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宇实在是受了不了刘震撼色眯眯望向茅冰的眼神,站起来对着刘震撼抱了一抱拳:“不如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划拳神马的都是浮云。”
小芳道长一把捂住了老脸,肠子都悔青了,跳起来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这个二愣子真是会来事儿,没麻烦都能给你整两斤麻烦出来。茅冰只感觉心脏抽了一下筋,心想这个白痴今天怕是要丢人丢大方了。
还是刘震撼最先反应过来,挑了挑眉毛,半是开玩笑的问道:“不知小兄弟想如何玩?”
“不如,”肖宇嘿嘿地笑着环视了桌子一圈,“不如我们来唱歌吧!”
众皆愕然。
“哈哈!”刘震撼豪爽了笑起来,对着老婆儿子指了指肖宇,“看见没,有道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好提议啊!”
刘惜君一膀子搂住了肖宇,骚眉搭眼的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嘿嘿地笑了:“肖兄弟!果然是男儿本色,连这也和我想一块儿去了。肖兄弟,缘分呐!”肖宇也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的特憨厚老实特人畜无害的回了一句:“谢谢啊!”
静官儿本来自己端着一杯酒在轻啄浅饮,一看这俩莽夫勾肩搭背嘿嘿笑的样子,没来由得手抖了一抖,差点儿散落几颗酒花儿在茅冰身上。只好赔了个笑,看着刘震撼无奈的说:“如此,甚好。”
说实话茅冰还以为肖宇要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之类,一听是唱歌,暗自松了一口气,就算那个白痴再怎么白痴,唱唱歌也不至于丢脸丢大了。
“那就,这样吧。”小芳道长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李察那几个老婆对李察是举双手双脚赞成,深深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遇人不淑啊!
“嘿嘿,”肖宇看了看桌子上的人都似乎没什么意见,大手一挥拿了一根筷子,用力的敲了敲碗,“那就,”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住了刘震撼,“从寿星老开始?”
“哈哈,”刘震撼放开了搂住凝玉的手,端起一个杯子,“恭谨不如从命!就由我先来,咱们顺时针转下去。”刘震撼一仰头一杯子酒就喝了个底儿朝天,大吼一声:“来人!”
茅冰瞬间吓的花容失色,她怕刘震撼下一句就是关门放狗。
就在小芳道长以为刘震撼要掷杯为号,刀斧手一拥而上的时候,刘震撼的一个马仔弯着腰快步走向了他们这桌,刘震撼对他轻轻说了一句:“拿我的乐器来。”
乐器?肖宇在心里嗤之以鼻,就你丫那大块头还玩什么乐器?也不问问你全身肌肉答应不答应。
肖宇现在对刘震撼的身材打心底羡慕嫉妒恨的紧。他甚至还不怀好意的想,别他娘抬一口大鼓上来,那可就真热闹了。
乐器?小芳道长在脑里苦苦思索了一番,除了在记忆里迎风招展的那双沾满血的大手,印象中貌似好象大概也许,李察确实不会玩什么乐器。他心说别是什么凶器才好。
茅冰很是意外的发现,就连一向喜怒不露于形的静官,都挺直了身子作洗耳恭听状,她心里不由的对刘震撼嘴里的乐器充满了好奇,虽然她对这个差点儿成了她爹的怪叔叔是半分半毛的好感也没有。
不多久那个小马仔就拿着乐器上来了,肖宇探出脑袋一眼就瞥见,赫然是个莽皮二胡,拉二泉映月那个瞎子阿炳没来由的就在他心里晃啊晃。
“不错,”刘震撼先是试着拉了一下音色,发现自己的乐器这些年保养的还算可以,于是对着一桌子人咧开大嘴笑了一笑,“那老夫就先献丑了。”说完就悠悠的拉了起来。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老刘一开口,就知有没有,一曲东风破硬生生被他沧桑的音色演奏出小女人柔肠寸断的凄美缠绵的感觉。“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不过刘震撼半眯着眼睛唱着拉着就轻飘飘的向茅冰望了过去,“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小芳道长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心说我游你妹!分明是触目伤情!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静官支起了耳朵,分明是听懂了自己老爹又想起了那些年生,那些人,那些事,那些花儿。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就连一向风风火火的刘惜君也安安静静的,似乎也沉醉在刘震撼的演奏当中。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茅冰顿时有些许坐立不安了,刘震撼此时的眼神让她觉的很是毛毛的。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肖宇现在才听出来,这个草包还真不是一般的草包,还真有两把刷子,这几句词,这二胡拉的,真是冈冈滴。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刘震撼拉着的手突然就那么抖了一下,没来由的微红了眼眶,也许真的是词达人心,触目伤情。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就连刘震撼的老婆凝玉,此时也是眼眶微红,一脸笼罩着如水的哀伤。
“岁月再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刘震撼的声音有些许微颤颤的,小芳道长心说看见你妹!别唱着唱着暴起伤人才好。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静官听到这儿忍不住在心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作了哪门子冤孽啊冤孽,看来老头子似乎年轻的时候和风流成性的自己有一比。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刘惜君一言不发地陷入了沉思,似乎大概好象也许可能,他想起了当年送给他便当爱情的如花妹子。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刘震撼沧桑的声音也有些感染了肖宇,肖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既然早已猜到了结局你又何必硬要强求那个过程啊我的刘大爷。
“离笆外的古道我牵著你走过,”刘震撼的那个叫海伦的老婆已经听的只知道痴痴的望着他,眼里再没有别人。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哦~”肖宇突然就想起了刘大爷和小芳道长那点儿龌龊事,知道刘大爷还算是个念旧的人,又怀念起以前来了。
一曲东风破唱完,刘震撼分明是在装深沉,却偏偏听的好些个人都痴了。
“献丑了。”刘震撼放下二胡,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肖宇楞了一下,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马上掌声就响成了一片。
静官揉了揉太阳穴,端起一个杯子站了起来,“老头子,”他有些哽咽,“不要想太多了,”他一仰头咕咚咕咚一杯酒下肚,“过去的,”有些许微红的眼框盯着刘震撼,满满的全是柔情,“就让他随风飘散吧。”
“哈哈!对对对!”刘震撼擦了一把脸,瞬间又恢复了豪迈洒脱的样子,直看的肖宇在心里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学刘天王拜过川剧师傅,怎么眼睛一眨,老母鸡就变了鸭。
刘震撼对静官点了点头,也举起杯子干了一杯,顺势就说道:“接下来,是不是该茅冰小姐来一个了?”
经他这么一说,肖宇才发现,他说顺时针转一圈儿,实在是老谋深算啊!这个老不正经的,肖宇在心里狠狠的比了个国际手势。
茅冰就微红着脸羞答答的站了起来,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眨啊眨的就看住了肖宇,意思就是,你懂的,帮我挡了。
肖宇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这又不是喝酒,怎么挡,他甚至在心底有些变态的渴望小丫头来上那么一小曲儿,嘿嘿,想到这里大声说道:“嘿!我怎么忘了呢,小丫头这是要掌声啊。”说完带头就鼓起掌来。
作死啊!这个白痴!茅冰气的横空飞了肖宇一个白眼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她也就不扭捏了,“我,我就唱个欢快的吧。”
茅冰唱了一个很萌很软很治愈的,动画片的歌,可惜是英语的,谁也没听懂。肖宇大概觉的懂了,好象是,柯南的歌。还是前些天看她上网的时候听的。
静官起了身,挥一挥袖,不带走一片烟灰。轻轻的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
刘惜君一脸坏笑着在肖宇耳边说“嘿嘿,静大官人就喜欢什么月亮啊妹子什么的,你说伪娘不伪娘。”肖宇心说再伪娘也比你个草包来的帅,他浑然没有记起自己长的是有多么普通。
刘震撼四个老婆摇了摇手说,来不了来不了,刘震撼笑了笑没计较,小芳道长就气结了,这家伙,还是那么护短。
小芳道长站起来就是一首满江红,直唱的气宇轩昂,直唱的肖宇笑弯了腰。
“嘿嘿,”肖宇一膀子搂住了刘惜君的肩膀,“好好唱啊。哥看好你。”刘惜君豪爽的大笑了一声,唱了个我家住在红土高坡,岁月在墙上流过,不管是李宇蠢还是曾忆可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肖宇就纠结了,怎么刘家这满门三父子都是那么的不着调呢。他很是潇洒的抱了抱拳,一仰头干了一杯,扯开喉咙就唱开了“ONENIGHTHOWMUCH?”
众皆愕然。
小芳道长好悬没有一口酒喷出来。心说这个二愣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草包,都他娘快赶得上年轻时候的李察了。
“哦,不好意思。”肖宇咧开大嘴嘿嘿地笑了一笑,“好像唱错词儿了,应该是ONENIGHTINBEIJING。”
茅冰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ONENIGHTINBEIJING,我留下许多精,不敢在午夜问路,怕走到了***,”肖宇的脖子深深的往后拗过去,一脸的众人皆醉我独醒,“ONENIGHTINBEIJING,你可别喝太多酒,不管你爱与不爱都是历史的尘埃,”静官听得直撇嘴,脑袋止不住的摇,刘惜君嘿嘿地笑着对肖宇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人说百花的深处,会有老情人,缝着绣花鞋,面容安详滴老人~”就连刘震撼也瞪圆了眼睛,下巴堪堪张大到了极限,他没有想到这个面容憨厚的小混球也能唱出别样的风华。
“砰!砰!砰!”
肖宇正在唱的暗爽的时候,天上人间大饭店门口突然传来不和谐的三声枪响。
肖宇一张脸孔瞬间扭曲了,要知道,唱歌这玩意儿就和吃花生米一样,停不了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