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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成长的脚步

1929年起,随部队跟着朱德、******从井冈山上下山的排长黄永胜,犹如是一只下山的猛虎,仗打得猛,职务也升得快。

跟着******、朱德、****这些领导人,一仗一仗打过来,既有榜样可学,又能自己琢磨,吸收了很多军事营养,再加上自身灵活多计,果敢决断的性格,开始形成具有鲜明个人色彩的指挥风格。

那时的黄永胜从一个简单的士兵渐渐成长着。为了活命去当兵,为了吃饭去拼死杀敌,为了执行军令而勇猛作战,为了鄙视背叛而坚定不移地跟着共产党,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在党组织和各级领导的培养下,他开始有了理想,有了为理想赴汤蹈火的觉悟。他没有上过军事学校,也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教育,只断断续续读了一些《孙子兵法》,从那艰深晦涩的文言文中理解了一些为兵之道、为将之道,结合打仗的实践体会,摸索着找到些诀窍。在黄永胜的眼中和心里,行军打仗并不是一件复杂与困难的事。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走路吃苦,农村出来的他不怕;见势不利马上闪人,心思灵动的他又决不会发懵犯傻。他个人的性格全融化在作战中了,仗打得有算计有狠劲。该用硬劲时,他猛得像头老虎,硬得像块石头。用硬劲没有用或者达不到作战目的时,他就用巧劲,精明善巧得像只狐狸,旁敲侧击,声东击西,左穿右插,转圈抓巧,反正不让敌人得逞,不使自己吃亏。他特别善于使用较少的兵力达到战术目标,所以从不会猛喊猛打一顿了事。他对战机有一种天生的敏锐感觉,有时一个战场细节就能让他看到转瞬即逝的战机,他把它抓在手里,然后拼力一搏,让这个战机转化为一个胜利。他真正是红军这所大学中培养出来的大学生。

黄永胜在1930年7月升任团级干部后,一直到1932年到红22军66师任师长,先后在192团、101团、190团任过团长,又在13师、31师、36师、66师任过师长。

从1933年初开始的第四次反围剿作战,66师在黄永胜率领下的作战初显锋芒。66师当时下辖3个团,为196、197、198团,共约2000余兵力,是个小师。全师随后参加了黄狮渡战斗。战斗中部队整日坚守在阵地上。由于天气雨中夹雪,气温很低,部队在阵地上既饿又冻还不能活动,冻伤了不少人,部分战士没有抢救过来,就牺牲了。战斗至第二天上午,66师从战场上撤下来,匆匆吃了一顿饭,再担任全军前卫,踏雪向金鸡出击,受命相机占领县城。这天是旧历年三十,金鸡县城守敌放了几枪便逃跑。66师在城中守了一夜。第二日迎来军部及64师。第三日66师向浒湾方向前进,参加浒湾战斗追击敌至枫山堡激战,再追敌至抚州河东抚州大桥与敌对峙。再后,沿抚州河以东南下,66师改为全军后卫,一路断后,从南城徒涉抚河西岸,向西南开进迎战敌军。

66师在黄陂战斗中,从右侧加入战斗,追歼逃敌并对敌增援组织坚强防御。敌第11师于战斗第三日向66师发起猛烈攻击,66师阻击坚决且伤亡很大。当夜撤出战时,伤员没人抬,师长黄永胜与政委邓华以及全体师部干部都参加抬担架,把数十名重伤员悉数抬回后方。

66师在东陂草台岗战役中,原受命从左侧迂回断敌退路,因前进路线上地形险要无法通过,遂跟受命调头跟进在兄弟部队后,翻过一座高山,从山上向山下进行攻击。此时敌十余架飞机轮番轰炸,部队中午进至山顶,后命向东陂以东一个山头约一个团的守敌攻击。66师在黄永胜率领下,沿、右翼山地隐蔽接敌,攻击发起后战至下午4时,攻入山寨。后追击败敌约十余里。草台岗守敌第11师全线溃败,冲乱增援敌军大部队。敌军只好全线退却。此役红军缴获俘虏甚多,66师却所获较少。草台岗战役的全胜逼得前来围剿的敌军纷纷后撤,国民党军第四次围剿遂告失败。

之后,66师组织196团、197团轻装插到崇仁、樟树之间上级指定的地点隐蔽待机,意在趁******到崇仁视察后返回时伏击他的车队。后因敌察觉红军意图,******安全脱走,66师伏击来果。

红22军攻入新淦县城后,切断了吉安通樟树的公路。66师执行对县城的占领任务,派重机枪封锁赣江,对一切过往船只强迫靠岸,发给宣传品,要求其向沿岸下游宣传红军已占领这里,扩大红军声势。又配合军部在城中虚张声势,以迷惑推迟敌军对新淦的进攻。

黄永胜在中央苏区这一时期的成长,迟泽厚在他着的《黄永胜传》文稿中有一段评述:他执行命令坚决、处事果断、行动快,但他不打莽撞仗。他对战前准备工作抓得很细,尤其是重视对敌情的研究和地形勘察。他注意发挥军事民主,受领任务后,只要时间允许,他喜欢召集下级指挥员和机关工作人员一起研究上级指示,听取大家的意见。战斗中他指挥冷静沉着,既不轻易改变决心,又能根据战场情况变化当机立断行事,他战斗作风顽强,当团长时还经常带着部队冲锋陷阵,在防御战斗中则经常在前沿阵地进行指挥。

他为人比较随和,平时同部属和战士都有说有笑,没什么架子。他记忆力很强,又经常接触群众。当团长时团直属队的大多数战士他都能叫上名字。行军时他经常和下面干部战士边走边谈,他的马经常给伤员骑,干部战士很喜欢同他接近。

黄永胜没有进过正规军事学校,但重视总结经验教训,注意向先进学习。因而平时对部队的管理很有章法。部队行军,他认真了解沿途情况,根据地形、敌情条件,安排行军序列,制定应急方案。宿营时,他亲自组织警戒,派侦察参谋带小分队侦察敌情。抓到敌人俘虏,尤其是敌情报人员,他一定亲自审讯,分析研究敌情。

在井冈山上做群众工作的经历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他一直保持着向人民群众作调查研究的良好习惯,只要在一个地方驻上几天,他都要政治机关找几位群众开个小座谈会,了解民情、社情、敌情。座谈完了,有时还请参加座谈的群众吃顿便饭,或是给他们一点零钱。

他喜欢读书学习。打土豪或作战缴获了书籍,他便把自己想看的书籍留下。曾先后看过《孙子兵法》和《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等书。这几本书在万里长征和其后的多年转战中,他都一直带在身上。当时部队成员文化程度普遍很低,他经常把自己看过的故事、典故讲给身边的干部、战士们听,很受大家欢迎。

他肯用脑用心打仗,其实是个简单的人,除了行军打仗训练,别的事他不大上心。他为人直爽,有话就讲出来,有了脾气就发出来,与人争执常会表现得蛮横不讲理。所以他也是个个性很强的人。仗越打越火、越打越精。职务越来越高,手下兵力越来越多,这毛病也没有收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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