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头小猪我多少钱都不卖。”
张枫不为所动，周川却还不死心，“二十万总可以了吧？”
没想到，二十万，张枫仍旧说不行。
“对不起，周老板，这头小猪是我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它现在还小，离不开我，所以，真不是钱的问题。”
“这样？那小猪不行的话，你看可不可以把那两头大一点的卖给我？”
说实在的，那两头公猪，张枫之前有考虑卖出去了。
在自己的猪池，他们活得并不快乐。
限制在猪池里，它们逃离不了这种被屠宰的命运，这一战，它们不就是想着证明自己，脱离藩篱和束缚吗。
周川，他看似纨绔，但对于自己的高加索却是爱护有加，所以，他是对待动物很关爱的。
他买回去这两头猪，也一定不会是吃肉。
“周老板，你可不可以等我一下？”
“当然。”
周川道。
张枫走进栅栏，他是到了两头公猪的面前。
说实在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孩子大了总要离开妈妈，张枫蹲下身摸着两头猪，看着它们身上还有战斗留下的伤口，眼里突然溢满了泪水。
“疼吗？”
公猪摇了摇头，“不疼，是我们赢了吧？”
张枫道，“是的，你们赢了。”
“赢了就好。我们证明自己了，我们并不只是蠢猪，笨猪，我们并不只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我们能战斗，我们不服输。”
“恩恩。”
泪毫无掩饰的流下，在张枫的脸上纵流不止。
“小猪，你们，你们长大了，长大了就要离开家，去外边的世界，知道吗？我的猪池已经不再适合你们了。你们要去到更大的院子，更好的环境，你们也会有新的主人，答应我，给新的主人看家护宅，保护他，还有，勤劳一点，要讲卫生，知道吗？”
公猪的眼立即浑浊了，他们低哼了两声，眯了两下眼睛，然后，斗大的泪水便滑落下来。
“可是……我们不想离开主人。”
“你们不离开，小猪们就成长不起来。小猪将来也会成为别人的父亲，离别是免不了的。”
张枫擦干泪，坚强起来。
“给你们的孩子做个表率，好吗？”
公猪们不说话了。
它们默许了离别。
是啊，离别是成长的代价，今天的分开也许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相聚。
“猪你可以带走了。”
重新回到周川面前，泪水并未干。
周川看着用情至深的张枫，心也酥软了。“张枫，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猪。这么宝贝的猪，我肯定会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对待它们。我会把它们放在我家的别墅，让他们每天都可以享受温暖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
“谢谢。”
“那我有时间可以去看它们吗？”
周川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张枫，“当然。那这六万…”
“周老板，我的猪喜欢吃水果，喜欢吃甘草，六万不必，我只收你两万，剩下的钱你帮它们多买些水果食品吧，就算是我尽得一点心意。”
张枫心中又涌来酸楚，周川看得出，张枫的不舍。
一时，周川都想和张枫交朋友了。
要是能有这样一个朋友，这一生，恐怕也值了。
“好，那我收起这四万。”
“两万给你。”
周川把其中的两万交给了张枫，进入猎犬场，他下一秒把两头公猪用绳索系上，牵出了场地。
为了避免飙泪，张枫背身没看，周川晓得，张枫是留恋。
他动作麻利，牵着两头猪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斗犬场。
周川走远后，张枫这才抹了抹眼角的泪，望着公猪离开的方向，心事重重地的他招了招手。
他是跟公猪告别，虽然，尽管，公猪已经消失在远方。
这是张枫第一次有了那种与亲人分别的心痛。
可他明白，这种心痛在自己的成长过程中，今后还会有。
猎犬场没有了公猪，小战孤零零站在那，它是哭过了一场，不过，张枫早已安慰好了它。
小战这会跑到张枫的跟前，抱住主人，它口中一阵毫无节奏的乱哼。
张枫安排刘八重和小九去把狗场所有的犬汇编，果园并不能一次性接纳太多狗，当小九告诉张枫，斗犬场的狗有一百多条时，张枫选择分批送入果园调教。
而运送狗进入果园，徐浩东和张枫都在等韩涛。
接下来的两分钟，韩涛姗姗来迟，原来，是物流公司那边又打来电话了，公司的商务部，又有两位九零后商务辞职了，原本只有四位的商务，如今只剩下了李静和董艳丽两人。
每天的订单要知道多至成百，商务员即便是飞起来，两人也不可能承担这么大的工作量。
那个李静，这周末还要请假，说是回家相亲。
她可是商务部的顶梁柱，这说走就要走？那个董艳丽刚来的新兵蛋子，屁都不懂，李静要是回家休息两天，这商务部就会变成一个烂摊子。
这可把韩涛急坏了。
他亲自给商务经理黄则海打电话，叫他尽快招人，还有，李静的假不能批。
电话挂断，韩涛念叨着，“现在的九零后都是怎么了？工作就不能有一点激情吗？一点苦都吃不了吗？”
靠近徐浩东和张枫后，韩涛的抱怨还没停止。
“怎么了，老韩。”
“老徐，你不知道，现在的九零后真是气死人了。”
“怎么真跟九零后干上了，我觉得九零后很好啊，喏，我跟你介绍的这位，就是一表人才吗！”
当韩涛走近的时候，张枫细细打量了番。
他给人的感觉很沉敛，毕竟干过特种兵的，带着一分不怒自威的气质。
“九零后？”
韩涛伸手指了指张枫。
张枫忙自我介绍，“韩哥，你好，我叫张枫，的确是九零后。”
“老韩，这个九零后是我认的弟弟。”徐浩东道。
“啊？你认的弟弟啊。”韩涛态度急转而下，他可知道，徐浩东从来不认兄弟的。
他不觉打量起来张枫，这小伙子长得蛮精神，可除了这，还真看不出其他门道。
“小伙子，做什么的？”
“我啊，兽医。”
“兽医啊，那就是给小动物看病的呗。”
徐浩东道，“森比就是他治好的。”
原本波澜不惊的脸立即皱住，自己可是帮森比找了好多老兽医，那些人都是无能为力。
这个小子，他竟然给森比治好了多年的顽疾？
“森比是你治好的？你小子厉害啊。”冷静后，韩涛赞赏道。
“没有，只是凑巧知道森比是肠胃的毛病。”
“老徐，是他谦虚了。我这兄弟还养猪，他养的猪把我斗犬场的猎犬都咬伤了。”
“是吗？”韩涛笑了，气氛一时和谐了许多。
“可不。我这狗场未来也是他的了，所以把你叫过来，我是想跟你说，以后你们两个要合作愉快，这小子真心不错。”
张枫道，“韩哥，除了这个狗场，猪场，我承包着村里的果园，可能未来几日我还要麻烦韩哥帮我拉运一下果园的果子。”
“你还经营果园？”这不是韩涛的惊诧了，换作徐浩东在一边目瞪口呆。
自己的兄弟还经营着果园，连他老哥都不知道，这小子未免也太深藏不漏了。
张枫解释道，“徐哥，也是前段时间承包的，没多少，三十多亩，我也便没跟你说。”
三十多亩的果园，还经营猪场，狗场，这小伙看起来二十岁的样子，这比韩涛，徐浩东当年可强多了。
两家伙啧啧称叹了，他们欣赏的目光瞅来，看的张枫一时间怪不好意思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