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澜一张温润的脸,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让人无法全心全意的防备和讨厌。
“原本我以为,何必要去争?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可是就在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只有坐在那个位置上,才能真正的主宰自己,喜欢自己所喜欢的,远离自己所讨厌的,再不会身不由己。所以,虽然今日我不会杀他,并不代表日后我不会杀他。今日一事,只当是我还他送我解药的人情罢了。”
他收回了剑,缓缓的看向轻蹙着眉头的云朵儿,嘴角渐渐的、柔柔的掀起,轻声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你这般用心的护着他,为何?”
云朵儿听了,已知金爷虽识破了她的方法,却并没有真的抓了秦瀚。就如同他所说,他们今日就算是扯平了。今后再相遇,恐怕就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她静默着打量着他,这样一个性情温和的男子,如若不是这样的身份,或许他们会成为朋友也不错。可惜,世上没有什么或许。
没有等到他要的答案,他也并不遗憾。从一开始,其实他就是矛盾的,想要听她说出原因,又害怕她的话会令自己难过。或许是因为和祝心语的婚期将近了?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产生了好感?
“金爷今后要操心的事情还很多,何必打听小女子的心事?”云朵儿轻笑着双手抱拳,学着江湖中人的样子冲他一拱手,“金爷今日的不杀之恩,朵儿多谢了。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云朵儿拉着东泽就走。身后的谢轻澜清润的嗓音再次响起,“云小姐且慢。”她停住脚步却并未转身,微微侧着头,做出一副倾听的姿态。
“我的话会一直有效。我答应过你,许你一个心愿。你需要时,就打开你手中的五彩球。我一定尽力。”
云朵儿眸色沉了沉,黝黑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凉意。她轻启粉嫩的唇很轻的说,“我想不必了。我最想要的,就是他能过的安稳。可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心愿,偏偏你给不起。”
谢轻澜的身子一僵。他怔怔的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出神。军师说她是被逼无奈才呆在秦瀚的身边,现在他才知道,其实他们彼此心中都有对方。
顺利的远离了已经被火烧的一片狼藉的灵念寺,东泽不解的问她,“刚刚为何不利用你手中的五彩球换回逍遥王?”
“因为换不回。”
看着东泽一脸的迷惑,她进而摇摇头说道,“他做不了主。”
东泽更是迷糊了,既然他是金爷,是阔林山庄的主人,肯定会是这场阴谋的主使者,为何会做不了主?想了一路,快到皇宫的时候,他才恍然想通。谢轻澜是甩开了左右,独身一人出现的,那么,这就说明他的手下是定不会同意他私自放过他们的。更不会放过逍遥王!
他们在宫门口遇上了景林。景林见他们安然回来眼前一亮,他一脸欣喜的上前询问,“一切可好?有没有受伤?我正要再回那里打听你们的下落。”
“皇上呢?”东泽担忧的急切的问。
“放心,我已经将他安全的送回了养心殿,此刻他正睡得熟。我已经将他脸上的妆和身上的女人衣服卸下,他舒服的睡上一觉,明日就会无恙了。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之后,默契的看向了中间矮他们一头多的云朵儿,她费力的掀了掀眼皮,打了个哈欠困倦的说,“都回去休息。明日消息就该传来了。”
“啊?”
他们怕自己听错了,发出了一声质疑。但见她已经走出了好远,这才知她并非说笑。虽然觉得心里不安,却也无他法,两人迟疑了一阵,终是回了。
秦喆和上官飞雪此刻正煎熬着。他们身陷水牢之中,阴暗无比,尤其是上官飞雪,一直浑浑噩噩着,身上的高温持续攀升。
“喂,你坚持一下,你再不睁眼,你的命就会丢在这儿了!”秦喆捧着她的脸,沉声说。她,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只有浑身猛烈的颤抖证明她还是活着的。
高烧的时候,身边没有药物,唯一的方法就是让她大量出汗,可是他们现在身陷水牢,又赶上这冰寒的天气,哪里就能随便出汗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惊得他自己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