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城门口。
大批灾民在城门口涌动。他们都是流离失所的普通百姓,如今政局混乱,整个A市笼罩在军阀争权和黑帮的明争暗斗中,根本没有政府会管流离失所的百姓。呼呼冷风吹来,天空云雾叆叇,阴沉沉仿佛要压到人心头。
他们是从各个城市的战火中逃出,有些城市在闹鼠疫,大部分人都死在了那片故土,可是活着的人想逃往其他城市,却被封锁在西郊城门口。
毕竟政府还是胆颤鼠疫蔓延的速度,尽管派医生检查无碍后,也不得放人入城门。
他们老的老,小的小,有的妇人抱着小孩子,目光晦暗无神,仿佛看到的就是离死不远的场景。没有归处、没有钱财,有的是无穷无尽的贫苦与疾病。
小孩子在怀中嗷嗷待哺,有的扯着脖子哭喊,小小瘦弱脸蛋,哭成了青紫色,哭声减弱,便是一声声短促呛咳,伴随着声声无力咳嗽的还有穿着旧布袄的老人。
这里的百姓没有家,便把枯草堆当成了家。没有粮食便把树皮当成了粮食,他们仅仅靠着政府每日早上那薄薄的稀粥度日。
三四个为了个馒头掐架那是常有的事,所以,妇女与老人总是吃得最少,与其说吃得少,不如说连稀粥都喝不到。
弱肉强食的世界,没有人给他们半分同情,渐渐地,眸子里也只剩下寂灭空冷。
没有了家,没有了钱,没有了生存的希望,就连孩子的高烧与饥饿也不能解决。不是没有哭过,也不是没有求救,但是政府态度表明,每日都在发一碗稀粥和一个馒头。
政府哪来那么多救济金供你们这些穷叫花子。
再争辩,就是好一顿拳打脚踢。所以个子强壮的人总会抢夺别人食物,有些城里的瘪三,知道这一处有白食,便会每日守株待兔来抢夺。
反正政府不管,他们越加猖狂。落井下石的事每日都在上演。
夜初静,人已寐。银白月光洒照在横七竖八躺地上的灾民,这一处,处处透着化不开的阴冷与绝望,与城里的歌舞升平形成一个鲜明对比。
在这里,俨然一个人间炼狱。偶有几声荒凉咳嗽,在寂冷的空中飘散,化成一曲曲化不开的悲歌。
西郊大门依旧紧闭,摸着孩子滚烫额头,女人只能压低声音哭泣,在这里都是和她一般的可怜人。生病了没人照顾,想找大夫,却没有钱,孩子抵不住饥饿,女人吃不饱自然奶水就少,孩子扯开声音哇哇大哭,哭了几天,高烧盘踞不退。
除了哭泣,女人没有其他办法,她将****送进孩子嘴里,可是高烧中的婴孩哪想进食,没有力气吸允,也没有奶水可吃,哭声渐渐衰弱。
女人绝望得大颗大颗泪水砸落,面容空冷恍若没有灵魂一般。
突然,一包空中飞物落在脚边。女人蓦然一怔,那是一个黑包,她打开黑包一看,猛然惊怔。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大量金钱,孩子,孩子有救了!
似乎其他灾民也发现了这个状况,轰然围在黑袋中想要争抢,闹哄哄乱成一片。
突然,有人眼尖发现黑暗中卓立着一条高大的暗影。月光下,那人一身立领中山装,戴着银狐面具,银狐面具散发淡淡光泽的弧度,巍然屹立,宛若降世救人的天人一般。
有人惊呼:“看,是银狐大侠!银狐大侠见到我们的苦难了!”
“乡亲们,我们有救了!银狐大侠拿着银子来解救我们这些贫苦百姓了!”
兴奋声、哭泣声、哭天喊地的呼喊声,那道身影一闪便消失在茫茫夜色。
淡淡雾气扯开,黑夜中走出四个背着药箱的医师,那是A市一代有名的名医。他们不由分说,分散开来为灾民治病,免费义诊与开药。
女人看着孩子渐渐平静下来安详睡眠的面容,心中也燃起了重新生存的希望。
在她身边有个老者,那老者双手颤动捧着分发的金钱,浑浊眸子都是热泪“在这座城市,英勇义士成千上万,可是能称之为侠的,却只有一人。”
这句话在女人心中形成一道惊雷,她茫茫然看着那道消失的身影,在心中翻江倒海。
那道声音却在脑中炸开,四面八方,都涌来这道声音:
称为侠的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