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宫中已经是三日后,宜嫔正在为太后奉茶,江嬷嬷匆忙跑进来附在太后耳边耳语了几句。太后将茶盏重重放在小几上,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寒意。
“看来她是在出宫时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这群太医到底是怎么当的差,四个月的身孕都没看出来?本来预计她到夏初才会生产,如今竟是提前了二个月,能在养心庵悄无声息地把孩子生下来,这个慕容飞花……我当真是低估她了。”
宜嫔听着太后的这番话,心里虽有不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又恭恭敬敬地奉了另一杯茶,道:“现在可如何是好。”
太后冷笑,将凌嬷嬷叫来身边道:“派人去追,要暗中追查,我要我的孙儿无事,至于慕容飞花,死活就看她的造化吧。”
凌嬷嬷当下便明白太后的意思,禀了声是便退下了。
太后斜睨了宜嫔一眼,道:“你的肚子怎的就那么不争气,也承了不少恩泽,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如果是你的孩子,我还用如此大费周章吗?”
宜嫔听太后语气不善,垂下头去再不敢说话。
足有一月路程,南七带着琉璃一路南下,一路上二人走走停停,阅尽了嘉寂王朝的大好景色,日子也算愉悦。琉璃很久都没有这么舒心过了,整天游山玩水,身边还有美男相伴,不时的还以九天玄女的身份接济穷人,锄强扶弱,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该有多好。
可惜就连天气也不可能一直天清气朗,更何况命运?
琉璃凭栏远眺,湖面处升起阵阵薄雾,湖心有一座荷花亭,其中种满了珍奇荷花,美不胜收,芷云,蓝景,七步雨荷,各式各样的荷花从异域运进至此,供贵族门阀们玩赏。
南七手执紫竹笔,挥毫泼墨,顷刻间琉璃的样貌便跃然于纸上,琉璃拿过金纸笑着看了,脸上竟浮起小女儿的娇羞。
“南七少真是取笑了,琉璃哪有画上这般出尘脱俗,七少神来之笔,不知入画的是何人。”琉璃笑吟吟地看着画上凭栏远眺的女子,那分明是自己的身影,可自己却偏要逗逗他,看他怎么个说法。
“画中人乃是本少心底珍藏之人……”南七看着琉璃的眼中没有一丝往日的妖媚,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和深情,琉璃没想到他是如此说法,一时间慌了阵脚,随手扯住了衣襟,绞拧起来。
“七少取笑琉璃取笑得还不够么?”琉璃无奈之下只得装起小家碧玉来,像南七这样只手遮天的潇洒公子,平日里风姿绰约的大家闺秀尽数围在身边,小家碧玉的娇羞反倒拿捏得住他。
南七贴得极近,琉璃甚至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徘徊在自己鼻翼两侧,携着缱绻的暧昧,南七居高临下地看着琉璃,笑道:“本少说的是真的。”
琉璃笑而不语,南七又道:“怎么?害羞了?”
琉璃银牙紧咬,这死浪蹄子,竟然调戏起她来了,心一横,将目光堪堪移向别处,道:“没有害羞,是天气太热了。”
南七一挑眉,一脸戏谑的神情:“哦?那可否将本少的衣襟松开了?”
琉璃一低头,手里拧绞着的衣襟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南七的,连忙松了手,可那衣角已经被琉璃揪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了。
真是丢人啊,琉璃暗自叹道,怎么在他面前自己就慌乱起来,一切动作都不由自己了?这男子完美得不像话,真是妖孽啊,妖孽。
南七笑着摇扇离开,背影俊朗不已,教人心旌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