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两个女人都陷入了纠结中。
唐微看了眼她,幽幽说着,“还是你吃什么东西太滋补了?”
陆瑾倪一楞,脑中第一时间想起的便是秦涟给她的药膳。
是夜,邢穆谦照例是晚归。
餐桌上,陆瑾倪看着那碗为自己特制的汤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妈,我喝了大半个月,该补的都补了,不如以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秦涟心里一急,表情也微变,打断了她的话,“不行!”
陆瑾倪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惊。
她忽然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总不能是妈在给她下药吧?
秦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她努力使自己的脸色亲和下来。
倒是邢乐乐在一边帮腔,语气意味不明,“嫂子,你就喝吧,我妈的心血呢,我都没得喝。”
陆瑾倪扯着嘴角将药膳喝下,心里开始忐忑不安。
果然,这一。夜又是一场模糊的鱼水之欢。
第二天,林嫂照例把药膳端到房间里。
邢穆谦看着陆瑾倪抱膝坐在床榻上,轻说了句,“喝了它下去吃早餐吧?”
陆瑾倪忽然垂眸开口,语气淡淡的,“穆谦,我怎么觉得像是古代侍寝的妃子啊?”
邢穆谦惊愕得看向她,不知道她怎么冒出这样一句话。
接着便看到她从床榻上下来,赤着脚走到他面前,仰着头看他,“我今天不想喝。”
“你怎么了?”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却无端让她害怕。
“穆谦,我觉得身好奇怪,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这汤药?”
她的语气多了一份质问,眼眸直勾勾凝着他。
邢穆谦也淡淡回视着,在她的目光里,转身将药膳倒进了浴室。
“不喜欢喝的话,早点告诉我就好,怎么这么委屈自己?”
他的语气还是像以前那样温和体贴,陆瑾倪愣在那里,本来的设想都成泡沫破灭。
是她想多了?
“要是累的话,就再休息一会,婚礼快到了,你也别想太多,知道么……”
陆瑾倪愣愣地点头,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质问羞愧。
邢穆谦走后,她便在邢穆深的房间呆了一个下午。
这是她近日来养成的习惯,帮无知觉地他按按摩,絮叨一下,倒是成了她减压的方式。
“大哥……你说是不是我多想了……”
低低的呢喃,床榻上的男人却依旧静默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过于蛊惑,陆瑾倪竟然鬼使神差伸出了手。
纤长的手指点过他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还有如经雕琢的下巴……
忽视其他,真的跟穆谦很像呢……
农历六月初一。
一大早,陆瑾倪就被送到了婚礼会所,在化妆间里被折腾着两个小时。
今天的婚礼请的人不多,但是对于陆瑾倪来说,场面依旧很大。
邢家,即使是在今天,邢乐乐也习惯性地晚起。
这个婚礼其实她也没必要参加,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请的都是亲戚好友,关键是先斩后奏的婚礼触怒了爸,他连婚礼都不回来参加……
见看护的人从邢穆深房里出来,邢乐乐也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自从三年前她就不屑于进来。她居高临下看着床榻上的男人。
“深哥哥,都说好死不如赖活,就是说你这种吧?”美丽的眼眸眯起,嘴角也染着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
“你知道吗,两个月前,我差点都成了一个工具,但幸好,有个笨女人替代了我……”
“深哥哥……”邢乐乐嘴里唤着,俯下身凑到了他面前,脸上的妆容精致,“你怎么不去死……”
她嘴角微勾,缓缓起身,同时美丽的脸上却开始扭曲。
她看到男人卷黑的睫毛猛烈得颤动,接着,一双黑色幽深的眸便缓缓睁开,好像劈开了千万重山,终见光明……
邢乐乐彻底愣住了,连开口的能力都丧失。
邢穆深直起腰,那双眼眸幽幽落在了床脚下那副未完成的设计图上。
而后凝向了邢乐乐,“乐乐,你还是这么喜欢设计……”
他声音沙哑,却一如既往地好听。
邢乐乐开始惊慌,他什么时候苏醒的?刚才她的话,他有没有听见?
“傻了?”
邢穆深面部表情僵硬,但是却没有其他一样,邢乐乐才敢肯定,他没有听见……
想着,她就扑到了他怀里,“深哥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嘟着嘴,还眨出了几滴眼泪。
装饰华美的婚礼会所。
礼堂上,陆瑾倪浅笑盈盈,美丽的脸上散发着幸福的光。
邢穆谦牵起她的手,一枚钻石戒指在水晶等下熠熠生辉。
只是他的表情有些僵硬,陆瑾倪以为是紧张的缘故,心里还觉得好笑,嘴里的弧度更加上扬。
钻戒缓缓穿过她的无名指,忽然台下兴起了一阵喧哗。
两人一起看了过去。
下一秒,无名指中尚未固定的戒指便掉落,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长长的红地毯那端,一个女人俏生生站着,她穿着宽松的便服,但是依旧能看出她腹部的隆起。
她脸上神情凄绝,眼眸直勾勾凝在邢穆谦身上,苍白的唇启合,说出了让人惊愕的话,“邢穆谦,如果我不出门,你是不是要瞒我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