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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小伙伴

“父亲,快起床了,昨天说好了今天和我一起去县城里的。”李峰拉着正在睡觉的李明,“不,让我睡会。”看得出来李明昨天的酒还没醒。昨天李明和那三位不但吃了中饭,乃至还在酒馆里干脆喝到了晚上,都不知道那些时间他们都在干些什么,是在喝酒还是做其他不道义的事情,一个个伶仃大醉的。店家看到李峰是和衙役一起的,便问清地址,遣人将迷迷糊糊的李峰送了回来。不过还好,二十两银子也只用了二两。

唉,有你这么当父亲的吗,李峰不禁有些许无奈。李峰奶奶看到这幅场景,也多少有些忍俊不禁,拍拍李明,叫他赶快起来。看到老娘来了,李明也稍微提起了点精神,勉强起来了。

李峰特意给李明送了壶醒酒茶,刚喝下不多时,李明也渐渐清醒了过来,想到要耕田,立马站了起来,赶忙去拿锄头耕地。李峰也真有点哭笑不得,一个小解后就不知道父亲去哪了,愣是在家中的田地才找到李明。

李明被提醒后才想起了好像确实答应了李峰这么件事,便带着李峰,哦不其实是跟着李峰去钟离县城里,因为李峰又莫名激动了起来,这对父子啊也真是的。

“峰儿啊,你去县城干什么啊?”和李峰在路上走着的李明有些无聊地问道。

“嗯,我想,给家里,再添几个人丁。”李峰稍显不好意思的说,他也直到这时才暴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心理想法。

“啥,那哪成啊,不行,我们回去。”李明万万没想到李峰会有这种想法,也搞不懂孩子在想些啥。“我们家养你一个就足够费力的了,你还要再多养几个,你你你..”李明的情绪也逐渐从惊讶变为了愤怒,有点咬牙切齿甚至连话都说不太清了。

“我。”李明很少看到父亲会这样发火,以前这种情况下,他都是默默接受父亲的批评,但他这次却鼓起了勇气,反驳起了父亲。“我只想用我手里这些钱帮助更多的人,而且他们也不会是累赘。”李峰语塞了一下,竟默默流起了眼泪,不知是真心的还是为了骗夺父亲的同情。“别人家都有几个孩子,就只有我们家只有我一个人,每次村西头的大壮兄弟几个欺负我时,都没有人会帮我,就算是重八,汤和他们几个,也不能总在我身边啊,别人家也都有妈妈啊,我的妈妈呢?”说完,便嗷嗷大哭了起来。

不知是哪个字眼让本想反驳的李明平静了下来,他蹲下来看了看自己的孩儿,想到这么多年李峰也确实挺可怜的,李峰说的当然也基本都是实话,李明出于对心中的愧疚,才说道:“好吧,我答应了。”

“真的吗?”李峰情绪稍微转好了一点,但还是哭哭啼啼的。

“嗯。”李明有点不耐烦的样子,“你再哭,我就改变主意了。”

没想到李明说完这话,李峰立马就恢复了正常,想着跟爸爸说“那咱们快走吧。”李明这才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这是上了李峰的套,无耐覆水难收,只得莫莫哀叹自己孩子成精。也难怪,要真论岁数,李峰的心理年龄恐怕还比李明大个几岁呢。

巳时初刻,李峰他们便进入了钟离县城,随略显萧条了一点,但比起李峰他们村子,却是热闹不少。

“走吧,咱们直接往集市去吧。”李峰抬头问了李明一句。

李明点点头,便拉着李峰往集市走去,毕竟卖孩子的地方,也和卖商品的地方一样,多半都会选择在集市里。

虽然李峰以前也来过几次的县城里,但都是和父亲拜见一下朋友,从来没有来到过市集,不过每次李明来县城的时候十分小心的样子,好像生怕什么人会发现他似得,这次也不例外。李峰对此也难以置信,李明不过是个种地的农民吗,怎么能认识那么多县城里的人了,而且每次进县城还畏畏缩缩的。李峰数次询问父亲这事,但每次却都被父亲搪塞了过去,这也使得小李峰对此的兴趣越来越大,他相信以后总归能搞清楚这事的。盘算着,李峰李明便到了市集。

“呼,这叫市集?”李明看到这场景不忍惊叫了起来,也重新颠覆了他对这个时代的认识。虽然在村子里,也有不少孩子会被卖给其他人或卖身葬亲人种种,但与这相比,却确实是小巫见大巫。

市集的四分之一,不卖别的东西,基本就是出售家里的孩子的,或大或小,小的尚在襁褓,而大的,则已经约有十一二岁,可是还是无法摆脱被出售的命运。女孩子居多,也跟随可那个时代乃至中国古代甚至延续到现在的重男轻女的思想。虽然有很多不同点,但几乎所有被出售的孩子的共同点几乎只有一个——骨瘦如柴。而为数不多的稍微有一点肉的孩子,也几乎都是不健康的,或有咀虫在他们身上蠕动,或脚上,身上不知生了些什么东西。而其他稍显健康的孩子或卖孩子的孩子的亲人,都会离他们稍微远一点,生怕染上了什么病。

李峰在最开始的震惊之后,心中竟然莫名地感到了一丝激动,毕竟人多了,可以供他选择的对象也就多了不少,前一天晚上李峰甚至还想过什么萝莉养成计划,不过到现场一看,曾经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

在场的被卖的小女孩基本都是皮肤黝黑,面无血色的那种,即使以后养肥了,也并不能算得上什么漂亮的,集市一个卖杂货的老板友情提醒了李峰一句,那些稍微漂亮,肤色稍微白点的美人胚子,也早已经被县里那些有钱,有权的官或者老爷啥的买走了,或当奴婢,有的甚至会当个偏房,当然也会有些聪明及漂亮过人的,甚至能当个养女的。

李峰这才恍然大悟,只好矮子里挑高个子,挑了两个稍微还过得去,身体也比较康健,看上去身手也比较麻利一点的,一个跟李峰一般大,一个比李峰略小一点。本来只想买一个小姑娘,但无奈这两小姑娘是姐妹,只得以一个二两的价钱买了下来,这两小姑娘虽离开了家人的怀抱,但大点姑娘并没有哭,小点的虽有些许哭啼,但很快就在姐姐的安抚下逐渐归于平静,与他们的家人匆匆告别,李峰也算考虑周全,把自己家的地址给了那两位姑娘的家人,叫他们想孩子时可以回来看看孩子。那姑娘的母亲情绪一激动甚至还倒头痛哭起来,谢过眼前的这位孩子。等家人走远后,李峰捡了块石子,在地上写下了六个字“陈千与,陈千寻。”他指了指前面那个,告诉姐姐那以后就是她的名字了,又之了指后面那个,告诉了妹妹,妹妹似懂非懂,但也学着姐姐点了点头。

终于搞定了两个妹妹,李峰又准备找几个哥哥或弟弟了,可惜男孩子确实比较少,而且也基本不能符合李峰的眼光,最后只挑了一个看似稍微文弱一点的男孩子,花了李峰四两银子,那孩子比李峰小个一两岁的样子,因为看似文弱,李峰也给他起了个唐朝大诗人的名字——李白。

李明一直在旁边看,竟然并没有插手,直到李峰又找了一个弟弟的时候,李明才里说了一句:“峰儿,够了吧。”

李峰愣了一下,因为并没有看到他想要的哥哥弟弟,也没有搜寻到什么著名的人物,他也刚想答应,结果转念一想,决定放手一搏,“爸爸,等下。”他喊道,说完便跑向那群看起来不太健康的孩子当中,李明这才知道了李峰的想法,赶忙抱起了他。李峰却不停地在闹,“不嘛不嘛,我还要找一个哥哥。”

闹腾着闹腾着,忽然,李峰停止了喊叫,李明也感到奇怪,放下了李峰,李峰稍显犹豫,指了一指前面的一个看似比较壮实的孩子。

“爸爸,就买那个哥哥吧,如何?”

李明稍显犹豫了一下,李峰指的那个孩子在那些得了病的孩子中算比较好的一个,样子也比较壮,或许以前家境还可以,只不过那个孩子身上有些许的红色样的疮,而且好像还有被打的痕迹,而那个孩子虽然看似比较傻傻的,显得比较憨厚,但看他旁边的那个男子好像并不是那个男孩子的亲人啥的,李峰一看便猜到了,或许那个男孩子是被拐卖的。

李明犹豫过后,还是同意了李峰,但要李峰离那个男孩稍微远一点,而自己和他的新孩子,李千与,李千寻还有李白,都离得更远了些。

“阿叔,这‘哥哥’多少钱?”李峰指了指旁边那个孩子,李峰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大人,发现他脸上还有些许伤痕。

“不贵,三两银子。”那个阿叔右手伸出了后三个拇指。

“哪里不贵啊,”李峰略带惊讶状,“你看这孩子身上长得是什么啊,要不..”

“二两半如何。”那位阿叔好像还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看来他也想快点结束这单买卖,毕竟,他坐得可是离很多不健康的孩子很近哩。

“二两。”李峰喊道。

“成交。”那阿叔也斩钉截铁地说道。便伸出了右手,李峰也懂意思,掏出了二两银子,给了那个阿叔,那阿叔拿了钱,与那孩子也不作道别,便径直走了,这也肯定了李峰的猜测,那孩子真的不是那个阿叔的亲生孩子。而那个所谓的病,李峰儿时其实也得过,就是在二十一世纪称为玫瑰糠疹的病毒,其实一般只有四到六星期,它便会自己好了。

李峰看了看旁边那位“哥哥”,那位“哥哥”还是看似傻乎乎的,但眼中却尽是感激之情。甚至,已经流出了些许眼泪。

“别哭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便是兄弟了,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李峰微笑地安慰那个比他高一个头的“哥哥”,也开始询问”哥哥“的情况。

询问后李峰才得知他家原是宁海州人,而算岁数来说,他还不能算得上是李峰的哥哥,甚至比李峰还少两个月,这弟弟看起来实诚,而且也很能打的样子,于是他拿着一块石头慢条斯理地些下了两个字,这名字也是李峰特意留下来的,而且这名字是他曾经高中最要好的朋友的名字——李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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