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皇后不屑地起身说道,“果然是魅惑君主的小贱人,听说你只是平阳侯府的一个小歌姬,你凭什么踏进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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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要有人的地方吧,就有纷争,而这世上,到哪里都不缺人渣的,就是有人会在被别人欺负后,还要爬过去跪舔的。可能是因为畏惧害怕,但,更多的是因为这个人本就生了一副贱骨头。你看,这不见到皇后对这个新来的发飙了,马上就有个嫔妃“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要站出来巴结皇后,顺便给不得势的人落井下石了。
“哎,皇后英明!”这名妃嫔巴结道:“刚才你打她,她一个旋身侧扭,腰姿款摆,我看着身子确实有引人之处啊。”语气极尽恶毒,而说卫子夫姿态媚人,便是在挑拨撺掇了。而这个头一开,众妃嫔也就无所顾忌了,纷纷跳将出来,对这个新来的尽兴地打压。毕竟,她们认为,这后宫里面,所有人都在争一个男人,因此,不管是谁,只要到了这后宫里面,只要她是个女人,那就都是自己的敌人,有权有势的得罪不起,其他的能得罪起的敌人,那就怎么狠怎么来了。
一个妃嫔接着刚刚的话说道:“我们不是出自皇亲贵胄,就是高门大族,现在竟然来了这么一个歌姬,叫我们如何自处啊!”她这么说,是先强调了卫子夫的身份卑微,而后把大家所有人都放在卫子夫的对立面来。
然后另外一个妃嫔就顺着话说道:“皇后可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亲孙女,窦太主的亲女儿,姐姐你这么说,把皇后置于何地啊!”这就是诛心之言了,基本上是个人都明白啥意思了,一个刚刚进宫的人,非要拿出来跟皇后比,将此二人放到一起比,那不就是摆明了打皇后的脸嘛,偏生还是用另外一个女人打脸的,这就是一个无中生有、一个祸水东引再加上一个借刀杀人了。心机比起之前的几个真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而偏生皇后本就是个胸无城府却又小肚鸡肠的女人,被别人这么一激,便是越来越生气了。她对着卫子夫怒道:“把头转过来!”卫子夫可能是有点不知所措,或者是她的心绪还未平息,总之此时卫子夫还未反应过来,因此没有什么动作。
只是这下更是触怒了皇后,她复又怒道:“你还敢抗旨!把头转过来!”这下扣下来的帽子可不小,大厅内的众人都是一个激灵,也终于是让卫子夫清醒了一下,她还是缓缓地直起身子跪好,同时将头转了过去。
看她在地上跪着的那幅娇弱的样子,皇后不禁怒气上涌,她于是便又将巴掌扬了起来,准备再狠狠地抽上一次,好好地教训下这个令人生气的“妖媚女人”。
只是还没等她的手掌落下去,便听得外间有太监大声唱到:“皇上驾到!”
只是任性如她陈阿娇,从来便只有别人惯着她的份儿,此时更是因为自己欺负新人的场景被皇帝看到而一阵羞恼,这怒、这羞,她想想都是面前跪着的这个女人带来的,顿时就要强行地打下去。
不过,此举还是被皇帝的厉声一句:“住手!”给叫停住了。她陈阿娇虽然胸无城府,但是却不是特别傻,之前是因为被激怒了,而现在因为皇帝在场,便渐渐冷静下来。毕竟在皇帝面前动手打人便是不好,而且,皇帝让她这个皇后住手,是规劝,但也是君令,她不得不给皇帝面子,也不得不遵从。因此,她还是愤愤然地一甩,将手放了下去。
面前的妃嫔宫娥跪了一地,口中齐声道:“恭迎陛下!”皇帝刘彻屏退了一众侍从,几步来到了卫子夫和皇后的中间站着。皇后此时也行礼拜道:“皇上圣安!”
皇帝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对着皇后道:“皇后免礼平身。”复又对着下面跪着的众人道:“平身!”众人这才谢礼起身。
皇帝看了看一边脸上通红的卫子夫一眼,便将之前可能发生的事情猜测个八九不离十了,他淡淡地说道:“朕回宫后,本想跟太皇太后请安后,再来看你。不想原来你在召见卫姬,不知皇后收到朕的礼物没有?”
“陛下是说那盏金屋灯台吗?”皇后耍起了小孩子脾气,置气般地应道,“臣妾好喜欢,但是一送过来,便被臣妾打翻了,摔坏了。”复又若有所指道:“陛下送此灯,是想重提当年金屋之诺吧!”
“朕,正是此意!”皇帝颇为惋惜但同样也是意有所指地道:“此灯被毁,不是太可惜了吗?”
皇后却是阴阳怪气地道:“可惜?当年之诺,随着时间褪色被忘却,这才是可惜。陛下若不是为了新人,怕是不会重提当年誓言的吧!”
“朕是九五之尊,有为汉家天下延后嗣之责,选妃纳妾在所难免。”皇帝此时也是怒意渐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拿起了延嗣这张牌来了,也不知道他是否顾及到了皇后还未诞下子嗣这件事了,他还言道,“皇后是六宫之主,所以同样也该,以延续后嗣为己任,何不拿出气度,包涵其他嫔妃呢?”
这句话却是一下子踩到了皇后的痛处,她顿时有些跳脚了,只听她急切地说道:“臣妾是听出来了,陛下是嫌弃臣妾没有诞下过龙裔是吧!”
“朕没有这个意思!”皇帝看似真的是好像刚刚口不择言了,现在解释道:“朕只是希望皇后能够‘明大义,识大体’!”只是语气却是更沉重了,明显之前的话,起因或许不是因为子嗣,但绝对不只是口不择言。
“陛下所谓的‘明大义,识大体’,就是将那些唱曲的、跳舞的,不论身份好歹的,都带回宫中,****后宫?”皇后怒极质问道。但是,这话,真的说得太狠了,皇后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这句话说出来后会有什么后果。