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而纳兰月樱前世的孽缘与今世缠绕在了一起,执念太深,陷了进去,薛蓉雨干着急。
薛蓉雨发间两只毛茸茸的狐耳,九条狐尾在她的身后摇曳,互相缠绕,互相依靠。此时薛蓉雨媚与美融合在了一起,有着旁人自叹不如的美貌。
只不过现在薛蓉雨可没这个心思,她要用三成妖力,将纳兰月樱的神智换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纳兰月樱入了魔,身体就会因为承载不住过多而又澎湃的妖力而破碎。
薛蓉雨小心翼翼地用一丝妖力探进纳兰月樱的身体,吃惊地发现,纳兰月樱体内的内力全乱,在经脉和血管里横冲直撞,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迹象!加上之前纳兰月樱曾魔化过,所以入魔的可能性极大!
薛蓉雨赶忙平息纳兰月樱暴走的内力。此刻,纳兰月樱面如金纸,呼吸急促,青紫的血管像群蛇一样,盘凸在她的脸上。
薛蓉雨又想起冰煌嘱咐她要保护好纳兰月樱的话,头都大了,大脑里乱糟糟的一团,但又得集中精神,花费好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上都渗出汗珠,才平息了纳兰月樱的内力,将她的神智拽了回来。
薛蓉雨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纳兰月樱才悠悠转醒。
她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尚有些迷茫的双眸。纳兰月樱晕晕乎乎的支起身子,第一句话就是:“蓉雨,你挺老……哎呦!疼啊!”
薛蓉雨用枕头对着纳兰月樱的脑袋一打,让她立马清新了过来,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蓉雨,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嘛,宰相肚里能撑船对不对……”
“还说吗?月樱?”薛蓉雨浑身都散发着煞气,一脸愤怒。真是的!她最讨厌谈论年龄了!
因为一个活了千年的狐仙,怎么回答关于“年龄”的问题?!
“不谈了不谈了!”纳兰月樱连连摇头,壮着胆子,开口:“那,我该叫你薛蓉雨还是苏九酒姐姐?”
“薛蓉雨。”薛蓉雨显然不想谈论过去,对她来说,抛弃过去,抛弃过往中的那个人,才是正确的选择。说着,薛蓉雨一头微卷的栗色长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她抬起手,梳理那头栗色长发,一双眸子慵懒地眯起,妩媚不可方态,简直就是谭倾雅的翻版。
她这梳理头发的模样,倒是把谭倾雅的气质和姿态学了个十足十。
“蓉雨,冰煌他,”在唇边念了无数遍的名字,熟悉到陌生的名字,纳兰月樱却是艰难地念出来,“他来了吗?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但她没有回答纳兰月樱。
薛蓉雨凝视着窗外随风飘落的雪花,久久无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嗯,他来过。”薛蓉雨打破了沉默,抿了抿唇,“月樱,过去的事,不必再追究。斯人已逝,你无法挽回,也无法找到。别这么固执地寻找那几乎不可能存在的答案,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纳兰月樱闻言,微微低下头,三千青丝遮住了她的脸,也看不清她脸上地表情。纳兰月樱拿出那个封印依旧的耳铃(详见第二十章,耳铃之后会有很大用处!),听着悦耳的“丁零丁零”脆响声,又收了回去:
“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没有我,是不是洛陌月和她姐姐就不会死?是不是因为我的血统,才会让我的朋友,连二接三地离去,不仅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还要背负着一世骂名?我又不是万能的神,我又不能决定我生下来时的血统,身世,我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他们究竟在何方!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被生下来的意义究竟何在!我选择不了命运,我有错吗?我错在哪里了?你们告诉我啊!!!”
纳兰月樱那双如琉璃的盈盈美眸已经红了,说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只是想拼命地吼叫,拼命地发泄。
她的悲伤,她的绝望,她的愤怒,谁能懂?那些被她珍惜的,却被他人弃之若蔽,谁能明白?
当时被凤千瑰抛弃的时候,那种不甘,那种狂暴,那种希望他们都消失的心理,根本没有人懂!
老天对她如此不公,难道还不允许她发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