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红纱蒙面,看不清容颜,只余一双眼瞳,熠熠发光。
“王妃在世子这里过得可好?”
“很好,一切都按照令主的指示。”
使者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交给沐律雨泽道:“请世子将此药放在王妃的饭食中,三日之后,药效发作,到时家主自有安排。”
沐律雨泽接过瓷瓶,眼里现出一丝精光:“这是……”
“十香软筋散,服后三天内力尽失,浑身瘫软无力。”使者的声音细腻,却是不可捉摸的冰冷无情:“到时家主会将承王引至雨泽殿,而你,要派人……狂风摧花,零落不堪自颓败……”
沐律雨泽一震,问道:“怎的如此心狠手辣?倒不如给她一个痛快……”
使者并未作答,只是笑了一笑,道:“王妃仍乃处子之身,想来世子也并不吃亏。”
见沐律雨泽面露疑色,使者又道:“想来家主也帮了世子不少,如若没有那布兵图,世子现在恐怕已经仓皇落败了吧,在下站的这块地方,恐怕也只能是一片废墟了。”
沐律雨泽转身离开,声音清晰地飘在空中:“本王绝不是受人恩不知报的人,请转告令主,本王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到。”
沐律雨泽回到主殿,双手轻抚栏杆,眼里是纠结。
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啊……
慕容飞花蹲在井边费力地洗着衣服,小腹近来渐渐隆起,索性现在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天气还是很寒冷,裹在数层夹袄下面的小腹还显现不出来。
双手插在冰冷的井水中,刺骨的寒,慕容飞花抖了抖冷战,费力地站起身,想把手中的衣服拧干。
不远处匀儿抱着簸箕走来,一抬头便看见慕容飞花在洗衣服,匀儿放下簸箕慌忙跑过来,一把夺过慕容飞花手中的衣服,又掏出帕子仔细地拭着慕容飞花已经冻得通红的手,语气里是心疼:“夫人,说了多少次,这些粗活匀儿来做就好了,井水是死水,这数九寒天的,冻坏了小少爷可怎么办。”
慕容飞花任由匀儿将她的手擦干,接过匀儿递过来的银狐抄手,一边握到一起暖着,一边笑道:“哪有那样娇贵,孩子才五个月,不碍事的,再说静心师太给你安排的本就是两个人做的活,哪有都让你做了的道理。”
匀儿板起小脸,佯装恼怒:“夫人,匀儿本就是全心全意伺候您的人,这些活计都是匀儿分内的事情,总之,夫人您就负责养好胎,这尼姑庵里不比皇宫,吃的喝的都粗陋许多,好在还有匀儿在您身边,绝不会让您和小少爷吃了苦去。”
慕容飞花看着匀儿仰起的倔强的笑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好像干涸了很久的荒原,忽然流淌过了一股清泉,无法言说的感觉。
那一刻,慕容飞花感觉到了自李寰宇之后另一个人给她的温暖,那种**裸的,温暖。
李寰宇很久没有让火鸟发来密信了,他是不是陷在困境中无法自拔了?抑或是他还是对琉璃动了无法自拔的情愫,放弃了他们一切的计划?
慕容飞花无力再去想,这一刻,天地都淡去了颜色,她肚子里的小生命令她心神宁静,这是一个奇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