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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佛罗里达和得克萨斯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等待解决:必须有一个适合试验的地方。按照剑桥天文台的回发,炮弹发射方向必须与地平线垂直,也就是说,要正对天顶最高点。可是月亮只在南北纬0度至28度之间的地方才通过天顶最高点。因此铸造巨大的哥伦比亚大炮的地点必须非常准确地定下来。

10月20日,大炮俱乐部召开全体大会,巴比康带来了一张Z.贝尔特罗普普绘制的美国地图。然而,一贯急性子的马斯顿,他还没展开地图前就要求发言,并说道:“亲爱的朋友们,今天要讨论的问题十分重要,它涉及到国家利益,让我们表现爱国主义的机会来了。”

大炮俱乐部的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演说家想说什么。

“你们中间,”他又接着说道,“所有的人都想捍卫祖国的荣誉,那么我们就要将这枚大炮修建在自己的领土上。但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

“马斯顿……”主席说。“请允许我将我的想法说明一下,”演说家继续说,“从实际情况来看,为了让实验能在良好的条件下进行,我们不得不选择一个靠近赤道的地方……”

“您可以待会儿再说……”巴比康说。“我要求能自由发表观点,”性急的马斯顿反驳道,“我坚信那个将发射我们炮弹的领土必须归属合众国。”“说得很对!”有几个会员赞同道。

“那好!这正是一个我们邻国墨西哥开战的机会,因为其位于二十八度这个纬度,我要求向墨西哥宣战!”

“不!这绝对不行!”到处传来反对声。“怎么不行?”马斯顿反击道,“你们怎么能说不行呢,这让我很吃惊!”“请听我说!……”

“绝不!绝不!”激昂的演说家拒绝道,“既然我们需要那个地点,那战争是无法避免的,我提议今天就开战。”

“马斯顿,”巴比康把他的响铃摇得一阵乱响,“您的发言权被取消了!”

马斯顿正准备反驳,其他几个人阻止了他。“我承认,”巴比康说,“试验应该在合众国的土地上进行,但如果我那着急朋友让我说上一句的话,并看一眼地图,他就会明白我们根本没必要向邻居宣战,因为美国有些疆土正延伸到了二十八度以南。瞧,我们拥有佛罗里达州的整个南边地区和得克萨斯州。”

马斯顿最终还是被说服了,争论告终。大会决定哥伦比亚大炮要么铸造在得克萨斯,要么在佛罗里达的地面上。可这个决定却引起这两个州之间史无前例的竞争。

北纬二十八度线与美国海岸相遇之后,将佛罗里达半岛分成差不多大的两个部分。接着,它进入墨西哥湾,穿过阿拉巴尼河、密西西比河和路易斯安那河。然后,得克萨斯的一个角着陆,越过墨西哥继续延伸,穿过索诺拉,跨过加利福尼亚州,隐没在太平洋的近海中。因此,只有得克萨斯和佛罗里达两个州位于这条纬线下方,才能作为大炮的铸造地点。

佛罗里达州的南部没有什么重要的城市。只有一些防御印第安游民的堡垒依旧矗立在那里。只有一个叫“坦帕城”的城市符合条件。

相反,得克萨斯州的城市比较多,而且更重要的是,在纽埃西斯地区的科珀斯克里斯蒂,以及里奥布拉伏河上的许多城市,如威伯地区的拉雷多、科马里特、圣伊格纳西奥,斯塔尔地区的里奥格兰德城,伊达尔戈地区的爱丁堡,卡梅伦地区的圣丽塔、埃尔潘达、布朗斯维尔,所有这些城市组成一个得克萨斯联盟,这对于佛罗里达十分不利。

因此,一听到大会的决定,这两个州的代表们就都陆续赶到了大炮俱乐部。从那一刻起,那些有影响的会员和巴比康主席就夜以继日的处于强烈的争论之中。如果说希腊的七个城市为争夺荷马诞生地的荣誉而争论不休的话,那么这两个州恐怕会因为一门大炮而要付诸武力了。

这两个州的议员天天溜达在巴尔的摩街头上。人们都担心他们的相遇可能会引发冲突,并导致无法预料的后果。幸亏巴比康主席的机智和谨慎使这种危险得到了避免。他动用各种媒体来疏导他们的示威和不满。这样一来,《纽约先驱报》和《论坛报》支持得克萨斯,而《时代报》和《美国论坛》则支持佛罗理达。大炮俱乐部的会员们不知所描。

得克萨斯州带着它的二十六个郡趾高气扬地赶来了。可佛罗里达州却只有得克萨斯州六分之一大,但却吹嘘道,我们拥有的十二个郡肯定能比二十六个郡做得更好。

得克萨斯州拼命夸耀自己有三十三万人口,而佛罗里达州,也吹嘘说道虽然面积不大但也有五万六千人口。相对来说,人口密度更大。此外,它还指责说,得克萨斯年年都会爆发疟疾,会夺去好几千居民的生命。这一点是十分正确的。于是轮到得克萨斯反击,佛罗里达也没什么好骄傲的,那么多人得了“黄热病”,还要说别人这也太不好了。这话说得也有道理。

“再说,”得克萨斯人通过《纽约先驱报》补充说,“对一个生产造船用的最好的绿橡树的州,一个生产全美最好的棉花的州,以及一个蕴藏着无限矿藏的州,我们应该重视它才对。”

针对这一点,《美国论坛》回答说,“佛罗里达虽然没有如此肥沃的土地,却能为哥伦比亚大炮的制模和浇铸提供较好的条件,因为这里的土地是由沙土和黏土构成的。”可是,得克萨斯人又反驳道,“要想在一个地方铸造什么东西,总得先能到达那个地方吧。但是,佛罗里达的交通极不方便,而得克萨斯的加尔维斯顿海湾却能容纳全世界的船队。”

“好吧!”佛罗里达州的报纸对此嗤之以鼻,“加尔维斯顿海湾位于二十九度以上,这个已经不是最佳地点了,你们也要争出来炫耀,这也太夸张了吧。难道我们没有美丽的圣埃斯皮里图湾吗?它可正好位于北纬二十八度,船只通过它就能直接到达坦帕城。”

“美丽的海湾!怎么可能呢?”得克萨斯州反击道,“它的一半都被淤泥堵住了!”

“你们的才被堵住了呢!”佛罗里达州叫道,“干脆说我这里是个野蛮人的国度好了?”

“确实,你们的草原上还跑着赛米尔人呢!”“是呀!那么你们的科曼契人和阿巴契人是否已经开化了呢!”“口水战”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天,佛罗里达州试图将对手引到另一块“战场”上去,一天,《时代报》报道说,这样一个“地道美国”的试验只能在其的领土上进行!

听到这些话,得克萨斯州人开始愤怒。“美国人!”他们嚷道,“我们不也是美国人吗?得克萨斯和佛罗里达两个州在1845年不是都加入合众国了吗?”

“的确如此,”《时代报》回应道,“但我们从1820年起就属于美国了。”

“这一点我们不会怀疑的,”《论坛报》针锋相对地说,“在当够了两百年的西班牙人和英国人之后,五百万美元又将你们变成了美国人!”

“这没什么的!”佛罗里达州人反驳道,“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此脸红?别忘了1803年,路易斯安那不就是以一千六百万美元从拿破仑手中买来的吗?”

“太无耻了!”得克萨斯州的代表们嚷道,“像你们这么小的地方竟敢和得克萨斯州叫嚣,得克萨斯是自己独立的,它在1836年3月驱逐了墨西哥人,继塞缪尔·休斯顿在圣哈辛托河畔取得了对圣安娜的胜利之后,它宣布成为合众国的一部分!总之,得克萨斯是主动加入到美利坚合众国的!”

“那是因为它害怕墨西哥人!”佛罗里达州人回答道。

那天,“害怕!”这个实在太伤人的词一出口,局势就变得无法收拾了。人们预料到这两派人将会相互仇视,为了避免他们在街上厮杀,于是,这些代表都被禁锢起来了。

巴比康主席不知道怎么办了?伴随着各种恐吓,他不知道该支持哪一边了?从通讯的便利性、运输的快捷性、土地的适用性等角度考虑,两个州有着相等的权利。至于政治资格,也已经考虑过了。

巴比康困惑了好长时间,最后,他召集了他的同事们,这次他的提议方法非常明智。“仔细考虑了最近发生在佛罗里达州和得克萨斯州之间的事件之后,”他说,“显而易见,这些问题也会在条件相同的州之间出现。竞争涉及的范围会越来越广,并从州之间发展到城市之间,这样就会更难办。得克萨斯州拥有十一个符合规定的条件城市,这十一个城市还将会卷入到纷争中,这样又会给我们制造新的麻烦,而佛罗里达州却只有一个城市。致此,我们就选择佛罗里达州的坦帕城!”

得克萨斯州的代表们一听到这个决定都惊呆了。他们异常愤怒,并开始漫骂大炮俱乐部的会员们。巴尔的摩的行政长官对此只能采取行动了。人们特意开了一辆专列,硬是将得克萨斯的代表们塞进了这辆列车里,于是他们便以每小时三十英里的速度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们临走之前将一句恐吓和挖苦的话扔给了佛罗里达人。

他们讽刺佛罗里达州过于狭窄,只是一个狭小半岛夹在两个大海之间,他们还声称它根本就无法抵抗得住发射带来的震动,大炮一响它就会被震上天。“好呀!让它上天吧!”佛罗里达州人用非常简单言语回复了得克萨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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