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穿行一千公里,来到X县,如眉从没见过那么破的火车站,在火车站外有许多卖应该是当地的特色食品的。
她来得匆忙,竟然在M市什么都没有买。那只好在这里买了。买了一大包。然后打车客车站坐车。
她向人打听,坝上村,人家说想到坝上村下了客车还要步行三公里。坝上村离公路三公里。全是土路,除非遇到顺风车,不然打不到车的。
在如眉的记忆中从没走过土路,不过也觉得新奇。
她穿得不算时髦但仍引起频频侧目,以为她很有钱,特别是她一口与众不同,标准的m市口音。令他们以为,一定是大款来的。
就有出租车司机上来搭讪,劝她打车去,不然拎着东西走三公里很辛苦的。
如眉一问价钱二百块,而班车票才二十块钱而已。她觉得有些不值。
出租车司机看没戏就走了,又来了打黑车的。要价一百八,如眉没心思,仍在研究车票的事。
那人主动落价,一百五,不能再少了,跑到那里一个来回油钱也得一百块。
如眉的心思有些动摇了,心想不如打个车回去,否则自己哪跟哪儿也找不到,关键是连柳如眉的家在哪里都找不到,到那时候岂不出洋相?
如眉一举手,一百二,多一分没有。
哎呀,一百二开什么玩笑,一个来回赚二十块钱,还不够磨损的呢。
如眉知道是他们的托词也不在意。拎包往里边走买票去。
那人喊道:“那加十块。”
如眉没回头。
“回来吧,上车!”
如眉穿过众喊站的司机们,跟那人走。她心里有些没底,不会有什么事吧?她包里有水果刀,现在晴天白日也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车呢,”
“在前面,跟着走就是了。”
走了好长一段,左转右转才看到车。一辆半旧的桑塔那。
上了车,司机道:“姑娘,你是M市来的吧?”
“怎么了?”
“没事,听你口音就是。去逛亲戚?”
“是。”
一路无话。开了一个小时终于进了通往坝上村的土路。坑洼不平,千回百转,偶尔会遇到驴车经过,还得靠边错一下车。
“姑娘你看到了吧,这价格是吐血价,如果不是看你人生地不熟的,我才不拉呢。”
“平常来这里也没几个打车的吧?”如眉道。
“就算打车一百二也不能拉。你得再加二十,不然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妈的,黑的果然坐不得。
如眉看到后面过来一辆拖拉机。就扔给他一百二十块钱,下了车。
“哎,不坐了啊?”
如眉不理。那司机转头跑了。还好把她扔到土路这里,不然扔到半路上更麻烦。
那拖拉机过来,见她摆手停下,浓重的口音:“姑娘哟,去哪儿?”
“去坝上村。”
“上来吧,你运气好我就是坝上村邻村地。”
拖拉机,滔天的轰鸣声,如眉坐上了这只怪物。随着它铿锵有力的爬行,目标在一点一点逼近。
过了许久,在一个上坡路口,停了下来。
“坝上村到了。”
“谢谢师傅。”
“哎,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