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活生生地蹂躏。
肖依从缓坡上翻滚到谷底,耳边充斥着琉璃大声的叫喊:“快走……快走……”那声音渐渐被肮脏的笑声和凄厉的哭喊所取代,肖依头痛欲裂,终于昏死过去。
琉璃浑身无力,额头流出鲜红的血,腥气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染红了身下的梧桐叶。
土匪头领焦黄的牙齿贴近她,一股恶臭逼近,琉璃厌恶地转过头去,却被一个耳光狠狠地抽正过来。
琉璃的眼睛里折射出愤怒,像是要把那群土匪燃烧殆尽。
土匪头领被她的眼神吓了一跳,随即咧嘴笑了一下,伸出手扯去琉璃身上仅剩的最后一层薄纱。
“不要……”像是求饶,但在那群土匪听来,这更像是欲求不满的呻吟。头上的佩带被扯下,披散了一头的青丝,琉璃止不住地抖动。
伸出手,去拣那条被扔远了的佩带,那是李寰宇,李寰宇在看着她,看着这肮脏不堪的一幕……
树枝划破了手掌,琉璃仍然拼命地往前爬,只差一点点,就能抓到李寰宇……
初瞳……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土匪首领抓住琉璃纤细的脚踝,用力往后拖拽,琉璃的十指深**入土地,却无济于事,只抓住了两抔泥土,地上拖出长长的抓痕和鲜血。
“求求你们……不要……”琉璃的眼泪止不住地决堤,猛然间身体剧烈地疼痛,一声凄厉划破天空,深深地颤抖。
眼前出现了李寰宇微笑的模样,那男子笑得魅惑,他伸出手……伸向琉璃……
琉璃努力地向前爬,还是触不到他微凉的指尖,那抹模糊的影子越飘越远,无能为力……无能为力……
最后一片梧桐叶旋转飘落,这是谁的伤?是你的?还是我的?江惘夜找到肖依时已是黎明,拨去她身上的泥土,肖依缓缓睁开眼睛。“夜。”
江惘夜应道:“我在这,荒山野岭,有狼出没,我们还是赶快回城为好。”说罢扶起肖依,问道:“你还能走么?”
“能,只是伤了琵琶骨,并没有伤及脚踝。”
“那我们走吧。”
“等等。”肖依拉住江惘夜,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
“我看见琉璃了。”
江惘夜喜形于色,扶住肖依的肩膀,道:“真的?太好了!她在哪里?”
“在山坡上那棵梧桐树下。”
江惘夜不顾自己满身的伤,回身往山坡上跑去,肖依垂首,眼里是无尽的落寞。
肖依跟上来,却看到江惘夜发狂般一掌劈倒了那棵及腰粗的梧桐树,那样英伟的一个男子,着了魔一样,将身边的花草树木全部摧毁。
肖依走过去,望着满地的狼籍。
深深的十指印从草丛一直拖到树根,一路延伸的血迹触目惊心,被撕裂的薄纱飘扬在各处,像含冤自缢用的白绫,上面血迹猩红。
满地的血迹,江惘夜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你怎么可以将她一个人留下?”江惘夜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是她救了我……”肖依面无表情,缓缓道:“用她的清白救了我……”
“从足迹来看,至少有六个土匪,而我,竟然留她独自面对这一切……”江惘夜一声怒吼整个拳头插入地里,说不出的悲痛。
胸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