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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跪下

曦云也知道这李嬷嬷是挖定她这个人才了,倒也不阻拦了,反正住在别人家里,还是别人的丫鬟,只能听了摆布了,如果出言拒绝估计又多出了个不识抬举的名声,过两天又安上了顶撞主子的罪名,这她现在可担当不起,说:“那曦云在这就多谢嬷嬷了,还请李嬷嬷帮我向王爷问声好。”

李嬷嬷面露微笑的点了点头,拿着字便走出去了,刚出了门又恢复平常严肃的表情,当心里算是乐开了花,王爷是一直希望有个识字的姑娘打理他的饮食起居。

赵子寒每次让身边的丫鬟去书架上取书时总要耗费不少精力,而且王爷也是不喜欢和一群只会八卦的丫鬟在一起,他又酷爱读书,因此什么都知道一点,这也是赵煦器重他的原因,但自小失去母亲,朝政上也是有太后听政,一个识字的丫鬟那都是得自小培养的,而他一个没权没势的王爷哪会有那般好的丫鬟来伺候他。

李嬷嬷拿着字便来到德王那,此时德王正准备用午膳,正巧看要李嬷嬷来了,便邀请李嬷嬷坐下一起吃。

“王爷,告诉你个好消息,先别急着吃,你先看看这个。”李嬷嬷显然很激动,赶紧把手中的字交到赵子寒手中。

赵子寒以为李嬷嬷是不是在这宅子里找到前人留下的字画,打开一看,便被其中的字所折服,字体看似刚正有力,又看似柔媚至极,堪称刚柔并济,便说道:“好字啊,好字啊,嬷嬷,你在哪找到的,那会前辈还留下些什么吗?”

李嬷嬷看到赵子寒那模样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王爷,这哪是什么前辈先人所留啊,这是刚进府的那个小丫鬟写的。”

赵子寒一脸的不可置信,说:“什么?什么?一个丫鬟写的,我记得刚进府的姑娘最大不过15岁,居然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李嬷嬷你可当真,别骗本王。”

“嬷嬷骗你干嘛,当真,我亲眼看的写的,你看还写了名字,叫江曦云,倒是个不错的名字。”李嬷嬷没有卖关子,她知道王爷现在迫切想知道是真是假,因为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让人相信。

“走走走,快带本王去见见她,我倒要看看,是个怎么样的天才。”赵子寒说完便站了起来。

边走还边对后面的丫鬟说道:“帮我把饭菜都打包到新来的几个丫鬟的住处。”

李嬷嬷在前面带路,一路上赵子寒不知催了多少个快一点,嬷嬷你再快一点,到了没有,还有多久。短短10几分钟的路程,赵子寒嘴几乎没停过。

赵子寒这么着急是有原因的,他自己是自愧不如的,而且这字比许多那些所谓的大书法家写的要好很多,还可以和一些名作相提并论。

此时曦云正在取饭回来的路上,刚好看了李嬷嬷一行人正向自己的厢房走去,曦云想就这么走过去,无视他们,但李嬷嬷一眼就看出了曦云,说:“江曦云,你过来一下。”

曦云无奈,只好低着头,拿着饭盒扭过身子慢吞吞的往前走。走到德王面前便一动也不动了。

李嬷嬷见曦云站着不动,便紧张了,话说曦云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到王爷,理应跪下请安的,以后便可以不这样。便再一旁小声提醒曦云:“江曦云,快跪下给王爷请安,快啊。”虽然旁边的王爷已经听到了李嬷嬷的提醒,但只要意思尽到了便可以了。

曦云听了很恼火,她还没给人跪过呢,抬起头说道:“为何要跪,难道就因为他是王爷我就必须得跪吗?王爷就了不起,别人就得跪他吗?”

赵子寒知道这丫头脾气倔,今天早上她是见识过的,但他今天早上就被曦云弄的很没有面子,因此选择必须让她跪下,如果是其他丫鬟刚进府是可以不跪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在欣赏这美丽的东阳。

李嬷嬷急了,这孩子是说些什么胡话呢,本想帮她一把,让她去给王爷当丫鬟,这样活也能轻松一点,但没想到这丫头脾气这么倔,怒道:“快跪下,跪下!给王爷道歉。”

曦云听了依然一动不动,她沉得住气,可旁边的赵子寒快沉不住气了,这是要气死他了,一个丫鬟现在都不跪自己,自己今后还有何颜面来当这个王爷。脸色也没有刚才的平静,渐渐阴沉下来,这一幕低着头的曦云是没看到的,但一旁的李嬷嬷是看的一清二楚。

李嬷嬷是知道的,王爷要是发火了,肯定是要动家法的,而曦云也是个犟脾气,估计被打了以后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再动笔写字了,这样王爷的愿望岂不是要落空,随即“啪”一声脆响,一巴掌扇在曦云的右脸颊上。怒吼道:“跪下!惹王爷生气了,就算是顶撞主子,你知道要怎么样的。”

曦云的右脸顿时由白皙转为赤红,李嬷嬷这一巴掌可扇的不轻,曦云自小还没被打过,这算是第一次,整个脸火辣辣的,从未品尝过被打的滋味,这算是第一次。她已经看过那个不大的册子了,顶撞主子是要被打板子的,听说以前有个丫鬟被打了20板子便死了,而顶撞主子少说是要打5板子的。

曦云可不想死,她是生活理念是:最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现在寄人篱下,所谓人在屋檐下谁敢不低头,带着满肚子的怨气,曦云还是跪了下来,说道:“给王爷请安。”

完全含糊不清的一句话,但这对于赵子寒来说就够了,至少他赢了,她跪下了,他自己都没想到,现在居然自甘堕落和一个小丫鬟较劲。

赵子寒踩着曦云铺在地上的衣摆,临走时还踢了曦云一脚,曦云差点被他给弄倒。曦云见赵子寒要走了,便想站起来,可是刚准备站起来便被赵子寒一手按在了地上,使得曦云动弹不得,用一种上位者高傲的眼神看着曦云说道:“没有本王的吩咐你就一直跪这吧,今天的午膳你别用了,就在这跪着,万一本王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你就在这跪到死为止吧。”

“李嬷嬷,我们走吧。”赵子寒已经看到那个小院子了,因此已经不需要李嬷嬷带路了一个人走在了前面,而李嬷嬷也赶紧跟上去。

除了曦云,其余4个女孩正围着院子里的石桌摆放碗筷,就等曦云拿菜回来了,齐雯摸了摸瘪瘪的肚子说道:“哎,已经有一天没有吃饭了,好饿啊,曦云姐姐怎么还没来。”

古月说道:“我就说那个曦云办事不靠谱吗?虽然是我们这最大的,但一点礼仪都不懂,你们说她会不会在半路自己先偷吃了。”

齐雯听了便不开心了,她和曦云是最先醒的,自然是感情不一般,刚才分房间的时候她们两也选择在一间屋子里,现在有人说曦云了,她自然要反驳:“曦云姐姐不会这样做的,她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古月刚想开口,便听见有人喊道了,四人出去一看是德王爷,赶紧跪下,恭敬的说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她们可不像曦云那么有魄力,再者她们被买前是学过一个月礼仪规矩的,初次见面跪拜请安自然是知道的。

王爷挥手示意她们都起来,又面露欣喜的问道:“你们这谁叫江曦云?”

齐雯开口答道:“回王爷,曦云姐姐帮我们去取饭了,现在还没回来。”赵子寒身旁的李嬷嬷好不容易才赶上来说:“王爷,刚才那个跪着的丫鬟就是江曦云。”

赵子寒一听就蒙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长得不赖,一看就是红颜祸水的女子,而且还天生一副贱样,让人忍不住想抽的女人就是自己想找的江曦云。自己还想向她请教些书法上的问题呢,早知道刚才就不让她跪了,赵子寒自小没有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师教,全靠一个母亲曾经的朋友偶尔进出宫中,每当这时赵子寒便去请教。皇帝本来是给他配备夫子的,但被晋妃娘娘用计打成了重伤,最后不知怎么安了个重伤不愈也不知道去哪了。此后赵子寒便自己揣摩,看着先人的字帖写字,练习多年还是有长进的。

赵子寒现在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懊恼,对李嬷嬷说道:“李嬷嬷,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让她跪了干嘛,我都想跪她了。现在估计想让她写字是不可能了,那丫头脾气那么倔。”

李嬷嬷也是一脸无奈:“王爷刚才明明是你使脸色的啊,我看你都要动家法了,才挥手打她的啊。”

伺候曦云是把那个臭王爷骂了千遍万遍了,她知道李嬷嬷是为了自己好,不希望王爷发火,不然可不是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可是她还是不高兴,觉得自己一肚子委屈,怎么这么倒霉,就来到了宋朝,想着想着曦云便哭了起来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越滚越大,越哭越伤心,还真有一派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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