?”
清朝人红着眼,呲牙说:“你害我输掉了帽子!陪我赌一局,赢了你走,输了就留下来吧!”
我头皮一麻,看了看麻袋男刚才的位置,发现他已经凭空消失了,只有声音还在回荡。
“他是个烂赌鬼,你不跟他赌是走不了的!”
“烂赌鬼?”我看了烂赌鬼一眼,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烂赌鬼森森一笑,周围忽然起了雾,前方的马路变得朦胧起来。
“刚才那个是穷死鬼,帽子输给他没事,反正他也留不住。不过你害我输了,我可不能轻易饶了你!”
烂赌鬼瞥了我几眼,眉毛一挑说:“我见过你,之前有个厉鬼让我把你同伴埋进土里,我输给了她,只好替她办事。”
“原来是你……”
看到二鬼拍门的另一个鬼魂现身了,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个烂赌鬼虽然刻痕,但是并不会没理由的杀人,只是拉着人跟他赌,威胁比杀身厉鬼小得多。
只是几秒种后,我又垮下了脸,现在我正被他缠上,想办法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我不会赌……”我苦着脸说。
“没事,我们不赌牌九、麻将,只要你能想到的,赌什么都行!刚才我和穷鬼赌的是你经过我们身边时,先迈出哪一只脚。”
烂赌鬼兴奋的看着我,我想了一会,笑道:“我想到了,我赌你不会放我过去!”
他的脸快速变冷,冷笑说:“嘿,你是想死了吧。别耍小聪明,不然我先卸你几个零件。”
我见他不上当,无力的说:“跟你开玩笑的,让我再想想……”
又想了一会,我把主意打到了厉秋的身上。
“我的学校里藏着一口棺材,只要你能把棺材带到我跟前,就算我输,怎么样?”
烂赌鬼眼神放光,点头道:“好,这个赌局好玩!那赌注呢?”
我试探说:“给你烧纸钱行吗,你可以拿着烧给你的钱继续去赌……”
烂赌鬼嘿嘿一笑,拍拍我的肩膀:“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如果是我输,就替你办一件事。”
他说完哈哈大笑,伴随着笑声,马路上的雾气渐渐消散,烂赌鬼也不见了踪影。
我长舒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赶路。
一小时后,我带着买回来的饭回到宿舍,将遇到的事情和江天衣说了一遍。
她听完笑的捂着肚子躺倒:“哈哈哈,你真坏!这下有热闹看了……我真想看……看那个大块头发现棺材被偷……是什么表情……”
江天衣笑了会儿,怜悯的朝我看来:“你自求多福吧,十个你也不是大块头的对手,如果被她发现是你使坏,绝对有你受的。”
我也想到了这一层,犹豫的说:“要不我先去给她通通气……”
“千万不要!”江天衣叫住我,说道,“你已经答应了烂赌鬼的赌局,要是作弊,他绝对会暴走!”
我无可奈何的坐下,只好在心里祈祷烂赌鬼不会出卖我。我一点也不担心厉秋,凭着她展现出来的力量,烂赌鬼绝对有去无回,现在只能希望烂赌鬼嘴严实一些。
这时候释苦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烂赌鬼不要紧,但你这次确实惹上麻烦了……”
江天衣面露喜色,朝释苦说:“小和尚你终于醒了,限次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擅自行动!听到没!”
释苦点头:“嗯,下次不会了。那个女人叫厉秋是吧,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是鬼语术的传人。”
江天衣皱起眉:“鬼语术?我怎么没听过?”
释苦严肃道:“鬼语术的传承条件十分苛刻,在我们寺里的前人笔记上,这种术法早已经断绝,要不是我看过笔记,也认不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