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要的……是……肖门主的一只素手。”残忍的话语将在场的人吓得冷汗涟涟,可他偏偏面容纯真,丝毫不见那阴戾之气。
南七颀长的手指指向刚才舔去他手臂上残酒的俏丽侍女,道:“你,去将她的手留下一只。”
那侍女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双手颤抖着握住南七丢给她的银刀,刀呈半月形,正反皆是薄如蝉翼的利刃,刀锋闪现出寒光,在南七的脸上一晃而过。
“肖门主,这把就是在江湖失踪已久的‘雪战’,此刀由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吹毛立断,用来割你这双素手相信也费不了多大力气,放心吧,不会很痛的,一下子就过去了。”南七说着贴近肖锦瑟,如丝的媚眼里荡着邪恶的笑,肖锦瑟已经面如白纸,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人是妖,怎的如此残忍?他的眼睛里分明是恨意,是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狠辣决绝。
南七回首,怒视着那个女伶,声音冷了半分:“怎的还不动手?下不去手么?要不要本少帮你?”
女伶一惊,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不用……”
“那便快些动手吧,莫要让琉璃姑娘久等了。”南七摇开玉扇,眼睛看向琉璃。琉璃也被这利剑一样的目光吓了一跳,他的眼里为什么会有那样令人生寒的冷意?他是怎么了,非要置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子于死地?这不是她认识的南七了,这分明是一个冷面修罗。
肖锦瑟被几个健婢从身后缚住,动弹不得,那女伶双手握着雪战慢慢走向她,肖锦瑟水眸里也不禁有了一丝慌乱,发髻垂散开来,说不出的落魄慌张。
“不要……”肖锦瑟轻声呢喃着,像是请求一般。
琉璃看着这一幕,嘴角泛出一丝苦笑:“不要?曾几何时,我也是这样求那群土匪的呢。”
肖锦瑟听闻此言,几近绝望地看着琉璃:“我……对不起你……要知道,从小到大,我只遇见一个这样值得我付出真心的男人,我不能,我真的没有办法拱手将他让与你身边,况且,你并不是真心爱他的对吗?你的心,一直是在李寰宇身上的吧。就算你不说,我还是能感觉得到,同为女子,又如何不知你对江惘夜只是一种近似于亲情的仰慕,抑或说是朋友间的情意,可你对李寰宇的,那才是真正的爱意吧。”肖锦瑟苦笑着垂下头去,再不看琉璃一眼。
“你对他的难道就是爱了?”琉璃反问道:“你不过是想占有他罢了,为了你所谓的可笑的爱情,就葬送了许多人的性命?包括李寰宇的?难道在这世界上只有你的爱是爱,别人的都可以弃之如草芥?你知不知道,那夜我在那些人身下被蹂躏的感受?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求一死的感受?是你,亲手布置了这人间地狱,然后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进去,还要在我身边扮演着无辜者的角色,亲眼看着我因为痛苦而沦陷,这种胜利感,才是你最喜欢的吧。”
琉璃拿过女伶手中的雪战,淡淡看着映出自己眉目的刀刃,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果真是一把好刀呢,我想,即使现在杀了你也费不了多大力气吧。”
“不要……”
琉璃一步步逼近肖锦瑟,每近一步,嘴角的笑意便更浓,肖锦瑟脸上的惧意便更深,“怕了?你可知道,当他们撕去我的衣服,刺破我的肌肤,大笑着侮辱我时我是有多害怕,那时候恐怕你还在为自己的计划得逞而沾沾自喜吧。”
看着琉璃举起刀,肖锦瑟几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了半晌,却不见落刀,肖锦瑟缓缓睁开眼,却看见琉璃放下刀,侧过头去冷冷道:“你走吧。”
最终还是下不去手啊。
南七摇着玉扇看着这一幕,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