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大帐外司马文远坐在高台上远眺,笛声悠扬,飘忽无际。
远处有点点马蹄声飞奔而来,箫声戛然而止,司马文远起身,远处有点点的火光忽隐忽现,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暗夜里那抹墨黑虽看不真切,但那战车上俊美的紫色身影绝对不会错……
是他,沐律雨泽率扎乌国铁骑暗袭来临……
吹响了牛角,睡梦中的江军士兵慌忙从帐中奔出,遥望四周,已经慌乱成一团。
数万支火箭铺天盖地而来,直奔主帐和囤积粮草的营帐,一时间,江军营地火光一片。
江惘夜走到帐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的怒火已经可以摧毁一切。
扎乌国的头批士兵都是以一顶百的死士,扛了木桩正一下一下地撞击江军军营的大门,数百士兵在门内用身子死命顶住扎乌国死士的进攻,贴近门的士兵被敌人从门缝里伸进的利刃割得鲜血淋漓,却还是死守着决不撤退。
“石政!”江惘夜一声大喝:“开门!以守为攻!”
“是!开门迎战!”石政吼着翻身上马,首当其冲冲出军营,率先砍倒了十几个扎乌国的死士。
余下冲进来的死士对军营的各个营帐进行着屠戮,有的士兵连铠甲都未来得及穿便被一刀毙命,马厩里的战马也都被扎伤,发狂般四处冲撞,许多士兵就这样丧生在了马蹄之下。
江惘夜抬头看高台上的司马文远,他多想从他淡定的目光里看出些什么,可是司马文远只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江惘夜紧握手中长矛,发疯般向前冲去。
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一路劈杀,身边的兄弟相继倒下,面目模糊,三个时辰前还在一起训练的士兵,那样鲜活的生命,转瞬便血肉模糊地躺在了自己身边,再也不会醒来……
一声巨响,江惘夜回首望去,装有粮草和硫磺,白磷的囤积营帐被引爆,十几个营帐瞬间灰飞烟灭。
司马文远飞身翻下高台,挡开了马上要劈到江惘夜的一把刀,紫箫一劈,那个偷袭江惘夜的扎乌国死士便再也动弹不得。
“他们是有计划的偷袭,刚才在高台上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先设埋伏,后放火箭,冲进营帐之后,马厩,粮仓,硫磺在哪他们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司马文远一箫劈中了三个扎乌国的士兵,回首对江惘夜道。
江惘夜的双眼血红,已经全然不顾,只是全力厮杀。
大批的扎乌国士兵倒下,又有更多的士兵涌上来,司马文远环顾四周,四面已经被扎乌国的铁骑占据,为数不多的江军已经被消灭殆尽。
“王爷……”司马文远的话全然起不了作用,现在的江惘夜只知道杀人,他要踏平他面前的所有阻碍,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王爷……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文远恳请王爷撤退!”司马文远扑通一声跪下,这一跪,令天地都为之动容。
司马文远,高傲的天人,竟然跪下……恳求撤退……
真的是,没有希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