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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场景:秦始皇陵

角色:百里屠苏、风晴雪、方兰生、襄铃、红玉、尹千觞(主角)

欧阳少恭、雷严、叶沉香、寂桐(配角)

辛合、子珏、柳牟、乌己、杜介、秦术(龙套)

【主角一行通过腾翔之术来到始皇陵外】

风晴雪:红玉姐说的就是这儿?

百里屠苏:此地坟冢遭破坏……青玉坛门人或许已经到了。

襄铃:……都怪襄铃……心法记得不熟,路上花好多时间……

百里屠苏:仅为猜测,尚不能断言。

百里屠苏:依红玉所说,始皇陵似是不止一处入口,青玉坛之人亦有可能另寻他路。

百里屠苏:无论如何,既已知道明月珠是在这里,速速进去寻找。

【始皇陵入口】

【一片狼籍】

襄铃:好乱哦……而且没有路了……

百里屠苏【抱臂沉吟】:……开棺窃物,应是盗贼所为。

襄铃【转身】:贼?偷东西的?

襄铃:襄铃想不明白了……那,青玉坛的人到底有没有来呀?

百里屠苏:先寻其他出路,既然红玉明言此为始皇陵一处入口,想必另存玄机,四下寻一遍有无隐秘机关。

风晴雪【面对屠苏】:嗯,红玉姐说的肯定不会错。

【三人解开机关,进入始皇陵】

【始皇陵内】

风晴雪:又大又漂亮的箱子……是书上说的“棺椁”?

风晴雪:听说人死了以后要躺在里面,不像我们那儿,过世的人都会被抬到祭坛上火化不用这种东西。

襄铃:做人好闷哦,死了还要住小盒子……襄铃不喜欢。

百里屠苏【走到棺椁前】:帝王之陵万不可能如此规模,此间与上面恐怕皆为虚墓,师尊曾言,帝王诸侯多设疑冢迷惑世人,棺中并非墓主真正尸骸,以防盗贼窃取陪葬珍品。

风晴雪:哦,苏苏的师父和红玉姐一样,知道的事情也很多。

百里屠苏【转身面对晴雪】:墓葬逸事本与修道无涉,只是据闻师尊未成仙身前,也曾四海游历,故所知甚杂。

襄铃【抚辫】:屠苏哥哥的师父是仙人吗?

襄铃【捧脸】:仙人是不是都长着长长白白的头发、长长白白的胡子?风一吹就飘飘飘?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若有机会再说,先寻可有打开隐蔽通路的机关。

襄铃:好。

【三人打开机关,站于隐蔽通路前】

襄铃:下面暗暗的……

百里屠苏:只怕由此而入才算是真正的始皇陵内部。

百里屠苏:为防后世盗贼,墓葬中多有机括陷阱伤人,须得小心行进。

风晴雪:好,我……我再也不点火了,也不会随便用其他法术。

襄铃:襄铃一定乖乖跟在屠苏哥哥后面……

【一行人进入通道,踏入皇陵内部,突然栅门落下,墓室内瘴气越来越多,于迷雾中一对兵俑挥剑逼近,三人击退兵俑,打开机关。】

【栅门前】

百里屠苏【挥剑】:何物鬼鬼祟祟?!出来!

尹千觞【出】:恩公?!

尹千觞:恩公呐,我们可真是太有缘分了

百里屠苏:……你怎会在此?

尹千觞【抚额】:说来那个很话长

尹千觞:我在碧山树林里……嗯……完了,正要进自闲山庄去找你们,几个道士模样的人跑了出来,其中一个说要找掌门复命,让其余的先去始皇陵。

尹千觞:想也知道,恩公那么厉害,在山庄里肯定没啥事我就偷偷跟着那些道士来了这儿——

百里屠苏:看来重塑玉横果然是在此处。

百里屠苏:你又来此作甚?

尹千觞:嘿嘿,恩公明白人,就是那个嘛

襄铃:哪个?你不说怎么会明白?

尹千觞:那个啊……酒钱又全花光了,听说始皇陵宝贝多,我想跟进来随手摸上几件,不就发了?

尹千觞:反正死人也用不上,不如好心接济一下我这穷人

百里屠苏:……

风晴雪:这么远,你怎么跟来的呀?而且我们在路上也没遇见你……

尹千觞:我……我跟着那几个道士转转转,不知从哪里进了这地方,后来跟丢了,不过也没关系,就当逛街,正好挑挑捡捡有啥东西可以揣着走嘿嘿。

尹千觞:至于从碧山来这儿,哈,山人自有妙计,不可说、不可说

【远处方兰生、红玉走来】

方兰生:木头脸、襄铃、晴——咦,怎么臭酒鬼也在?

风晴雪:红玉姐、兰生,你们来了!

方兰生:唉,你们没亲眼瞧见,安陆那些孩子的家人哭得太伤心了……

方兰生:可有看到青玉坛那帮畜生?

百里屠苏【摇头】:但重塑玉横确在此地,他们应是由其他入口进来。

方兰生:那赶快找,我们一定得抢回玉横,把孩子们救出来!

尹千觞:玉……横?……孩子?什么事儿?

方兰生:玉横……一时半会哪说得清……

方兰生:至于孩子……青玉坛那些混蛋掳了几个安陆的孩子过来作祭品——

尹千觞【严肃地】:祭品?!

尹千觞:可恶!那伙鸟人!竟对小孩子下毒手?!

尹千觞:好!就算不为摸点东西走,我也跟你们一块儿去救人!

方兰生【抬手】:摸点东西?什么意思?

尹千觞【摆手】:哎,那个就别管了,随口说的、随口说的,到时候见机行事。

方兰生【挠挠后脑勺】:……?

百里屠苏:还未谢谢你的卷轴,替我们来路上省去不少工夫。

尹千觞:卷轴?

尹千觞【笑】:哦,那东西有用就好、有用就好!你们学的莫非是腾翔之术?

尹千觞:其实那玩意儿没啥意思,该好好研究的是其中的窥探之术啊,学会了,赌场上无往不胜

尹千觞:可惜我始终没参悟透,十次到倒有九次用不成功……

尹千觞【叉腰大笑】:再说了,窥探术还有许多其他妙用,嘿嘿嘿那卷轴不愧是高人给的!高人就是高人!

【众人默】

风晴雪:……和大哥一点儿都不像……

【众人继续前行】

尹千觞:喂等我、等我!

尹千觞:都是熟人了,多个人多份力嘛!

【一路走来,墓室恢弘大气,复道相连,道旁以兵俑为饰,途中有一操练台,下有兵俑执兵戈列阵,两侧兵马严阵以待,栩栩如生。及至一室,灯火辉煌,中有一台,上立一柱饰盘龙纹,高及室顶。】

方兰生:一路过来,眼都看花了……

方兰生:这哪是死人住的地方,简直穷极富丽,比活人住的还奢华多了!

方兰生:书上说“……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失,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可一点儿也没有骗人!

红玉:猴儿如此叹服,莫不是想着此间事毕,要留下瞧个够?

方兰生【忙摆手】:没没没!

方兰生:一点活人气都没有,待久了还不疯掉?

风晴雪:人鱼膏是什么东西?能吃的鱼吗?

红玉:东海之中似人似鱼之物,相传以其脂膏点灯,可千万年不灭,谓之“长明”。

红玉:就如眼前所见一般。

襄铃:……还好没有狐狸膏……

百里屠苏:此间结构与别处颇有不同,似是一处祭坛,仔细探查一番。

尹千觞:查、该查说不准还能翻出些值钱的宝贝来

方兰生【转身】:值钱的宝贝?……你想干嘛?

尹千觞:嘿嘿,见机行事、见机行事。

【众人打开机关,一直往里,在内部大殿见到青玉坛众人。】

雷严:丹芷长老,该谢谢你曾经透露始皇陵内的明月珠有重塑之功!

雷严:不然青玉坛也不敢将玉横打碎,以碎片吸魂再重聚,如此多的魂魄,让玉横力量达到极盛!

欧阳少恭:……

雷严:今日便由童男童女的鲜活魂魄注入新生玉横!慰我青玉坛霸业将成!

雷严:动手!

子珏:是!

百里屠苏:住手!

百里屠苏【举剑】:玉横……

方兰生:少恭也在?!

方兰生:……还有桐姨……

襄铃:少恭哥哥!

风晴雪:少恭你还好吗?!

欧阳少恭:你们竟会寻来此处?

方兰生:当然要来!不来怎么能抢回玉横!

方兰生:本想教训完这群混蛋,就去青玉坛救你!现在可好了,一举两得!

欧阳少恭:我一切无恙,勿要挂心。

欧阳少恭:你们自己却须谨慎……

雷严:丹芷长老,这就是你那些所谓“朋友”?几只跳梁小丑?

寂桐:……

欧阳少恭:朋友便是朋友,并无他名。

欧阳少恭:虽比不得掌门前呼后拥,倒也不必高处不胜寒,日日警醒辛苦得来的一切哪一天又将易主。

雷严:少恭尽管逞口舌之利!

方兰生:你就是雷严?!

百里屠苏:擅金丹之术却不思治病救人,所为伤天害理!罪不胜诛!

雷严:一群鼠目寸光的俗夫!庸庸碌碌之蝼蚁,岂明鸿鹄之志!

风晴雪:你们害人还能说得理直气壮?!

雷严:……也罢!

雷严:既然有蠢货迫不及待身祭玉横,便叫你们见识一下青玉坛金丹妙术的真意!

雷严:辛合、柳牟、乌己!

辛合:弟子在!

雷严:取其魂魄!献祭玉横!

辛合:谨遵掌门之命!

欧阳少恭:小心!

【青玉坛弟子服药后妖化】

百里屠苏:……!

尹千觞:哦?大变活人?

方兰生:这是什么?吃了药、吃了药怎么就变成怪物了?!

襄铃:……样子好难看……

雷严:怪物?

雷严:凡人果然浅薄,拘泥于形貌!强大的力量有怎能为世俗皮囊所缚!

雷严:少恭以玉横碎片之力炼成的灵丹“洗髓”!能葬身在这种力量下,你们这些蝼蚁应无怨言!

【众人与青玉坛三弟子一战胜。】

百里屠苏:……

方兰生:……可恶!

方兰生:少恭你炼的那什么药!还真是厉害啊啊啊!

欧阳少恭:……这种时候可当不起小兰称赞。

柳牟:掌门,这几个人不简单……

雷严:垂死挣扎的蝼蚁令人不快!

方兰生:哼,还、还不晓得到底是谁垂死挣扎!

雷严:鼠辈狂妄!

雷严:既如此,成全尔等有有何难!

【雷严妖化】

欧阳少恭:……

方兰生:哇!都,都变了?!

红玉:糟了!

襄铃:这个人!这个人……好强的气……

雷严:便叫尔等领教吾手中巨剑之威!

百里屠苏:全力应战!

【众人败】

方兰生:……厉害……打、打不过……

乌己:掌门力量所向披靡!弟子拜服!

雷严:鼠辈!明白自己有多么愚蠢,不自量力了吗?!

百里屠苏:……

雷严:可惜,如今醒悟却已太晚!

雷严:今日尔等注定要成为吾剑下亡魂!

方兰生:……不会……不会真的就在这儿交代了吧……

方兰生:……太惨了……就算以后二姐想帮我收尸,连个地方都找不到……

襄铃:……大坏蛋……襄铃、襄铃才不要被他……

尹千觞:……嘿……大爷我可是还没喝够赌够……

雷严:俗世之人当真可笑可悯!弱小不堪,竟还妄想螳臂当车!

雷严:丹芷长老,你这些所谓的“朋友”,令人失望!

雷严:比想像中还弱!捏死几只蝼蚁,又有何快乐可言?!

雷严:你何不奉劝他们速速滚走!也好苟全几条贱命!

欧阳少恭:……

百里屠苏:……

方兰生:混账!不许你这么讲!

方兰生:我们……我们一定会救少恭……

雷严:救?凭那可笑的微末之力?

雷严:为少恭一人,葬送所有人性命,成全尔等所谓仁义,当真毫无悔憾?

方兰生:你!……

欧阳少恭:……

雷严:丹芷长老,还不想发话吗?

襄铃:……屠苏哥哥……怎么办……

风晴雪:苏苏……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百里少侠、小兰,莫要轻言放弃!

方兰生:……少恭……?

雷严:果然……少恭,你便是如此对待所谓朋友?

欧阳少恭:……

雷严:不错、不错!为了脱身竟做到这一步!丹芷长老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丹芷长老!

寂桐:……少爷……这又是何苦?

红玉:百里公子……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我相信先生。

百里屠苏:再战!

尹千觞:……

方兰生:对!反正、反正也没路可退了!

雷严:少恭!我就让你亲眼看到他们是如何流尽最后一滴血!

【众人再战雷严,终于胜之。】

寂桐:……!

方兰生:赢了!我们居然赢了!不是做梦吧——

方兰生:咦?这些孩子怎么了?

欧阳少恭:莫慌。他们之前被困于禁锢之法,如今青玉坛几位弟子伤重,无力维系法力,法术自然消失,昏睡一段时间当可转醒。

风晴雪:太好了,大家都没事,少恭身上的法术也消失了

雷严:不可能……这不可能!

杜介:……掌……掌门……毒……

辛合:……掌门……这……

秦术:……呃……

雷严:那药……那药有毒……少恭你竟敢骗我!

方兰生:毒?……什么毒?

红玉:……

欧阳少恭:为炫耀所谓“力量”,心甘情愿服下洗髓之药……有何来欺骗之说?

雷严:……如何做到……你究竟如何做到?!

雷严:药方我仔细查过……金丹出炉,便有人反复试药,连你自己也必须服下!

雷严:……有一些……甚至是我按你药方亲手所炼……

欧阳少恭:……

雷严:回答我!

欧阳少恭:掌门定要问个明白?

雷严:你说……说!

欧阳少恭:……数年以前,自我继任丹芷长老之位,青玉坛各处便开始每日燃有熏香——

雷严:……熏香……门派内提神醒脑之物?

欧阳少恭:那熏香本是我为了炼丹便利而制,除去提神,尚可调理气息,令药性与体内脏器如阴阳相合,使人吞服烈药而不伤。

雷严:……!

雷严:你是说……

欧阳少恭:洗髓丹恰是一味性烈之药,你亦明医理,当知药毒本不分家。

欧阳少恭:青玉坛内试药,熏香在旁,自然无恙,但在此处……

欧阳少恭:肉身力量的强大仅为昙花一现,服药之人将迅速衰竭,五脏六腑遭毒性侵蚀,最终……难逃一死。

方兰生:少恭……

欧阳少恭:不过,便如掌门这般体魄强健,或可多撑得一时半刻。

尹千觞:诶,没病好好的吃什么药?这药可真不能乱吃

雷严:少恭!你——

雷严:我敬你才华!只望二人共振青玉坛,你若不愿——

欧阳少恭:掌门不也一样使得雷霆手段?

雷严:但却从未想过取你性命!不比你心机深沉、下此毒手!

欧阳少恭:我又何尝愿意?你吞服丹药只为杀戮,实是咎由自取!

欧阳少恭:打碎玉横,四处散播,引人贪念与纷争,吸纳魂魄后再集齐合而为一,此阴损之举于青玉坛外又掀起多少腥风血雨,怕是我们也未能尽知。

欧阳少恭:一味追求强大力量,早已失去自我,雷严,你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雷严:死有……余辜?说得真是冠冕堂皇!

雷严:……罢了!

雷严:我心思才智样样皆不如你!借你所言……成王败寇,古来同理,合该落得如此下场!

雷严:不过……

雷严:少恭机关算尽,可知天底下总有你不明之事!

【举剑又起】

寂桐:……

方兰生【上前】:你做什么!还想害人?!

欧阳少恭:小兰,无妨。

方兰生:但是——

雷严:……少恭,你可知……

欧阳少恭:你说……什么……?

雷严【气力不支,拄剑单膝跪地】:除我以外……天底下再也没有人知道……下落……

雷严:……少恭……后悔吗?

雷严【仰天大笑】:你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哈哈哈哈……

欧阳少恭:雷严,你说清楚!

百里屠苏【愕然】:这个笑声……

百里屠苏【抚额苦思】:……笑声……我、我听过!

风晴雪:……苏苏?

欧阳少恭:你以为我会相信?!

雷严:哈哈哈……少恭,你可以不信……但我所说,绝非虚言!

雷严:……雷严诅咒你!永远找不到……永远孤独痛苦……

百里屠苏【上前,剑指雷严】:你!是否曾经去过南疆?!

雷严:……南疆……?

百里屠苏:乌蒙灵谷!你曾经到过那里?!

雷严:……你……

雷严:……你是……

雷严【抬头直视百里屠苏】:……这……怎么可能……不可能……

雷严:……绝无……可能……

雷严:……少……恭……

雷严:……【倒地】

百里屠苏:……!雷严!

寂桐:……他已无气息……

欧阳少恭【转向寂桐】:他说的那些……

寂桐:少爷以为,雷严会透露与我?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我始终不明,你为何助他。

寂桐:……我只是不想看着少爷继续——

欧阳少恭:不用说了。

欧阳少恭【转身,背对寂桐】:寂桐若是愿意,仍可留下,我既往不咎,若是不愿,便走吧。

寂桐【凝视少恭】:……少爷保重,寂桐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

方兰生:桐姨!你……

方兰生:少恭,就这么让桐姨走了?!

欧阳少恭:……她心有所决,强留何用?

方兰生:少恭你……脸色好苍白……雷严那混蛋说的那些……

欧阳少恭:……

红玉:百里公子,你适才所言……

红玉:莫非雷严与你故乡之事有所关联?

百里屠苏【闭眼】:……我记得,那个笑声。

百里屠苏:狂妄,刺人心肺,我的族人就是在这声音中一一死去……

风晴雪:那他就是你的仇人?

百里屠苏:也许。

百里屠苏:我仍然想不起来……

百里屠苏:就像看到玉横,脑中似有印象闪过,却又不知究竟为何。

襄铃:屠苏哥哥不要难过……

风晴雪:他……刚才说“不可能”……是什么意思?

方兰生:管他什么意思!这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说不定当年也曾经带着玉横做过不少吸人魂魄、丧尽天良的坏事!

方兰生:我看八成是他!木头脸这一回算亲手报仇了!大快人心!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想不到还有这些往事牵扯……

欧阳少恭:青玉坛平日对弟子管束不甚严格,尽可自由来去,若说雷严数年间离开门派另有行事,亦是极为可能。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但愿真是手刃仇人!以慰我全族之灵……

风晴雪【皱眉】:苏苏……

尹千觞:甚好甚好!

尹千觞:走这一遭,孩子救了,坏人宰了,有仇的报仇,没钱的捞钱……呵呵,划算得很、划算得很

欧阳少恭:这位公子是……?

方兰生【摆手】:什么公子,就是个路边硬扒上来的臭酒鬼,听说和晴雪的大哥长得挺像……

欧阳少恭:……

襄铃【指玉横】:呀、快看!

【青玉坛弟子的魂魄被玉横尽数吸入,幻化五彩流光】

红玉:……以玉横害人,最终连自己的魂魄都归于玉横,这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自在?

尹千觞:哟!这亮亮的什么宝贝?一定值很多钱吧?!

方兰生【忙摆手】:宝贝?要人命的宝贝还差不多!

方兰生:……对了!自闲山庄那位姑娘!

方兰生:……怎么办?魂魄被吸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方兰生:姑娘……

红玉:猴儿小心!

【叶沉香从玉横中脱出】

叶沉香:晋磊……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叶沉香【挥爪】:你还不死!

叶沉香【掩面】:……唔!

方兰生:姑娘你……你的魂魄被玉横束缚住,不能去投胎了……

叶沉香:……哼哼……投胎算得了什么……我只要取你的命……只要你的命!

方兰生:可是……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叶沉香:一句“不记得”……就可以推脱得一干二净吗?!

方兰生:……也许,那真是前世的我……害死了你,还有其他许多人……

方兰生: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叶沉香:……

方兰生:但这一世,我是方兰生,不是晋磊,我有家人、有朋友,还不想死……

方兰生:我想不到要怎么弥补那些过程……姑娘,就让我试着超渡你,突破玉横之力,送你前去轮回往生……

叶沉香【挥爪】:……给我滚开!不用你多管闲事!

方兰生:否则,你或许得永远被束缚其中,那和在自闲山庄完全是不一样的……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

叶沉香:……

方兰生【双手合十】: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方兰生: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叶沉香【痛苦挣扎】:滚开!滚开!

方兰生: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方兰生: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婆婆诃。

叶沉香:晋磊!我不用你来施恩!

方兰生: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

方兰生: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

叶沉香【掩面】: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滚!

方兰生:阿弥唎哆,毗迦兰帝,阿弥利哆,毗迦兰多。

方兰生: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婆婆诃。

红玉:猴儿这回倒是认真。

襄铃:呆瓜要把那个凶女人送走?送到哪里去呢?

欧阳少恭:被玉横邪力束缚的魂魄恐怕无**回,小兰想以往生之咒超渡那位姑娘,令她得以投胎转世,若是做成,实为功德一件。

方兰生:……毗迦兰帝,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叶沉香【痛苦地】:……啊……

方兰生: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婆婆诃。

【叶沉香从青面獠牙的厉鬼回复往昔灵秀娇美的少妇。】

叶沉香:……这是……

方兰生:……可以了。

方兰生:姑娘,快走吧,你暂时不会被玉横力量所缚。

叶沉香:……

叶沉香:……晋磊……哼哼……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叶沉香:一个上辈子满手血腥之人,这辈子居然……居然修佛法……

叶沉香:但是……休想我会领你的情!

方兰生:姑娘误会了,我无意施恩化怨,只不过想让你好受一些,不要再被怨气缠绕。

方兰生:你……你赶快走,玉横的力量很大,我的往生咒撑不了多久……

叶沉香:……

方兰生:姑娘!无论我前生是不是晋磊……这一刻我真的不是……

方兰生:你为了他,永远不得轮回,值得吗?!

叶沉香:……

叶沉香:……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骗我!

方兰生:呃,姑娘请讲……

叶沉香:……晋磊……你……真的把我忘记了?

叶沉香: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当年的过往……

方兰生:啊?!

方兰生:……我……那个……我不是……

叶沉香:别说了!

叶沉香【黯然】:……不用……再说了……

叶沉香:……我明白了……你只是一个陌生人……

叶沉香:晋磊……让我深深眷恋、爱逾性命的晋磊……令我痛苦发狂、恨之入骨的晋磊……你都不是、你都不是……

方兰生:姑娘,我……

叶沉香:……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啊,在时光之间……凡人……什么都不是……

叶沉香:我执着的、想要抓住的……是什么……呵呵……是什么……

叶沉香:……可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来自闲山庄呢……还戴着晋磊的青玉司南佩……

方兰生:这个玉佩……是他的?

方兰生:……二姐说,我小时候在店铺里看到,又吵又闹,再也不肯走了,娘只好买下来给我……

叶沉香:……果然……在你心里,还是……念着她……

方兰生:谁?

叶沉香:……你知道吗?在青玉司南佩里,藏着一个人的一魂一魄,它和这个叫玉横的东西一样,也可以拘束灵魂……

叶沉香:可是又不太一样……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一直守着晋磊、守着你,我也是不久以前在自闲山庄才明白了这个秘密……

方兰生:你说的……究竟是谁?

叶沉香:大概……是那个叫贺文君的女人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我知道是她……

叶沉香:以前,我变成了鬼,好几次想要杀死晋磊,却看见他坐在这个女人的墓前流泪,简直像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放过了他……

方兰生:……

叶沉香:青玉司南佩……一魂一魄永相随……哼哼,是怎样的一个傻女人?!

叶沉香:……我不恨贺文君,真的不恨……我们……都只是晋磊命里痛苦的两个女人,兴许她比我更苦……

叶沉香: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去转世了吧……假如你找到她的今世,记得好好待她……

方兰生:找她?要去哪里找?

叶沉香:……我走了……

叶沉香:过了来生也许还有来生……你欠我的,总有一世我要你还来……

叶沉香:……晋郎……

【叶沉香身形渐渐模糊,散去。】

方兰生:姑娘……

红玉:她去轮回了……

红玉:猴儿的往生咒当真厉害,竟能从玉横之中释放魂魄。

方兰生【倒下】:唔……

风晴雪:兰生!

红玉:哎刚夸你厉害,怎么就……

方兰生:不是我厉害……是那位姑娘对晋磊执念太深,一时由玉横中挣脱出来,我才能将她超渡……

方兰生:就算这样,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玉横里其他魂魄,凭我……根本救不了……

方兰生【站起】:哎哟……头还晕乎乎的……

欧阳少恭:小兰已经做得很好了。

欧阳少恭:会觉头晕目眩应是施力过度,先休息一下,莫要开口。

尹千觞【走近玉横】:我瞧瞧这棺材旁边都是些什么宝贝……

尹千觞:除了明月珠,其他两个看起来像是传说中的昆山玉河咸阳宫方镜?

尹千觞:天啊,这要是拿出去卖了,能换多少酒钱?!

尹千觞:发了!这下发了!

方兰生: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尹千觞:啥?

襄铃:呆瓜干嘛?

红玉:猴儿又作怪。

方兰生:不行!虽然少恭叫我休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

方兰生:你这臭酒鬼对死者有没有一点敬畏!这些东西也敢拿?!拿了说不准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尹千觞:怎么不能拿?

尹千觞:他都躺棺材里了,又不会再活过来,留着也没用

百里屠苏:死者为大,勿动墓中陪葬之物。

尹千觞:……

尹千觞:……好吧、好吧,既然恩公这么说……不动就不动……

尹千觞:只可怜我的酒钱,这下又要去哪里着落……唉……

风晴雪:你想喝酒,我帮你出钱好了。

尹千觞:当真?!

风晴雪:恩。

尹千觞:哟!还是妹子好!那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呵呵。

百里屠苏:……

方兰生:……见过厚颜无耻的,还真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百里屠苏:玉横虽是取回,上面所附邪法又该如何化解?欧阳先生可有计较?

欧阳少恭【上前,走近玉横】:邪法不知是否雷严所为,如今却也无人可解,须得仔细研究一番,炼药之功只得暂时封而不用。

方兰生:青玉坛的人不会善罢甘休吧!肯定要再来抢?

欧阳少恭:未必如此。

欧阳少恭:跟随雷严来始皇陵的,均是其心腹弟子,青玉坛其他人在之前那场叛乱中,多遭雷严蒙蔽,时日一久,早已有所觉察,门派中并非所有人都真心奉其为掌门。

欧阳少恭:青玉坛人丁不甚兴旺,雷严身死,遭此动荡,必要休养生息,只怕就此沉寂下去。

方兰生:那少恭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欧阳少恭:以后之事,犹未可知。

欧阳少恭:好在如今已将玉横收回,有劳诸位辛苦奔波。

方兰生:我们……我们也没做什么吧……

方兰生:要不是少恭那个药……大概已经趴在雷严剑下了……

红玉:……

欧阳少恭:不必过谦,少恭所长,仅是锦上添花,若无诸位,定然成不了事。

欧阳少恭:何况洗髓丹一事有失磊落,实乃不得已而为之,只盼勿要再提。

方兰生:哦……

欧阳少恭:此行多有劳累,不如先离开始皇陵,寻个地方歇息一下。

风晴雪:把几个孩子送回安陆吧他们家里人可要急死了。

红玉:我们几人将孩子带上——

红玉:酒鬼,你把青玉坛那些人的尸首搬了,通通晾在这儿像什么话?

尹千觞:我?为啥是我?

红玉:晴雪妹妹替你付酒钱,好歹也该出些力吧?

风晴雪:红玉姐,我没关系的。

红玉:让他去人高马大的,还真想吃白食不成?

尹千觞:……这……好好好……

尹千觞:……诶,没办法,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软哟……

【众人离去,千觞与少恭仍在墓室中。】

尹千觞:啧,那女人长得是美,性子可不好对付……

尹千觞:还好来的路上已经顺手摸了几件宝贝,不然真亏大了……

欧阳少恭:算来应有两年未见,千觞果然风采依旧。

尹千觞:少恭就别笑话我了……

尹千觞:如何?那雷严没害着你什么吧?

欧阳少恭:一切安好,有劳千觞费心。

欧阳少恭:这一回还要多谢你,愿意跟在百里屠苏身边,实因此人对我至关重要……

尹千觞:客气什么?命都是你给的,还在乎这点跑腿事儿

尹千觞:对了,要是以后你和百里屠苏……能不能尽量别牵连那姓风的小姑娘?

欧阳少恭:……哦?

欧阳少恭:千觞……莫非对她有意?

尹千觞:哪里、哪里,这不白喝人家的酒吗小姑娘瞧着人挺好,像个妹妹似的,我……

欧阳少恭:……少恭明白,千觞放心。

尹千觞:哎,不提这个。

尹千觞:我说,真让寂桐就这么走了?

欧阳少恭:……千觞有何话讲?

尹千觞:以前我受伤那会儿,蒙她照顾,相处过一段日子,总觉得她不会真的对你不利……

欧阳少恭:……随她去吧。

欧阳少恭:毕竟这么多年在我身边,若是有朝一日想要再回来,我仍会令她安享晚年。

尹千觞:对了,雷严死前到底说了什么?

尹千觞:让你那样吃惊,可不多见。

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他告诉我,我最在乎的那个人还活着、没有死。

尹千觞:此话当真?!

欧阳少恭:真真假假,又有谁知?!

欧阳少恭:雷严诅咒我永远痛苦,永远寻不到那人!无非是想令我心中永无宁日!

欧阳少恭:罪当万死!

【挥手间,青玉坛众人尸骨皆化为齑粉】

尹千觞:这……还真是挫骨扬灰。

尹千觞:诶,他又是何必?要去激你,死后连个全尸也不留。

欧阳少恭:走。

尹千觞:……玉横那邪恶之物,你真的会封而不用吧?

欧阳少恭:千觞还不信我?

【众人带着被解救的孩子们返回安陆】

手打:Ring

场景:安陆

角色:百里屠苏、风晴雪、方兰生、襄铃、红玉、尹千觞、欧阳少恭(主角)

黄为、王大爷、王孟儿、黄慧珊、尤筱、周晴、周利涛、许进其、何方、何安、章素素、尤阿闰、鲁梁、田不醉(龙套)

黄为:自打你们走了以后,大伙儿都等在这里,一刻也不敢离开啊!

王大爷:谢谢,实在太谢谢了!

王大爷:我王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孟儿他娘去得早,他爹又一直在外做生意,家里只剩我们祖孙俩……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王大爷:……我……我也不活了……哪还活得下去啊……

王孟儿:……爷爷……

风晴雪:现在大家都平安回来了老爷爷你就放宽心吧。

黄惠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黄惠珊:筱儿,娘担心死你了知道吗!以后可不许随便跑去城外玩……

尤筱:娘,我听你的话……再也……再也不乱跑了……那些坏人好凶……

周晴:阿爹,你都不知道,这些哥哥姐姐好厉害的!

周晴:小晴醒来时是在天上飞耶!可好玩了!

周利涛:你……你这丫头,怎么半点不像女孩子……小命都差点丢了,还惦记着好玩新鲜……

许进其:小孩子难免贪玩些,所幸平安回来了,周大哥你就别讲小晴了。

黄为:说起这个,哈哈,上回方小哥儿和红玉姑娘把我们三个从碧山送回来,也是“唰”的一下,转眼就飞到了!

黄为:听说这就是“法术”,了不得、了不得!

何方:法术?那,能把我变没了,让阿美捉迷藏时找不到吗?

红玉:这可不成没了的话,你爹娘却要哪儿寻你。

何方:……我,我喜欢这个长辫子哥哥!是他带我飞回来的!

何方:大哥哥,你收我作徒弟,教我变戏法,好不好?

百里屠苏:……

方兰生:戏法?哈哈哈!

小弟弟啊,我劝你还是不要,除非你想被活活闷死或者冻死……

百里屠苏:……

何方:……我不管……我、就要做大哥哥的徒弟。

何安:别瞎闹腾,邻里几个孩子数你整天带头往城外跑,这回受的教训还不够?!

何安:回去给我好好待着!

何方:爹……

章素素:几位……几位大侠长途奔波,太辛苦了。

章素素:我们家不是什么大户,没啥可报答的,不如就去吃顿便饭,家里母鸡也养得够肥了,正好能炖锅鸡汤再弄个蛋炒饭。

黄惠珊:不不不,还是去我家!我买新鲜的猪腿给你们做个大红烧蹄膀!

襄铃:大大的红烧蹄膀……襄铃不爱吃,不过大鹰爱吃……

方兰生:幸好……那只肥鸟不知飞哪去了……

欧阳少恭:不敢劳烦诸位,我们自行去客栈便是。

欧阳少恭:何况几个孩子受了些惊吓,又千里来回,该要多歇息才对,最好先带他们回家吃些东西,睡上一觉,亦是不宜热闹。

黄惠珊:这样啊……那我等下去给客栈老板说一声,他是我亲戚,这回让他别算你们钱

方兰生【摆手】:真的不用——

尹千觞:嘿嘿,不收房钱好

尹千觞:我说,能不能顺便再捎上几坛酒?

黄惠珊:行、行

方兰生:喂!你这酒鬼脸皮也未免太厚了吧!

尤阿闰:没关系、没关系,要是不回报一下,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啊,千万别推辞了。

何安:对啊,几位一定不要推辞!

欧阳少恭: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黄惠珊:呵呵,这才好、这才好。

红玉:另有碧山鬼怪一事……之前急于赶去始皇陵,不及细说,自闲山庄外的封印年岁久了,又遭有心人破坏,这些时候里面的鬼怕要关不住。

许进其:关不住?!这可怎么办!

红玉:如今山庄内戾气外泄,碧山乱葬埂的孤魂野鬼被戾气侵染,方才变得胡乱伤人。

红玉:我们几人虽查知原由,却不擅处理鬼魂之事。

尤阿闰:那鬼、鬼会不会跑到城里来?!得迁走了?!

尤筱:……爹……筱儿还怕……

百里屠苏:暂无此忧,封印尚存余力,只是近日勿要由西北进出城。

百里屠苏:若想根除祸患……安陆西南有座道观名为“铁柱观”,可派人前去求助,观主应不会坐视不理。

方兰生:木头脸你这法子好啊

方兰生:那些道士天天关这个囚那个的,肯定知道怎么对付这事!

魯梁:多谢大侠指点一条明路,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黄为:明天我就去铁柱观跑一趟!

章素素:那……我们先带孩子们回去了,也不打扰几位休息。

欧阳少恭:请。

欧阳少恭:这几日可多以莲子为食材,作安神镇静之用。

欧阳少恭:询问下来,孩子被掳走后便中法术,始终处于昏寐之中,所见所闻甚少,实数幸事一件,故静心休养,留意饮食,很快能够无恙。

黄惠珊:好、好!太谢谢你们了!

【客栈中】

田不醉:看装扮你们就是惠珊说的大侠吧?

田不醉:哟,有几位瞅着眼熟,之前也在这儿投宿过?

红玉:掌柜的好记性。

田不醉:呵呵,在下田不醉。

尹千觞:哈,千杯不醉,这名字取得不是一般的好!

田不醉:大侠谬赞

田不醉:惠珊和我讲了,今回要多谢几位救了孩子们!

田不醉:房间我已经嘱咐人收拾好,有请、有请!

欧阳少恭【作揖】:多谢,费心了。

田不醉:还有三坛上好老酒,也是特意为你们备的

尹千觞:那大婶果然是明白人!

尹千觞:嘿嘿,我的,全是我的!给我就好,他们不喝

方兰生: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几年没喝上酒。

尹千觞:哎呀,是有好几年了!

尹千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总听过吧?

尹千觞:先前忙活来忙活去,都没顾上,可想死我了

方兰生:你、你这臭酒鬼……好好的《诗经》句子哪是被你拿来这样乱用……

欧阳少恭:好了,小兰,你最该早点歇下才是。

欧阳少恭:自从用了往生咒,面色便一直未见好转,应是消耗太甚。

方兰生:……呃……被你一说,确实还有些晕……

欧阳少恭:其他人也累了,都去客房歇息吧。

襄铃:嗯,襄铃睏,要睡觉……

欧阳少恭:翻云寨内答应百里少侠之事,在下一刻未敢忘记,明日自会与少侠细说。

百里屠苏:多谢先生!

红玉:百里公子。

百里屠苏:何事?

红玉:实不相瞒,如今雷严虽死,我心中反而更是无法放下。

红玉:百里公子,可还记得在甘泉村时我同你讲过的那些话吗?

红玉:少恭此人,自言道法不精,始皇陵中却能杀人于无形,其间步步机巧,仔细想来,颇有惊心动魄之感。

红玉:如此深沉心机,行于正道也罢,若用于邪道则后果不堪设想,偏偏他素来有所保留,高深莫测的很,公子与他若还有其他事情牵连,叫人怎能不担心起来?

百里屠苏:……自当心中谨记,衡量分寸。

红玉:百里公子与少恭君子之交,我本不该如此猜度,只是那个人……始终也让人看不透。

百里屠苏:……

红玉:哎,或许真是踌躇多虑了,所思所忧,不过自己想像,无甚凭据……

百里屠苏:……红玉好意我心中领会。

红玉:就当我胡思乱想,给公子提个醒吧。

红玉:不再打搅公子歇息,先走了。

【入夜】

百里屠苏:阿翔,你觉得欧阳先生……

百里屠苏:先生行事,确有出人意表之举,若说心机深沉,别有所谋——

百里屠苏:……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百里屠苏:没有了,再没有其他了。

百里屠苏:假如炼成起死回生药,就回乌蒙灵谷让娘活转过来。

百里屠苏:……也许没用,也许她的魂魄早就被玉横吸走或是去投胎转世了,谁又知道……

百里屠苏:就算到最后……什么都做不了,至少雷严不能再用玉横害人,那些孩子也就了回来,不枉此行。

百里屠苏:到那时,该回昆仑山请罪了。

百里屠苏:若师尊出关,不知是否会允我下山,帮晴雪和襄铃寻找亲人。

百里屠苏:……师尊……若不是为从魇魅手中救我,亦不至受伤闭关……

百里屠苏:……晚了,阿翔寻地方休息去。

百里屠苏:去吧。

【百里屠苏回客栈,路遇晴雪。】

百里屠苏:晴雪?

风晴雪:苏苏没有睡觉吗?

百里屠苏:睡过,又醒了。

风晴雪:我也是。

风晴雪:一觉醒来,该给我养的虫子找吃的了,不然它们可吵个不停

百里屠苏:……

风晴雪:苏苏……以后要去做什么呢?

百里屠苏:……明日与欧阳先生谈过才知。

风晴雪:是说少恭答应你的那件事吗?

风晴雪:很重要的事?

百里屠苏:……我,向先生求了起死回生之药,救我娘。

风晴雪:呀,起死回生?让已经过世的人活过来吗?

风晴雪:世上真有真么神奇的药?!

风晴雪:可是……可是人死了,魂魄不就会去投胎转世?除非……像自闲山庄那位姑娘……

百里屠苏:那些事情俱是遥不可知。

百里屠苏:先生曾经告知,起死回生丹药并未真正炼成,尚缺一味奇异药材。

百里屠苏:该如何行止,明日自有分晓。

风晴雪:……

百里屠苏:你,仍是继续寻找兄长?

风晴雪:嗯,哥哥的下落,一点头绪都没有……

风晴雪:有时候看着那个人,就会想,假如真的是大哥回来了该有多好

风晴雪:嘻,那样的性子……要是大哥知道我把两个人放一起比,不晓得会不会生气呢。

百里屠苏:勿着急,我会帮你一起找。

风晴雪:红玉姐说苏苏越来越有人情味,看来是真的呀。

百里屠苏:……

风晴雪:嘻,说着玩儿

风晴雪:我觉得红玉姐讲的不太对,其实才不是什么越来越有人情味,苏苏本来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只是不熟悉你的人看不出来而已。

百里屠苏:……

风晴雪:咦?你脸红了?

百里屠苏:……

风晴雪:哈,苏苏还是这么爱害羞。

百里屠苏:……回、回去了。

百里屠苏:你要给虫子找吃的,也别耽搁太久。

风晴雪:苏苏。

风晴雪:我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忘掉,也根本忘不掉,即使……雷严已经死了……

风晴雪:……我没有办法体会你的心情……我只希望,以后每一天——

风晴雪:你都让自己更开心一点。

【百里屠苏离去。】

百里屠苏:鬼鬼祟祟跟着作甚?

方兰生:哈、哈哈,谁跟着你?我哪有跟着?

方兰生:只是看天气不错,夜风徐徐,就随意逛逛——

方兰生:哎!别走、别走!

方兰生:……

方兰生:其实我……

方兰生:……我……那个……呃……

百里屠苏:无事便罢。

方兰生:有、有事!有事问你!

方兰生:我……我刚刚看你跟晴雪……你们……那个……

方兰生:……也不止刚才……有过几次了……

百里屠苏:……?

方兰生:就是……你们两个……

方兰生:你们两个……好像挺投机……

百里屠苏:……与你何干?

方兰生:没没没,千万别以为我对晴雪有什么念头,我有念头的明明是襄铃!所以你也不可以对襄铃有念头!

百里屠苏:……

方兰生: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你明白的吧?

我就想问问……你看啊,虽然是块木头,这方面还真不能小瞧……

方兰生:我们俩……好歹一起出生入死赴汤蹈火舍生忘死奋不顾身发愤图强,勉强算得上有点……呃,那个……情谊……你可不许藏私……

百里屠苏:……什么?

方兰生:都说这么清楚了!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方兰生:我在问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讨女孩子欢心啊啊啊?!

方兰生:刚才想去找襄铃出来玩儿,又被她……

方兰生:……被她嫌弃……诶……

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这种事情,我又怎会知道?

方兰生:不知道?

方兰生:我告诉你,你可别见死不救哈!

方兰生:身边总共就这么几个男人,少恭他……没见少恭有喜欢的人……不问你,难道去问那臭酒鬼?!

方兰生:最烦的是……那个姑娘还让我去找什么贺文君的转世,找到了好好待她……

方兰生:谁知道她有没有转世,就算有,天底下那么大,去哪里找……我是方兰生,不是晋磊,对她……没有什么感情……再说万一她这辈子投胎成男人怎么办……

方兰生:我喜欢的明明是、明明是……

方兰生:虽然她是妖、我是人,可……

百里屠苏:与我讲这些有何用处?

百里屠苏:你心中所想,自可去对方面前说个明白。

方兰生:说、说什么?

百里屠苏:……想说什么说什么。

方兰生: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方兰生:这就是木头脸的心得诀窍?

风晴雪:虫子的食物都找好了回去睡觉。

【欧阳少恭出现】

风晴雪:……是少恭。

欧阳少恭:晴雪也还没睡?

风晴雪:正要回客栈呢

风晴雪:……对了,少恭……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欧阳少恭:但说无妨。

风晴雪:苏苏说,他让少恭帮忙炼制起死回生药……

风晴雪:我、我想知道,世上真有这种药吗?

欧阳少恭:晴雪的这个问题,在下亦无法作答,只因此药尚未炼成,不过是姑且一试。

风晴雪:少恭是个大夫,那你觉得,会有起死回生这样的事情吗?

欧阳少恭:在下怎敢臆断,只觉天地三界广阔无垠,许多奇迹想来我们永远无缘一见,但却并非不曾存在过。

风晴雪:……

欧阳少恭:晴雪可是不信?

风晴雪:……爹和娘去世的时候,我还不记事,后来慢慢懂了,才觉得伤心难过。

风晴雪:我问婆婆,又什么办法能让爹娘再活过来……

风晴雪:婆婆说,任何生灵有生就会有死,虽然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亲人朋友离世,不愿意自己抛下一切就此死去,可所有人终究都是逃不开的……

风晴雪:所以……上天仁慈,赐生灵以轮回,尽管不再记得从前的事情,至少转世后还是继续活下去,一个人有生到死、轮回往复,才是天地间的常理……

欧阳少恭:上天仁慈?

欧阳少恭:呵呵,晴雪,你知道吗?所谓的“轮回”,亦非无休无止,终有尽头,何况……有些人根本入不了轮回。

风晴雪:轮回……也有尽头?

欧阳少恭:每个生灵具三魂七魄,魄为阳,魂为阴,三魂之中尤以“命魂”为重,主司轮回,其余魂魄则承载这情感与记忆。

欧阳少恭:命魂生于天地虚空之中,亦有寿限,它不断往复于地界深渊与三界的其他地方,直至寿数耗尽。

欧阳少恭:地界深渊便是俗世所称“轮回之井”,而命魂往复便是“轮回往生”,当它寿数穷尽是,就意味着这个生灵再也无法转世,他的魂魄只能化作“荒魂”,消散于天地间。

风晴雪:……就是……完全不在了?

欧阳少恭:不在了,什么也不会留下。

风晴雪:这些……我从来没有听过……

欧阳少恭:听过与否无甚重要,万物生存无不只取眼前,求得一世安稳,太过茫远之说,确实不必理会。

欧阳少恭:其实若论消亡,又何必待到命魂耗尽,便是每一次轮回,若无意外,其余二魂七魄尽数散去,重新投胎又如何?

欧阳少恭:前世所依所爱之人,哪里还会记得你音容形貌,即便机缘巧合,忆起昔时往日……如小兰那般,也只会觉得那是幻梦一场吧……

欧阳少恭:如此隔世重逢,与当初那个人全然消亡有何不同?

风晴雪:……

欧阳少恭:……在下多言了。

欧阳少恭:晴雪毋须太过怅然,你那位长辈所说,本是对极,生死有命,心中豁达顺应天道方才最好,其他的……不过执念而已。

风晴雪:……执念……

欧阳少恭:所谓情深不寿,相处之道,自不可相仇,却亦不可爱笃,否则待到无法长久相守的那一刻,又当如何自处?

欧阳少恭:太深的痛苦会令人变得执着,哪怕面对死亡,也只能逆天而行,一步步走下去……

风晴雪:……就像苏苏那样?

欧阳少恭:也许吧。

欧阳少恭:在下看来,对生死之事毫无执念者,乃是世上数一数二幸运之人,因为……那个人一定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绝望的别离……

风晴雪:……少恭……曾经遇见过吗……?

欧阳少恭【微微颔首】

风晴雪:……对不起……

欧阳少恭:闲话而已,晴雪何错之有?

欧阳少恭:我却好奇……以晴雪豁达,若是有朝一日面对……又会如何?

风晴雪:我……

风晴雪:……不知道。

风晴雪:……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经历那样的事情,一辈子平平淡淡不好吗?

风晴雪:我不是那么坚强的人,上天可千万别拿这个来试炼我……

欧阳少恭:放心吧,晴雪吉人天相,必会一世安泰。

欧阳少恭:生老病死虽属常理,总难免引人感伤,不说也罢。

欧阳少恭:倒是另有一事,未曾寻机会问一问晴雪——

风晴雪:什么?

欧阳少恭:藤仙洞中营救襄铃时,晴雪曾言自小不畏毒性,乃是体质特异缘故。

欧阳少恭:在下既为大夫,对此自然颇感兴味,若不嫌唐突,可否告知详情?

风晴雪:哦,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风晴雪:我们那儿的人从出生起,身上就带着瘴毒,所以对其他毒反而没那么怕了。

欧阳少恭:为何如此?莫非与所处之地相关?

风晴雪:嗯……

风晴雪:不过少恭你别怕,除非长年累月待在一块儿,不然这个毒不会害到别人的,再说我也留心了,尽量不要直接触碰你们,虽然应该没什么关系,但总是不好……

欧阳少恭:晴雪多虑,行医者救死扶危,亦常处险恶之中,怎会害怕这样的事情?

欧阳少恭:只是你行走四方恐怕多有不便,既已知道是瘴毒,在下看看是否能配制丹药,作抑制毒性之用。

风晴雪:抑制毒性?真的可以吗?

欧阳少恭:尽力而为。

风晴雪:……可是,我也不会在这儿待很久,也许……用不上……

欧阳少恭:这却无妨,便让在下先行尝试,且不说未必成功,即使炼成,晴雪亦可备而不用,此事就当满足在下这医者之心。

风晴雪:那好,谢谢少恭

风晴雪:你真是个大好人!而且还知道许多奇妙有趣的东西!

欧阳少恭:天底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也?在下实不敢当。

欧阳少恭:夜深了,晴雪也该回去歇息。

风晴雪:少恭呢?还有事?

欧阳少恭:在下十分喜爱这晚风夜色,想多留片刻。

风晴雪:好,那我先走啰

【晴雪离开】

欧阳少恭:……雷严!永世孤独又如何?!你休想如愿!

欧阳少恭:且在地狱中好好看着!莫说是你的诅咒,即便是天命如此!我也要逆天而为!

欧阳少恭:……那个人……已经死了,早就死了……别想蒙骗于我!

欧阳少恭:不过没有关系,风晴雪真是像极了……

欧阳少恭:呵呵,怎么做才好呢?

欧阳少恭:不如……就让他,还有其他人,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按我的心意而活,从此再也没有俗世烦恼,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

【翌日,安陆车盖亭】

欧阳少恭:抱歉。今晨与百里少侠相约此处,在下却来迟了。

百里屠苏:无妨。

百里屠苏:以我对先生所知,想是一时遇事耽搁。

欧阳少恭:适才在路上,遇见那个周姓孩童的家人,便寒暄几句,问一问孩子恢复得如何了。

百里屠苏:先生果然仁心仁术。

欧阳少恭: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夸赞。

欧阳少恭:言归正传,如今玉横业已收回,雷严一死,青玉坛其他弟子应是难有所作为,或可平静一段时日。

欧阳少恭:当初少侠向在下求取起死回生药,想必是为救亲近之人。

欧阳少恭:在下既已答应,自当践诺,只是此方尚缺一味奇异药材,名为“仙芝”,相传于海外十洲三岛中的“祖洲”方能采摘,路途迢迢,凶险未知。

百里屠苏:天涯海角,我都甘愿一闯。

欧阳少恭:想来少侠也不会改变初衷,既如此,须得先寻能够出海的大船,寻常船只定不足以应付此行。

百里屠苏:难道不可使用腾翔之术直接飞过去?

欧阳少恭:海上风云变幻,因未知祖洲明确所在,贸然使用腾翔之术多有不妥。

百里屠苏:大船之事还望先生指点。

欧阳少恭:在下于此亦是一窍不通,不过青玉坛内曾有一名弟子出身沿海青龙镇,据说镇上擅长造船的能工巧匠极多,且多是世代为之,或许可以去那里一探。

百里屠苏:我即刻启程。

方兰生:我们也要去!

百里屠苏:你们——

方兰生:哈哈可把你这木头脸吓一跳吧?

方兰生:这回你太专心听少恭讲话了,都没发现有人靠过来不过说不定也是本少爷功力大进

百里屠苏:……

风晴雪:苏苏,大家一起去找那个仙芝好不好?

百里屠苏:此事乃我一己之欲,不敢劳烦他人。

方兰生:什么劳烦?切,以为我那么像帮你?

方兰生:本少爷之事从没去过海上,决定好好玩儿一趟!

风晴雪:我也没见过海呢

襄铃:襄铃也要去……

百里屠苏:……不可。

红玉:百里公子,寻找玉横一路行来,纵无深交,彼此也该当得上“朋友”二字,遇事又怎能毫不相帮?

风晴雪:对啊,苏苏,要是我遇上这种事,你也会帮忙的吧?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跟你一起呢?

风晴雪:再说也不知得多久才能回来,假如你在路上……在路上煞气发作了……要怎么办?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我看百里少侠也不用推辞了。

欧阳少恭:人道海外有仙山,虚无缥缈间,可见仙山几何,凡人多无缘得见。昔年秦始皇求长生之术,曾遣方士徐福远行海上,携童男童女五百人,终究一去不返。

欧阳少恭:既然颇有险阻,自是人多些为好。在下本想与少侠一同出海,又想遇事反成拖累,正式踌躇不定,小兰他们若能同行,在下倒可安心了。

方兰生:安心,当然安心!

方兰生:少恭啥都不用想,你刚在青玉坛里折腾一番,应该好好休息,去什么海上?交给我就是!

红玉:公子此去,是为了寻得仙芝,既然路途遥远,务求一举而成,就算多几人同去太过慎重了些,求个万无一失也好啊。

百里屠苏:……

风晴雪:不管怎么说,我一定要和苏苏一起去。

方兰生:不管怎么说,本少爷一定要出海逛逛!

襄铃:不管怎么说,襄铃也想陪屠苏哥哥……

百里屠苏:……

欧阳少恭:看此情形,百里少侠可真的不能再推辞了

百里屠苏:……那便多谢诸位。

尹千觞:我也去算我一个。

方兰生:你?你去干嘛?

方兰生:对了,还没问你这臭酒鬼!刚刚那会儿不知从哪冒出来,干嘛和我们混在一起偷听?!

尹千觞:哎,偷听什么的,不重要,不重要我可是有大抱负的!

尹千觞:我听说啊,仙山上的草药拿来酿酒,能酿出仙酒有着大好机会,我得去找找!

方兰生:整天酒酒酒!你怎么还没醉死!

欧阳少恭:草药酿酒……确实有所耳闻。

尹千觞:嘿嘿,还是少恭有见识!

方兰生:说什么?“少恭”也是你叫的吗?

尹千觞:怎么不能?你不也这样喊?

方兰生:我?我跟少恭什么关系,你这臭酒鬼又算是什么!

方兰生:少交浅言深套近乎,厚脸皮……

欧阳少恭:好了,小兰,江湖相逢,也不必计较这些。

尹千觞:哈哈,还是少恭爽快!

方兰生:你,臭酒鬼——

欧阳少恭:小兰。

方兰生:好吧……不说了,我不说了……

欧阳少恭:《十洲记》中所载,祖洲位于东海,上有不死之草,即仙芝,形如菰苗,生于琼田。除此之外,再无详述,若想寻得,定要费上一番周折,眼下亦无太好方法,恐怕只能乘船于海中探寻。

欧阳少恭:祖洲既为仙山,大约与青玉坛一般,另是洞天日月。

方兰生:什么叫洞天日月?

欧阳少恭:仙家自有日月,即指那些地方钟灵毓秀,另具气象,虽同属人间,却又仿佛不同时空,其中山川日月,自成一格。

欧阳少恭:寻常人若不得法门,不要说无法进入,连入口都是看不到的。

方兰生:哇!这么神妙!那更要亲眼见一见了!

百里屠苏:料想此行不会十分顺遂,也唯有小心行事,随机应变。

欧阳少恭:在下打算托付田掌柜于安陆城外租一间房子,简单布置丹炉,如今虽缺一味药材,亦可按书中所载多加试炼,有益无害。

欧阳少恭:闲暇之余还可替人义诊。

方兰生:少恭你就在这儿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欧阳少恭:静候佳音。

欧阳少恭:回来后若要寻我住处,问田掌柜即可。

百里屠苏:先生珍重,我们这便启程去青龙镇了。

风晴雪:少恭保重哦。

【众人启程前往青龙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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