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因为昨天才从南部回来,所以被准许休假一天,而我,当然也就顺势休息一天了。
难得的一天空闲,我决定先睡到自然醒来再说。所谓自然醒来就是在无任何外界帮助的情况下,睡到自己都不想睡为止。
也许习惯了平时早晨八点半起床,所以今天再怎么告诉自己这是休假,也睡不着了。
顺手拿起昨晚照的大头贴,帮助自己温习了一遍昨晚的快乐。
为了让快乐永远跟随自己,我决定把照片扫描到电脑里,永久保存,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他了。
精神一好,狗窝自然也就再也见不惯了,忙把这几日堆积的脏衣服全部丢进洗衣机里清洗,然后在JAY《八度空间》的陪伴下,清扫屋子里的垃圾,顺便把我亲爱的仙人球般到外面晒晒太阳。
一切做完,仅仅两个小时,还没到吃中午饭的时间呢。于是我决定去街上逛逛,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电影可看。
一个人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会感到有点寂寞的。突然想起阿明昨天答应我,要请我吃大餐,何不干脆把他叫出来,共度美好假日?呵呵,想想都开心。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不知道我的电话算不算他这个假日里的morning call呢?
“早啊!”还没等他“喂”出声,我就直接向他问好。
“哦,是你啊,吓我一跳,还以为老大取消了我的休假呢。”他一副劫后余生的口气,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还没起床吗?一点都不精神。”我故意撇着嘴说。
“知道什么叫放假吗?就是懒觉日啦,笨蛋!”他居然骂我,这个家伙。
“有人好像答应了请我吃大餐哦,我是来催债的。”我凶狠地说明来意。
“知道啦,知道啦,真没见过你这种徒弟,厚着脸皮让师傅请客的。说吧,想去哪里吃?”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和我说话。
“我们去吃法国菜好不好?”
“不吃凯悦啦?”
“呵呵,听说LEEHOM经常去那家法国餐厅吃饭,我们也去吧。”我回忆着八卦周刊上曾经刊登过的消息。
“好啊,你要是碰见他了,叫他给你付帐就好啊,就不要来劳驾我了。”他一副很看扁我的样子。
“放心,要是碰见他啊,我肯定不会当你存在的。不过,现在还没碰见嘛,自然就需要你付帐了。”我也不会输给他的。
“唉!一大早的瞌睡就被你吵醒了,算你本事。几点?哪里见?”他好像又有点昏昏欲睡了,这可不行。
“十二点,就在刚才说的那家餐厅门口见。”我故意在最后一个字时拖长了声音大声吼叫起来,起到震慑他神经的效果,然后趁他还没来得及抓狂之前挂掉了电话。
我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约定的餐厅门口,看看表,才十一点,那干脆到周围转转吧。
今天可是我和阿明的第一次约会哦,是需要买点礼物来纪念的,那么送他什么呢?
唉!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东西呢,记得以前就听他说过,他爱抽CAMEL,爱看斯特里普的片子。对了,既然是告别从前,不如帮他树立全新的爱好吧,想像着他看着我送的礼物会怎样的无可奈何,我就很开心。
我跑到附近的音像店里,买了两张宫崎骏的动画电影,作为送给他的礼物。出音像店,看看时间,十一点二十分,我又慢腾腾地散布到了餐厅门口,十一点四十分。
十一点五十分,我发现了马路对面的他,一件橘黄色的休闲大T恤,下面配了一条半新的牛仔裤,有点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很有气质。我想这句话要是被我老妈听见了,一定会说:“懒洋洋的怎么会很有气质呢?我们家的小美,真是读书读糊涂了。”
他走到我面前,什么也不说,望了我一眼,就继续往前面去了。“哎!”我忙叫他,他还是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继续朝前走,我只好跟了上去。
“什么意思啊?我叫你你怎么不回答我啊?”我搞不懂他在干嘛。
“都被你吼成聋子了,还怎么听你说话啊?”原来如此,这个小气鬼,哼!
我举起手中的口袋:“送给你的小礼物。”
“做什么?”
“敬老啊!”
“敬老送‘宫崎骏’?”
“是啊,祝贺你重获新生啊,当然要一切重新来过喽,包括你的爱好。”我临时编了个借口。
“呵呵,谢谢。”
“不用谢,其实我也只是减轻一下你待会儿付帐时的心疼而已啦。”
“那我们进去吧,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等着你这一顿呢。”
“那快进去吧,别饿坏了!”爱死了他的这种说话方式。
餐厅里人不多,我们拣了一个靠窗的地方,记得我和Coco在一起吃东西时,Coco也是这个习惯。
“想吃什么?”阿明在问我。
其实我并不是真正想吃这种昂贵的东西,只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和他在一起,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吃过,我不知道该怎么点餐。
“随便啦,你作主就好。”当着那个可爱的服务生的面,我不好意思说我没吃过。
阿明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笑着瞟了我一眼,我只好吐了吐舌头,开始欣赏起这家餐厅的装潢风格。
点完餐后,阿明拿起那两张宫崎骏的影碟来看:“蛮懂的嘛,送男生东西耶。说吧,以前追过几个男生?”他又恢复了往日淡然的微笑。
“什么跟什么哦,人家哪有。是因为你是师傅才送你的,别的男生想要,我才不给呢,不要算了。”我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别抢,别抢,和你开个玩笑嘛,干嘛那么认真啊,既然咱们是朋友又是师徒,那你是不是应该跟师傅说点你的事来听听啊?说吧,怕什么,我又不笑你。”他玩笑式地说。
我没有理他,开始撕餐桌上不要钱的白面包来吃。
“对了,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啊?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过耶?”
“干嘛?”
“你今年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岁?”
“谁说准许男生问女生的年龄啦?”
“一般是不行,不过对方如果是师傅兼媒人可就不一样了。”
我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被他感觉出我对他的企图就惨了,忙换了个话题。
“那你多大了?”
“你又不给我做媒。”
“你都能给我做,怎么我就不能给你做呢?别小看人。”我不依不饶地。
“好好好,今年二十六岁;性别,男;状况,刚失恋。清楚了?”他一副无可奈何状。
“说吧,想我给你介绍哪种女生?”
“……”
我们之间一直洋溢着一股轻松、随意的友好气氛。在他的面前,我总是忍不住地变成一个很小很小的小孩子,任性地做着我想做的事,说着我想说的话,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么闹,他最多笑嘻嘻地说:“真是个小女生。”
有人能让我这样依赖和信任,我的每一根头发丝和每一个脚趾头都仿佛浸泡在快乐的潮水里,任这种快乐牵引着我南北东西,只是我因为我感觉到这种日子的难能可贵,所以才会担心失去吧。
那顿饭吃下来的结果就是,我们相约下次有空去游乐场,因为我说很久没有去过了,而他向我夸口说,他可以一口气坐三次过山车。
这个可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