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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双面画

吃过一些干粮后,我开始拿出手机打开GPRS搜索地图区域,我们的车行驶的方向是甘孜藏族自治州的雅江县八角楼乡。行车倒是方便,全程318国道直通,只是这蜿蜒的山路让人头疼。昨天夜里我们一行人从CD出发,途经雅安市,现已在泸定县境内,过了邛崃山脉就进入川西高原。只是一路上的美景都被黑夜遮罩,就连大渡河水的凶涛骇浪我都没机会见着。泸定之后便是康定,四川西部都是甘孜藏族自治州区域,沿着国道318而上,基本没有动相机的欲望。

老牛和黑子互换了位置,老牛一夜开车一直没睡,现在正坐在副驾驶上打鼾。老牛名叫牛耿,是个忠厚踏实的中年人,四十好几。也许是年龄大了,视力不好,他开车的时候很缓,生怕拐弯儿急了栽跟头。于是我们从CD到雅安那么短的距离,他愣是开了一夜。现在开车的是白干儿的表弟黑子,他可不姓黑,他姓包,叫包二黑,我跟白干儿小学毕业的时候他还在玩泥巴,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个头比他表哥还高。我很好奇他父母为何给他起这样的名字,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有个哥哥叫包大黑?

19岁的黑子果真是血气方刚,开车不到十五分钟就抛锚了。除了老牛还在打呼之外,我们其余人全部下车检查故障。原来车子底部的油底壳坏了,凌晨经过一片泥石流处,老牛开车技术不够到位,碎石刮坏了油底壳才导致现在车子抛锚。

“早说了要你借越野车开,你弄个科鲁兹来搞啥嘞?”婷姐姐一腔川妹子口音一改往日淑女风,对着正蹲在地上检查车子的白干儿一阵质问。这荒山僻壤的车子出了故障如何是好,不说她急不急,就连一向镇定的我心里都有些毛躁,开车的黑子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直跺脚。最后还是把老牛叫醒了,毕竟是年纪大了见多识广,他搓了搓眼屎,一副慵懒无辜的表情告诉我们:“急啥子喃?老子瞌睡都没睡安逸,你们这些小娃娃呀,不会拿起电话打救急服务热线啊!”

经老牛一提点,我们当即拿出手机拨起热线,还好这里不够偏远,信号相当不错。不过经过这么一折腾,我们的行程又落下了,估计等车修好起码要到下午才能启程。

之前说了我们此次要去的地方是雅江县的八角楼乡,之所以要去那里是因为我手里的一副画,确切的说应该是两幅画,它们黏在一起,一面是年轻女子的肖像画,另一面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遗像。遗像右下角打着几个钢印的小字:藏区八角楼乡05273。起初看到这幅画是在六年前地震后的一个星期,我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说我梦中的大地震确实存在过,它就是著名的512大地震。我记得震后的一个多星期,我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准备离开。当打开柜门的时候,这幅画突如其来的映入眼球,是一个清新靓丽的女子画像,也是我日常中常见的生活照。我以为是我身边的某人无意将我的肖像画挂在衣柜门上,当时并没在意,只是随手将它取了下来。当我正想往行李箱塞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背后竟然是个老太婆!

这是在告诉我将来我老了会变成这个样子吗?不过不像啊,我怎么看这老太太的五官都跟我不搭一个调上。我记得当时看到这张遗像的第一眼,我惨叫了一声。那种瘦是一种恐怖,除了皮不带一丁点儿肉,我可以想象到她骷髅头的样子。最让我惊恐的是她的一头银发,那个常在我噩梦中出现的银发老女人。

我尖叫过后迅速将它扔进垃圾筒,简直无法直视。老太太给我的恐惧不是丑陋,而是阴森。我甚至能想象到她笑起来空洞的眼眶有多么渗人,白骨森森,獠牙血齿。当然,从此以后我的梦境中她来光顾的次数更多了,我已经感觉到她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疯掉的。所以我决定去寻找答案,既然害怕,那就勇敢去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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