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停了停,一个念头猛然闪过脑海,快到她无法捕捉,“那,你为什么要偷它?”
“因为,”元夕张张嘴,内心不住纠结,“他,他不肯教我们。”
“教你们?他要教你们什么?”汤忆临见他脸上浮出了拒绝之色,只好问道,“他为什么不教你们?”
元夕一脸埋怨,“这个只有他会,可他不愿意拿出来贡献。尊主很生气……”
随着未落的话音,先前飞逝而过的念头忽然停在了眼前。汤忆临捏紧手中的纸,眼神飘忽,喘了口气又赶紧塞回抽屉里,“糟了。”
风净烟从未见过她如此慌张,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怎么了?”
“濯清精通摄魂,换元,凝魄,这种能力很罕见。”她用最简洁的语言解释道,“我把他的内力废了,所以他已经失去了这些能力。他刚才出去,恐怕是为了通风报信。”
“早有预谋。”风净烟眸光一闪,思路瞬间打通,“梵云社不会留着无用的人,这些能力是他仅有的价值,也是他保命的工具,所以他绝对不会轻易交出去。但他知道,梵云社不会因此而真正放过他。所以,他为了给自己增加筹码,才救下了我们。”
正逢劲敌重伤,却不取走其性命以绝后患,反而以宾客之礼好生相待,这绝对不符合梵沉含的性格。他当初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答应留他们在梵云社养伤,他们虽知其不怀好意处处提放,却没料到他最终等的是这个。
“不错。”她在墙上敲了三下,暗门立刻开启,“但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人刚刚说的是‘我们’,这就意味着有很多人都要学习这种技能,恐怕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不知道梵沉含想做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不会干什么好事。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离开为妙。”
风净烟见她闪身进入暗道,眼中流过一抹迟疑。
就在暗门关闭的一刹那,房门被轻轻推开。濯清踏入房间,看着昏倒在地的元夕,脸上满是惊异。
房内再无第三个人,他一眼扫过拉开的抽屉,拿出那张被胡乱塞入的图纸,陷入了深深的忧伤。
……
两人一路跑出通道,来到了山下。巡逻的黑衣人比平时多了三倍,每个领头的手里都拿着画肖像的宣纸,层层搜寻,都是为了找他们。
风净烟无奈地伏在草丛里,对一旁全神贯注观察黑衣人的汤忆临道,“或许你疑心过重了,此事,应该没有那般复杂。”
“嗯?”她没有回头,明摆着没工夫搭理他。
“如果他真的是去通风报信,这里还会有如此多的人么?”他轻道。
汤忆临转过头,口里叼着一根草,“懂不懂什么叫双保险。”
“许是你主观臆断了。”
“好,你要是不相信你自己回去。”她随意道,“留下是惨死,冲出去也许能落个半死,我当然选择能活下来的那个。”
他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