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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灯火小镇

“太好了,艾莉。”申进轻轻捏了一下艾尔莎的脸蛋说。

“嗯?怎么好呢?”

“不是吗?天天能在路上,那就是最好的生活了。不过啊,如果再能有一只鹰就好了。”

申进是非常羡慕雄鹰能翱翔天际,即使自己不能变成雄鹰,有一只在旁时刻能看到也是一件快事儿。艾尔莎知道申进的心思,她说:“来,你吹竖笛。说不定会有一只鹰会扑到你的身上。”

“啊哈,好啊。”

纵使申进并不相信艾尔莎所说的话,但是还是吹起了竖笛。艾尔莎也跳到树下,随着笛声翩翩起舞。两人有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谈话的那个月夜。

第二天,两人又在一片早晨的轻雾中出发。他们也是带了三匹马,而马鞍还是卢克为他们做的。

诚然,在三队人当中最苦的该是申进和艾尔莎这小两口了。申岭一行用的是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自然跟苦无法沾上关系。卢克和薇薇安虽然也是骑马横穿美国,但是在中部有一块大平原,可以供他们纵横驰骋。

而小两口呢?他们要面对的是内华达和拉美那些连绵的山脉和热带雨林。纵使他们已经专门挑平地来走,但是常常都是好景不长,不一会儿就又要爬山了。这天,他们来到了洛杉矶的西南部。

“这怎么行。这样下去肯定要输给老爸了。”申进一边说一边打开卷轴想问汉娜其余两个卷轴的位置。然而,汉娜只能告诉申进,卢克一行已经穿过了大峡谷,准备进入平原。

艾尔莎见申进着急,便问汉娜说:“汉娜在这边有什么比较好走的路吗?”

“有,公路。”

“公路?”

“对,就是以前的人在上面驾车的路。你们往南走就能见到公路的入口了。我会为你们导航,你们不会迷路的。”汉娜说。

“就是那种硬邦邦,拐来拐去的路呀。”申进泄气地说。汉娜的答案显然不能让他满意,在申进的心中,汉娜应该能有更加好的建议才对。只听见汉娜说:“对,沿着那种路走,阻碍会很少,速度也会加快。”

申进从来没有走过一段完整的公路,即便在旧金山城里走过,他也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并没有公路的概念。所以他也没有感受过公路有什么好处。既然汉娜这么说,小两口也试试看。

于是,小两口便按照汉娜的指示,骑着马在山上行走。果然,他们不一会儿就看到了条平坦的公路。虽然公路上已经长满了杂草,而且不少地方已经开裂。但是顺这公路走,总比拉着马爬山要强吧。小两口满心欢喜,骑着马就在路上驰骋。

太阳渐渐西斜。突然,从路旁的杂草丛中跳出两条黑影!小两口连忙勒住了马。只见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黑人男子。

艾尔莎对黑人有些芥蒂,即便是申进的兄弟卢克她也不敢太过靠近。何况这时还来了两个黑人呢。她马上就拿出了卢克为她们造的弓箭,用箭头来对准了来人。虽然,她学习射箭的时间不长,但是这种距离她还是有把握射中的。

但是,申进却伸出手来拦住了艾尔莎。他对着那两个黑人说:“我认得你们,你们不是在盐湖村里的人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是的,大恩公。你还能认得我们,我们非常的高兴。”其中一个较为高大壮实的黑人对着小两口说。

艾尔莎见对方没有什么恶意便放下了弓箭问:“刚才的问题你们还没有回答。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呃……是这样的。”另外一个又矮又瘦的黑男吞吞吐吐地说:“我们那里爆发的瘟疫。我们是逃难来到这里的。想不到在路上居然见到你们。”

“瘟疫!?”小两口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拦路的那两个黑男看到小两口如此害怕,也吓得跪了下来,不敢抬头看小两口。小两口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想是不是自己把病毒带到那个村子里的。申进问:“你们先起来。你们那里有多少人死了?”

“呃……已经死了一半人了,还有三十四人奄奄一息了。我们看着不对劲,只有抛弃他们了。”瘦黑男说着了站起来,还流下了眼泪。

“什么?奄奄一息?”申进疑惑地问。

“对啊,饭也吃不下,鼻子有气出没气进。我们都不会治,也只能看着他们死了。”状黑男也站了起来插嘴道。

小两口听到这儿才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村里发生的瘟疫并不是那场灭世的瘟疫,而是普通的。但是即便是普通的瘟疫也能死很多人,小两口现在才知道医生是多么的重要。申进和艾尔莎这时先后跳下马,申进问:“那你们只剩下了十几人?”两个黑男都使劲点头,壮黑男说:“我们这是几个健康的人都散了。也许永远都找不到了。”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艾尔莎问。

“我们也不知道,所以看到你们我们都非常高兴。求你们告诉我们以后该怎办吧。”瘦黑男说。申进想了一下,说:“往西北有一座城市。”

“城市?”

“就是有很多房子的地方。那边有一些人还在那边住。如果你们在山上过上十几天身体没有什么状况的话就到那边吧。找到了人,你么以后的生活或许就会有照应了。”

“啊,那就实在太好了。就这么办吧。”两个黑男都非常兴奋,他们至少找到了方向。于是,两人谢过小两口便要离开,离开前,那个瘦黑男问小两口要到什么地方。申进便如实告诉他们要沿着路去东南方。

“哦!沿着这条路下去大概走一天就会有一个小镇了。小镇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许你们能在那边歇一歇。”瘦黑男说。

小两口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很高兴,谢过了两个黑男便策马顺着大路跑。黑男所说的一天是用脚来走,但是小两口是骑着马跑的,还没到天黑他们就来到了黑男所说的那个小镇。

小镇位于一个山谷中的一块大平地之上。太阳落到了山的另一边,山的影子便盖住了整个小镇。远远望去,小镇由几十间平房组成,颇有美国西部小镇的特色。

这是暮色已经浓浓地缠绕这整个小镇。小两口这时只想着尽快找一间“鬼屋”住下来,好让自己睡上一个好觉。然而,他们没有办法这样做,因为那些小房间里面居然透出的烛光!而且那还不仅是一两间房子有光,是整个小镇的房子都先后亮了起来。小两口对视了一眼,都在恨那两个黑男欺骗了他们。

这时,在他们身旁的一间房子有人推开门走了出来。出来的是一个白发的白人老太,她举起一个灯笼挂在了自家门前。这位老太一看到小两口,起初是有点诧异,然后笑着说:“哎呀,稀罕啊,居然有客人了。”

小两口本来看到这里似乎人丁兴旺的样子,心里尽是忐忑。但是当他们看到老太太和颜悦色,他们的心便安定了下来。只见老太太又继续说:“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呀?”

“呃……我们来自土城。”艾尔莎自告奋勇地回答道。

“哦,土城的孩子。要去什么地方?晚上别在外面过,再往前面走就有一家小旅馆。不过好久都没有客人来过了。不知道小妙还会不会接待。”老太太说。

小两口顺着老太太的手指望去,只见其他的居民都像老太太一样在自己的门口挂上一个小灯笼,把大街照得光亮。

“咦?有客人?”一个正在挂灯笼的男人失声叫了出来。结果街上的人都盯着小两口看。申进和艾尔莎被看得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些居民们打招呼。不仅如此,街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男女老幼都在看着小两口。

“爸爸,他们是谁?”从空气中传来的一把稚嫩的声音。

“他们是客人,快去跟他们问好吧。”

“不……”小孩子说着就躲到了父亲的背后。

这时,另外的一群较年长的孩子哗啦啦地跑到了小两口的面前嘻嘻哈哈地笑,还围着小两口不停地跑。小两口尴尬地向这些小孩打招呼。

“好了,好了。别挡着人家。”老太太说着驱赶开了那些小孩,然后回头对小两口说:“让我带你们去吧。”小两口非常感激老太太帮他们解围,便跟着老太太去小旅馆了。这条街并不长,但是他们却走的很慢。在一路上,他们见到的所有人都向他们打招呼,顺便又问东问西的。小两口发现这里的人的服装很现代,跟他们身上穿的差不多。须知他们身上穿的服装还是从旧金山的潮流店捡来的。

他们走走停停,花了半天才到了那间所谓的小旅馆。老太太来到旅馆的门前就对着里面大喊说:“小妙,有客人。”

旅馆是一间全木制的大房子。正对着旅馆大门的是旅馆的前台,前台后面是一条走廊,走廊的两旁是一扇一扇的门。在前台的另外一边是一条蜿蜒向上的楼梯,二楼估计也是房间。

“客人?”

这时,从二楼跑小来一个扎着一条大马尾的黑人少女。少女瞪大眼睛看着小两口诧异地说:“真的有客人呢。怎么办呢?”

“有什么怎么办的,招呼客人嘛。”老太太笑着说。

“哦……”少女对着小两口说:“你们有钱吗?”

“钱?”

申进和艾尔莎都不知道钱为何物,只能傻乎乎地反问别人。

“你们连钱都不知道吗?”小女孩又诧异地看着小两口。申进和艾尔莎也只能尴尬地点了点头。其实土城里的凯特老师倒是说过钱是什么,只是申进平时不用,也没好好听课,一下子就把老师说的话给丢了而已。

这时,小女孩耸了耸肩,无奈地说:“没关系了,房间你们就随便挑吧。不过既然没有钱,我是不会打扫卫生的。”

小两口莫名其妙地走进了旅馆里面去自己挑了一个房间。这世上,如果有一家旅馆可以让人免费住,那么住客该担心自己是否进入了一家黑店。然而,小两口却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

小妙虽说不打扫,但是房间里还算整洁。虽然比不少避难所的房间,但是比起鬼屋来是舒服多了。而且房间的木桌上还有雕花呢。

申进和艾尔莎为了避免被居民们围住,便不打算出门。他们随便吃了点自己带着身上的食物便准备睡觉了。突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申进开了门,只见旅馆的店主小妙正站在门口。申进便礼貌地问:“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只见小妙叉着腰说:“我们去酒馆吧,怎么样?”

“酒馆!?”

小两口在卷轴里面就看过酒吧的资料,本来非常想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但是他们又担心被人围住。于是他们便吞吞吐吐,不置可否。

“来吧!不要你们付钱的。”小妙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着申进就出了门。艾尔莎连忙也跟了上去。免费午餐接踵而至,如果是正常人,一定想到这里面一定没有好事儿。

小妙带他们去的酒馆并不如他们想象的那样灯红酒绿,反倒是非常的朴素。像旅馆一样,酒馆也是木结构,上下分了两层。下层是一个大厅,上层其实是一个四边的楼阁。中间一个方形的跳空天井连通了上下两层。上层摆了摆不少小圆桌,而下层就只有一张环形的吧台和角落上的小圆桌。酒馆里灯光火猛,挂满了油灯,而且点了不少盈盈的蜡烛。其实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酒馆,而不是小两口心里想着的酒吧。

还没进入酒馆,便听到酒馆里面人声鼎沸。小妙带着小两口到了一层的吧台,酒保看到小两口便笑着为他们倒了两杯酒。他说:“客人,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

小两口想酒保道谢后便看着酒杯中的琼浆玉液。只见澄清透明而金黄色的液体在酒杯里面晃荡着,散发着一股浓烈而刺激的香味。他们都没有喝过酒,便有点受不了那股味道。

“来!喝!”小妙举起酒杯便让小两口都喝下去。小妙见小两口无动于衷,便自己先饮为敬,把酒一饮而尽。

申进看小妙如此豪迈,也不好意思在推迟,于是也把酒一饮而尽。一杯酒下去,申进的喉咙和胃都感觉到了一阵灼烧感。他皱起眉头,吐出了舌头看着艾尔莎。艾尔莎便立即把手上的酒杯放回带吧台上。

小妙见小两口这副模样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她说:“哈哈哈,这两个客人真有趣,真有趣。”说着自己就一头撞到吧台上晕倒了。申进看到小妙这样,心里一阵恐慌,他想:“难道是酒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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