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璃儿……”江惘夜不安地颤抖,做了噩梦般地一下子惊醒。
“王爷……王爷……依儿在这儿……”
江惘夜睁开眼见是肖依,腾地起身,环顾四周:“璃儿……璃儿呢?!”
“王爷,承王妃她……可能是被人劫走了……”肖依轻声答道。
江惘夜后颈一阵剧痛,昏迷前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唤起,大雨中,琉璃捧着那颗鲛珠痛苦,他想上前安慰,可是却被人偷袭,再醒来自己就已经在洞中了,而琉璃,不知所踪。
“我竟然把璃儿弄丢了……”江惘夜木然地呢喃着,双眼空洞无神。
“王爷……您不要这样……王妃他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肖依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下。
“你走吧,让本王静一静。”江惘夜依旧麻木。
肖依听此言也只得收了眼泪,起身走出山洞。
**衣已经三日没上朝了,右相于启何捻着花白的胡须焦急地踱在御殿前,他身后的台阶上是一群议论纷纷的朝廷官员们。
半柱香后,御殿的金门吱呀一声打开,阶下的文武百官都停止了嗡嗡的议论声,肃静起来,仰首望着从里面出来的德公公。
于相忙迎上去,问道:“皇上他……”
德公公手执拂尘,低下头,轻轻地摇了摇:“皇帝龙体依然欠安,各位大人都请回吧,将折子交与内审庭,皇上择日批阅。”
于相皱着眉躬身问道:“烦请德公公通传一声,可否让老臣见皇上一面,老臣有要事相禀。”
德公公劝道:“皇上口谕,休养期间不接见任何人,于相还是改日再来吧。”
于相见通报行不通便索性跪在御殿门前,大声呼道:“皇上!老臣知道皇上龙体欠安,冒死觐见,今文武官员一百一十人跪于御殿门前,恳请皇上开门议事!当今圣上一代明君,堪比尧舜,万不可因后宫琐事荒废朝政啊!望皇上三思!”
阶下的大臣们也纷纷跪下叩首,高呼:“望皇上三思!”
德公公见势忙退回到御殿门内,**衣正负手观赏桌上一盆开得正艳的寒梅,听见门外的呼喊声,面色不由一紧,冷声道:“又是于启何带头闹事呢吗?”
德公公答道:“回皇上,是。”
**衣顿时赏花的兴致全无,怒道:“真是不让朕有一天的安生日子,这个老匹夫到底想怎么样!”
德公公看**衣是真动了怒,也不敢多言,只静静地站在原处等待吩咐。
不一会,**衣便道:“出去告诉他们,都给朕回去,朕虽不是什么千古一帝,可也还不至于荒废朝政,荒*无道,待朕身子舒爽了自会恢复早朝。”
“是。”德公公退出去,不一会,便再听不到门外的呼喊声。
**衣轻叹一声,坐到龙椅上,深深嗅着屋内燃着的龙涎香,心神也还得不到一丁点的宁静,眼皮仍是突突跳个不停。
果真,不一会,静宜宫里的小侍女便来通传,说宜嫔因着好几天未见皇上,病情又反复了,现在在院子里寻死觅活的要见皇上,太后这几日闭关礼佛,自是不敢去打扰,现在静宜宫的宫人们都慌了神,只得来请皇上过去看一看。
**衣明知她是无理取闹,却也不得不去,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飞花岂不是更没有好日子过了,心里虽是千般厌烦,也不得不乘了步辇,往静宜宫那边去了。
刚行至静宜宫门口,便听见里面责打宫人的声音,**衣迈入院中,被眼前的景象唬了一跳。
十几个宫女跪在地上,由几个小太监轮流责打,而宜嫔则坐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十几个小宫女哭得梨花带雨,纤细的脸颊已经肿得小山那样高,有几个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可是宜嫔没下令,谁也不敢停,一时间,院中清脆的掌掴声此起彼伏。
**衣心底无端地生出一股厌恶,当下喝道:“住手!”
院中立时没了声音,所有的人都结手噤声立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