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漓闻言,不疑有他:“是。”
窗纸上的影子渐渐淡去。暮仁转过头,似是疑惑,“侯爷难不成是黏上了本座?”
“在下还想问问公主,”风净烟眨眼,故作不解,“为何看准了在下的衣领?”
暮仁耸了耸肩:“侯爷应当清楚,这么下去我们都不会好受。”
“三声之后,我们同时松开,如何?”他从容提议,“一,二,三!”
“三”字一出口,二人同时松开了对彼此的钳制。
不过……
当二人发现对方有放松的迹象时,便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再次出手!
暮仁扼着他的手腕,轻哼道,“卑鄙!”
风净烟勾住她的腿,神色无奈,“不及公主。”
一阵僵持过后,二人相视,沉默
她要的是解释,他要的是理由。
“那不是你应该碰的。”
“那东西在你衣袖里。”
同时发话。
对于暮仁来说,映华门意义非凡,她不会容许任何人从中插足。
风净烟父母早逝,留给他的仅有一条绣花手绢和一纸侯府地契。十年来,那条手绢一直放在他的衣襟里,从不离身。
“公主夺走我的心爱之物,不就是为了查明我的身份么?”风净烟露出了一抹苦笑,“如此大费周章,何不直接来问我。”
“我的母亲,是宛国的亡国公主。”
……
十五年前,梁、陈两国联手吞并宛国,宛国灭亡。
宛皇跳井自杀,太子自刎,后妃公主沦为军妓……曾经无比辉煌的宛国皇室,就这样匆匆消失在了屈辱的历史里。
暮仁无言。
风净烟索性将话挑明:“我对映华门没有兴趣,也不希望与你为敌。”
“我们目的相同,又何必在此自相残杀?”
目的……
暮仁缓缓开口:“侯爷的心可真大。”
他垂下了眸子:“公主不是一样么?”
她笑容浅浅,左手用力箍紧了他的腕部。
风净烟亦是一笑,脸色却已开始发白。
“公主!”
末漓突然敲门,声音里透着慌乱。
暮仁轻轻松开了他的手,一丝不祥的预感顿时蔓上心头:“何事?”
“佩兰,佩兰说贞妃娘娘出事了……”
贞妃?
“看来,公主要去棠梨宫走一趟了。”
风净烟那散漫的笑容分外扎眼。
“既然如此,”暮仁的眸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暗光,“还请侯爷行个方便。”
风净烟却毫无妥协之意:“本侯的东西还未取回。”
暮仁失笑:“侯爷应当明白,本宫拿走的东西,从未有还回去的道理。”
“公公,公公您不能进去!”
砰!
房门被毫不客气的推开。御前太监张赭一甩手中麈尾,环视四周,盛气凌人。暮仁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丝微乱,唇边的笑意无比讥诮。风净烟则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卷书和一块手帕,表情微妙。
就在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二人心知不妙同时松手。风净烟向后一退,左手从书架上抓起一本书,右手擦着暮仁的衣袖而过,从中抽出了一条手帕。然而就在帕子到手时他感到了不对劲,但是为时已晚,张赭已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