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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列车

它像一个爬虫,却像一把利刃。它像一个滚筒,却无疑是机器。

它满载着我的行程的惊喜,也满载着我的感动,更满载着我的倦意。

它在那一秒活生生地将我与这块土地分离。将我带回了我该去的地方。同时也将我这段历程画上了一个句号。

在心里默记,爱的世界仅剩山的回音在脑海荡起。

星强与星君、星扬,眼中有些奇异,他们没有说什么,总是久久地看着我,有丝不离。贵喜头一次踏上了列车,他默默望着窗外,那是在对逝去的母亲的灵魂表示他的孝情。慕然与莲香走得太近,以至于,我能认为他们是情侣,可内心却不想看到莲香会这样亲昵。

小玉的眼神是惊奇,呆在我的身边她找到了她的安全感。可是当时间的漂移,我们的分离,能说我对她没有半点歉意。

搭坐在卧铺,那小小的床却让星强他们特别欣喜。慕然与莲香和小孩子们挤在一起。而我却带着小玉呆在隔壁,贵喜在我对面的铺位,却不愿与我多说一句。

他的那笑容是拘谨还是客气。只为我们之间地位的悬殊,他的表面太让我感到失意。如果说他能有一丝勇气,相信他是男子汉,顶天立地。

小玉让我知道这是哪里,她的眼神好似迷离,却也会让你主动怜惜,因为她似一朵荷花。

“姐姐,我们要在这里多久啊?”小玉叫我,我的分神只有一秒钟而已,就得平息。

“小玉乖,躺着睡一觉就到啦!”我哄得太勉强,可是我能体会这个孩子的陌生感,实在陌生的人太多,我成了她最亲近的人。

“姐姐带我去哪里,哥哥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呀?”小玉及时提醒了我,是呀,慕然葫芦卖的什么呀?孩子们他是怎么安置的呀?我没有当面问过他,可是我想有他的安排吧,不然孩子们也不会听他的话啦!不过等到站时还是得问他一下。不然我心里会沉着一块石头。

“会的,小玉好好睡觉,哥哥们会和小玉在一块的”我安慰的话语好像没有底气,心底深处在害怕会失去这一切而变得不知所措。

静静地睡一下吧?躺下那时,贵喜总算说话啦。

“莉香妹子,我把小玉带在身边吧,怕是你家里人不会同意吧。”贵喜是看见小玉睡着啦,才敢这样跟我说的吗,他哪知道,小玉,她只是装睡而已,我明显感觉到她的呼吸不均衡,问话是让她激动啦。

“你少操这个心啦,小玉的事别管,我自会打算。”其实是不想让她小玉有心里负荷,因为她太小啦,离开妈妈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被带走的风声擦窗而过,遗留下的踪影闪现脑海只能是半秒甚至更少。穿越过每道关口,每一个隧道,我在冥想每个人的人生。

我的人生的那道关口,我的人生的那个崖,人们的心中的那道坎。

时光穿梭,如这一幕,人生如一趟旅程,他们能在这个旅程的末端走向何去?

到站啦!

如宏的声音激起了列车嘎然而止,睡梦中顿醒,该起身啦。

“贵喜,去叫一下莲香他们。”这个睡梦是在嘀哒声中度过的,所以显得还是很疲倦,好似太空游走。

“莉香,快,快,快点,他们可能早就下去啦,没有见到人。”贵喜急迫的声音把我从太空一下子给拉回了地球。因为只有这里才让我有实在的归属感。可是这声音也让我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

“什么?这么快就下去啦?”抱起小玉,此时的她还是睡梦中,这一抱,她也醒啦。

急急地趟下列车时,贵喜的表情让我失望,四处望,才发现,我们是跑下来最早的啦,可是远远望去,连一个身影都没有,那些后面的人才慢慢地往下落。

“是不是我们下来快啦,他们还呆在车上吧?”我不敢相信?

“应该是吧?应该是的,我们等一下,我们等一下,你守在这边门,我在那边。”贵喜脸上的焦急使我犹如木头一样的听话。

静静的瞪着每一个落下来的人,希望会看到他们,因为太空啦!心中位置空啦,空到了极致。这人,这人,一个,再一个。

“列车员,上面还有人吗?”我问道。看着后面都没有落下来的人啦,剩下空气流动的风吹过脸旁。

“看到了吗?我没有找到,那边门没有下来呀?”贵喜你是没长眼睛呀?跑过来的他看到我呆站,没有再多问。

这是?这是?这是?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会?一定是?一定还在车上没有。我要上车找到他们,脚步引领走上列车,可是空无一人,是不是?是不是?我找遍了每一节车厢,可还是空空的,无一人,为了不遗漏一点点,冲也跑上车的贵喜喊:“找一找厕所,找一找每个角落,他们应该还在车上,他们应该还在车上呀?”我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空气,都是风,都是云。

大声喊:“莲香,慕然,星强,星……”我撕心的呐喊,好像整车都没有回应,是空灵的荡着魂。

贵喜的双手,揽起我,轻声道:“他们可能出站啦,我们去外面找,下去啦!列车员要关门啦!”

“你别说啦,你别说啦!他们一定是中途下车啦,他们把孩子们带跑啦,还有莲香也带跑啦!对,对,对,是慕然那厮,是他,他一定是个大骗子。”我能想到,早应该料到,早就不能让莲香和他走在一起。此时被贵喜拉下车来,小玉的哭泣声让我更加难过。

“不会的,他没有跟你说,一定是有好的打算的啦!”贵喜劝说着。

蹲在地上我被贵喜扶起时,小玉,拉着我的衣角,开始长嚎:“姐姐,姐姐,我要哥哥,我要哥哥……”

这时叫我拿什么来补偿她。她的哥哥呢?难道这一切事不关风与月,从离开大山就让他们各奔天涯,那为什么要带着他们出来呀?我愧对她小玉,心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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