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水涟漪醒来后,君离殇已不知去向,知画听到声响便推门而入。
“娘娘,醒了。”知画将手中的洗漱用品放在桌子上。
“嗯。”水涟漪应了一声,又问道:“哥哥怎么样了?”
“没事了,今早就醒了。”知画接过水涟漪手中的梳子,为她梳着头发:“夫人也没有事。”
“夫人?良希?”水涟漪惊讶地看着知画。
“是,如今少爷和夫人正在前厅。”
“嗯。”昨日太医明说良希会没命,而今良希到活着好好的,昨夜也只有君离殇他们和她、良希知道媚蛊的事,如果不是良希的问题,那便会是君离殇做的手脚。
“皇上可有说什么?”水涟漪接过漱口水。
“今早,皇上去上早朝之前对奴婢说道,若娘娘醒来问到他,等他下早朝后来水府再说。”
听到知画这么说,水涟漪便知道了这件事与君离殇脱不了干系了,不再多想,“去看哥哥他们。”
“是。”
水涟漪来到前厅时,水涟洵与良希正在桌子上用早膳。
“参见皇后娘娘。”良希看到水涟漪便起身行礼。
“嫂嫂不必多礼,本是一家人又何必计较那些虚礼。”水涟漪将良希扶起,温和地说道。
“嗯。”良希对水涟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水涟洵也是对水涟漪灿烂一笑,不用说,看着水涟漪对良希的态度,水涟洵和良希都知道水涟漪此时已是真正地接受良希了。
今早,水涟洵醒来时发现良希正在身旁看着他,眼里还含着泪水,他虽不知道为何不是在新房中,良希也没说什么,但他却知道昨晚定是有事发生。
用完早膳后,水涟洵便借故离开了,随后客厅里就剩下水涟漪和良希两个人。
“谢谢你救了哥哥。”水涟漪看着良希说道。
“救他本是出于本心,娘娘何必说谢呢?”良希柔柔地说道,许是新婚燕尔,她的眉间有种说不出的动人韵味。
“说实话,我本是猜疑你的,但经过昨晚便想通了,即使你身世不明又如何,只要你是对哥哥好的就行了。”
良希没想到水涟漪会这么说,也没想到水涟漪会在她面前自称为‘我’而不是‘本宫’,水涟漪认可了她这个嫂嫂,便把她当成一家人了。
“谢谢。”良希停顿了良久,似是挣扎了一番,缓缓说道:“其实,我来水府并不是本意,我只是一颗棋子。”
“我知道。”水涟漪风轻云淡。
“知道。”良希顿了一下,又道:“昨晚那人是你吧。”
“嗯。”
接着良希说起了她的经历,原来她是一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从小便被带到杀手训练营中训练了,她不知道组织的头目是谁,每次的任务都是上一级的使者发放的。在组织里她每天生活在腥风血雨中,而且她们都被头目逼迫吃了一种毒,上级会每三个月发一次解药,若无解药那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而此次组织派她来水府,是有一个任务,但使者只是说要命她先取得水涟洵的信任,没有说下一步的安排。昨晚她以为她必死无疑,但今早却还是活着,然后她用内力探了探竟发现她的毒全清了,这或许便是因祸得福吧。
“没事了。”水涟漪拍拍她的手。
良希感到手上传来温暖,又说道:“其实,上次涟洵生病,是我下的药。”
水涟漪本就觉得上次哥哥病得蹊跷,如今良希这样说,倒也不觉得意外。只是上次她在探望哥哥后回宫的路上被掳到母亲的陵墓中,如此来看,良希的组织如果不是掳走她的人那也定脱不了干系。
“罢了,都过去了。”水涟漪淡淡说道。
君离殇下完早朝便赶来水府,水涟漪与君离殇在水府用完午膳后便回了宫。
临走前,水涟洵曾悄悄问过水涟漪昨晚的事,水涟漪知道良希未告诉他昨晚的事定是有她的道理,于是也没告知水涟洵,只是和他说让他好好待良希,良希很爱他。
回到未央宫,君离殇和水涟漪说了良希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良希体中的毒与媚蛊相抵相制,媚蛊解完后那她身上的毒也消失了。
水涟漪听完向君离殇淡淡一笑,说道:“昨晚,谢谢。”
君离殇看到水涟漪虽是极浅,但却是对他发自内心的笑,心情有些愉悦,但还是淡漠答道:“举手之劳罢了。”
“嗯。”水涟漪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昨晚的事可是逍逸王所为?”
君离殇看着水涟漪淡漠的神情,答道:“确是他那边的人做的,不过,岭南王也参与了此事。”
“岭南王?”
“嗯。”
水涟漪不再言语,静默地望着远方。岭南王要害哥哥莫不是因为哥哥是她这个皇后的兄长,然而君离墨害哥哥莫不过是为了皇位。想起幼时,她和哥哥、君离墨还总在一起游玩,然而如今害哥哥差点丧命之人竟是儿时的伙伴。时间还真是神奇,能将人变得面目全非。或许曾经她对君离墨只是冷淡,但如今他做到这般地步,那么从今以后他们真是彻彻底底的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